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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已經在床榻上一連躺了好多天，蘇沐覺得自己都快要發酸發臭了。
“陛下，臣妾想要沐浴淨身。”
說這話時，一抹紅粉浮上了她的面頰。
“你剛小……咳咳，太醫說了，你的身子剛剛恢復，不宜在浴桶裡坐桶淨身。”
蘇沐見宇文臻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了他是想要刻意隱瞞自己小產的事。
蘇沐乾脆也裝作不知道。
“臣妾渾身上下難受得要命，陛下，求求你了，帶臣妾去沐浴吧！”
宇文臻根本受不住蘇沐的撒嬌，面露難色。
“來人！傳令華香澤備水，娘娘要沐浴！”
蘇沐聽說過華香澤，那是宇文臻平時疲乏時泡澡的地方，聽說裡面有個巨大的浴池，蘇沐還沒有去過，心下好奇不已。
宮女們替蘇沐換好了浴衣，起駕華香澤的轎輦已經停在了殿外。
華香澤裡，宮女們正忙裡忙外，提著水桶來來回回地跑著，大白天的要泡浴池，宮女們還是頭一回見。
不過一聽說是珍玉軒的昕常在要來，她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現在整個後宮都知道陛下寵愛昕常在的事，大家都聽說了陛下在乾清宮裡守著昏睡的昕常在一連好幾天。
此時，華香澤的浴池裡已經蒸騰起水霧，宇文臻牽著蘇沐走進浴池時，池邊佇立的宮女們正朝著池子裡投擲紅粉的玫瑰花瓣。
偌大的浴池左右兩面環繞著假山，還有些綠植垂落下來，意趣叢生。
蘇沐的三千青絲在水面上浮漾開來，她左顧右盼著，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妙的浴池。
蘇沐表現出來的好奇落在了宇文臻的眼裡，全然是一副俏皮可愛的模樣。
他輕聲屏退了伺候的侍女們。
嫋嫋升起的水霧裡，此時只能欲隱欲現地看到兩人朦朧的身形。
蘇沐還在左右打量著整個浴池，絲毫沒有感覺到傾身而來的宇文臻。
他一雙大臂忽而從身後環住了她。
“依依，你受苦了。”
他貼著她的髮絲，埋在她雪白的脖頸間，輕聲呢喃著。
忽然被這樣一副炙熱的身軀貼著自己，蘇沐仍然一怔愣，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她本來是做好了不信什麼情啊愛啊的準備來到這個世界的，可饒是面對著似乎是一片真情實意的宇文臻，蘇沐也敗下了陣來。
她猶如一條靈動的蛟，突然轉身，一雙手環住了宇文臻的脖子。
此時他們面對著面，幾乎是要貼在一起了。
蘇沐動情地凝望著宇文臻，凝望著這張在她昏睡時總是浮現在她腦海中的面孔。
都說小別勝新婚，那麼些天沒有仔細見過眼前的男人，蘇沐的確感覺他陌生了許多。
“你這麼一臉認真地瞧我做什麼？”
宇文臻忽然開口道。
“感覺都快不認識陛下了。”
蘇沐一隻手貼在宇文臻的臉上，像是怎麼也摸不夠，怎麼也瞧不夠。
這話反倒讓宇文臻心裡的愧疚又增加了幾分。
“那日你真傻，還替朕擋下了那劍，你真當自己是天上神女，有著金剛不壞之軀？”
宇文臻將蘇沐一把拽了離自己近些，用像是埋怨，又像是心疼的口吻說著。
這一刻，倒是蘇沐先動了情，她攀坐在宇文臻的身上，把臉埋在了宇文臻的肩窩裡，臉上泛起了潮熱。
她側目望見了自己肩胛上的傷口，那劍傷上結了厚厚一層痂，觸目驚心，也難看的要命。
她一隻手覆了上去，想要遮住那疤痕。
宇文臻見狀卻挪開了她的手。
“遮什麼？往後在朕的面前，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見蘇沐還是一副十分在意的模樣，宇文臻只能安慰道：“不管你是什麼模樣，朕都喜歡。你放心，朕給你用了最好的祛疤藥，等傷上的痂脫落了，一定不會留下痕跡。”
蘇沐從來沒有感受過一個男人待自己這樣真心，這樣周全，似乎在宇文臻的面前，自己永遠可以像個孩子一般，他就像是一座堅實的靠山，永遠讓她覺得有所依傍。
想到這裡，她忘乎所以地吻上了宇文臻的臉頰，心裡滋生出前所未有的柔情蜜意來。
宇文臻也很積極地回應著她的親吻。
他輕輕覆上她的唇瓣，用舌尖微微試探著，極盡溫柔。
像是從未沾過葷腥的僧人開了葷，那盈盈如白雪的脖頸，像是抹了甜蜜的蔗糖似的。
宇文臻環抱著蘇沐，將她挪到了浴池邊上。
蘇沐一雙迷離的雙眼之中似有星辰，她含情脈脈地凝望著眼前的男人。
一雙手緊緊攥住了宇文臻的肩膀，她那纖細的五指微微用力著。
宇文臻卻忽然停下了動作。
蘇沐伏倒在他胸口，也不知哪裡出了差錯。
“陛下怎麼停下了？”
她有些羞於啟齒，卻到底還是問出了口。
“眼下你身子還未恢復，不宜劇烈動作。”
不宜？怎麼不宜了？蘇沐真想敲一敲宇文臻的榆木腦袋。
這時候就不宜了？怎麼不想想上次在郊外？
蘇沐剛剛才漸入佳境，都還沒開始真正地體會到巫山之樂，就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她內心自然是一萬個不同意！
“陛下，臣妾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無礙的！”
她把臉緊緊貼在宇文臻的胸口，伸出一隻小指，在宇文臻的胸脯上圈圈畫畫。
雖然宇文臻隻字不提，她當然知道他是顧忌著自己剛剛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陛下方才還說，無論臣妾什麼樣子，陛下都喜歡，難道方才說的話都只是陛下誑臣妾的嗎？”
蘇沐一個勁兒地撩撥，言語上也是充滿挑釁。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宇文臻再也不想再硬撐下去，他這幾日都只能幹看著眼前的女人，自從方才進了浴池，他早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他盡力極盡溫柔地，不再像上次在郊外那樣蠻橫、唐突。
只見浴池裡泛起了陣陣漣漪，水波流轉間，慾火如水汽般蒸騰，他早已滿頭大汗。
他將蘇沐背轉過身，抵在浴池邊上，一手攥著她的柔嫩的肩膀，水波盪漾間，兩人皆是一副忘我而動情的模樣。
水花激盪之聲，輕吟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