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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不知馬兒行駛了多久，蘇沐只覺得腦袋暈得天旋地轉。
方圓幾里的獵場外圍有重兵駐守，宇文臻此時倒也並不害怕遇見什麼刺客。
他緩緩控制馬兒停下。
眼下太陽已經西下，快要日暮了。
蘇沐看著周遭的景色，莽莽平原，蔚蔚藍天，心裡頓時開闊了起來。
宇文臻卻無心觀賞風景。
他心裡十分清楚，方才蘇沐跟那御馬監長趙軒肯定沒有什麼，但心裡就是不由自主地燃起一股怒氣。
“你可知道後宮妃嬪與其他男人私會，該當何罪？”
蘇沐見原本一言不發的宇文臻竟然開口了，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的確引人詬病。
“臣妾……臣妾知錯了……”她嬌嗔著。
“知錯？你可知你眼中這所謂的錯，完全可以叫你掉了腦袋！”
宇文臻馭著馬兒不急不緩地踱著步子。
“你要是叫人抓住了小辮子，即使朕今後想要幫你，朕如何在明知你有錯的情況下在眾臣面前為你開脫？”
蘇沐知道宇文臻此時說的不過是氣話而已，堂堂天子，隨隨便便就能誅人家九族，如何不能輕易救下一個女人？只不過看他願不願意出手而已。
看來他還是在生自己的氣，得想辦法哄哄才行。
“謝謝陛下馭馬帶臣妾出來，這裡景色也太美了！臣妾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美麗的風景。”她試圖轉移話題。
“陛下待臣妾真好。”
她順勢將宇文臻摟在自己腰身上的一隻手緊了緊，將自己的手覆在上面。
宇文臻本來心裡還盛著氣焰，但是一聽了蘇沐的三言兩語，不知怎的，耳根子竟軟了下來。
他循著蘇沐的視線向遠處看去，果然視野開闊，風景旖旎。
茫茫的草場上草兒隨風搖曳，日暮將至，西邊已經晚霞流溢，紅了半邊天。
“陛下您看那霞光，那躲在雲層後面的太陽像不像個嬌羞的少女？”
蘇沐知道眼下宇文臻的氣焰已經消了大半。
“朕跟你說正事，你卻淨說些旁的。”
宇文臻兩隻手一起攬過了蘇沐的腰身，使她更貼近了自己一些。
“今日的事朕不想繼續追究了。朕要你往後在宮中小心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倘若再有下次……”
“不會再有下次了！臣妾保證！”蘇沐急急接過了話茬。
行至一棵大樹下，宇文臻隨即翻身下馬，將蘇沐也攙扶了下來。
他輕輕一拍馬兒的後腿，那赤色龍駒就揚起前蹄嘶鳴一聲，隨後踩著“噠噠”的馬蹄向前飛奔而去了。
不多時就消失在日暮的晚霞之中。
“它怎麼跑了？”
“朕放它自由馳騁一會兒。”宇文臻牽起了蘇沐的手。
“那它若是不回來了怎麼辦？”
“朕的馬兒，既然歸順了朕，便永遠都是朕的，無論如何都跑不出朕的手掌心。”
宇文臻一番話像是在說馬兒，又像是在說人。
“難道它還會自個兒回來？”
蘇沐還沒見過這樣這樣聰慧的馬兒，心下好奇不已。
可宇文臻只是笑笑，以沉默代替回答。
“陛下，眼下天快黑了，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蘇沐轉身到了視野更好的另一側，看了一眼四周，天色漸晚，荒無一人，周圍就只剩下自己身旁的一棵大樹了，寂靜得有些可怕。
“周遭連個人影兒都沒有。要是此時出現什麼刺客，那豈不是危險？”
蘇沐繼續勸告著，她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宇文臻看自己的眼神，早已產生了一種不可名狀的情愫。
見宇文臻一言不發，蘇沐急迫地回過頭去，剛好撞上了他的眼神。
“既然周遭連個人影兒都沒有，那豈不是更方便朕和愛妃行事了？”
宇文臻神情曖昧，他伸出手撫摸著蘇沐柔軟光滑的臉龐。
“行……行事？這？這不太好吧……”蘇沐支支吾吾，口齒含糊起來。
宇文臻卻逼著蘇沐後退了幾步，直到她的身體挨在了樹幹上。
蘇沐的心裡早已掀起一股巨狼，這宇文臻也太太太太欲了吧！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住呀！
宇文臻見狀，直接將蘇沐抵在了樹幹上，情難自已地擁吻起來。
他貼著蘇沐的耳垂輕輕呵氣。
“愛妃還是乖乖配合，朕方才說了，朕的人，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說著說著，宇文臻一隻手已經解開了蘇沐外衫上的綢帶。
他將蘇沐的腰身盈盈一握，高舉起來，使她一雙腿懸離了地面，胯在他腰身上。
蘇沐雖然羞得不行，此時卻哪裡還顧得上想這些。
她一雙手緊緊攀住了宇文臻的脖子，中衣隨著宇文臻時急時緩的動作緩緩滑落。
宇文臻將面龐埋在她的峰巒之間，隱隱聞見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體香。
她感到他額頭上的汗液，正細細密密地沾染在自己的身上。
“陛……陛下……臣妾受……受不住了……”
這樣的話傳到了宇文臻的耳朵裡，也如電流一般傳遍他的全身。
在一陣悶哼和嚶嚀聲中，熾熱的愛意如火焰噴薄而出，他們在彼此的意亂情迷中到達了頂峰。
晚風輕拂，兩人皆是汗流浹背。
此時暮色還未全然退去。
宇文臻將懷中的蘇沐輕輕地放在了草地上，她如瀑的長髮凌亂開來，散落一地。
他理了理自己的外袍和衣襟，也跟著坐臥在蘇沐的一旁。
凝望著蘇沐潮紅的面頰，宇文臻抬手替她輕輕拭去了額上的汗珠，隨即用兩指吹了個口哨。
遠處吃著草的馬兒立即揚起馬蹄，向他們奔騰過來。
他腦海中忽然浮想起兒時自己剛剛學習馭馬，父皇也是這樣用兩指放在唇瓣上，耐心地教授自己吹出哨音，那時的自己也像此刻一樣無憂無慮。
他面上浮起笑容。
輕輕抱起了蘇沐上馬，宇文臻也跨上了馬鞍，揚起馬鞭，朝著行宮的方向飛馳起來。
蘇沐的髮絲早已凌亂不堪，隨著呼嘯的風聲飛揚起來。
她緊緊攥住自己的衣襟，不知一會兒到了行宮如何是好。
宇文臻輕輕攏起她的長髮，將她的後腦擱在了自己的肩窩裡，從蘇沐的肩膀處環抱住了她。
等到了行宮，春巧、冬巧兩人早已備好了風披，生怕娘娘在馬背上感染風寒。
其餘臣子、女眷們也靜候一旁。
宇文臻接過風披，替衣衫凌亂的蘇沐蓋上，打橫抱起她。
“備水，給娘娘沐浴！”
隨後抱著懷中的美人，頭也不回地往寢殿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