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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怪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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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沈輕言正痛苦的,躺在地上滾動身軀,口中發出低吟,全身都被汗水浸溼,雙眸猩紅無比,而周遭的濃霧似乎都消散了一點,細看正有一縷縷猩紅霧氣環繞著他,似是在拱衛它們的君王。

而沈輕言似乎有了一絲變化……

這時猩紅的天空忽的,劃過一道淡紫色的流星,整片天地如同新生一般,紅霧散盡月也迴歸,天空上的星星扭曲不斷,發出點點微光,顯得怪誕離奇。

明明本來腳下是一片廢墟,可在流星劃過之後,又成了完好的建築群,鋼筋混凝土絲毫看不出時代感,一切都顯得那樣平常。

轟隆——

天空一聲巨響

稀稀落落的雨絲飄搖而下,路旁的枝葉也隨風作響,嘩啦嘩啦的伴隨著雨絲擊打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裡化作交響樂。

隨著時間的推移,遮蔽天空的雲霧,愈加的陰沉,絲絲細雨也化作狂流,從其傾盆而下。

漣漪層疊的水窪,映倒著一道支離破碎的人影,泥水與沙石互動,在怒雷的照耀下顯得蒼白。

那道人影早已精疲力盡,髮絲被雨水浸透,遮蓋著雙眸,整個人躺在泥濘裡,身上穿著破舊的衣衫,還有著縫過的補丁,像是多年未曾洗過澡的流浪漢。

忽的天空又劃過一道驚雷,呈猩紅色。

“轟隆~”

地上的人影猛的睜開雙眸,充斥著猩紅看不見眼白,就像是傳說中的“惡魔”。

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視野也漸漸模糊重合,看著眼前的泥濘一時竟有些熟悉,但猛的想不起來。

掃視了一下週遭,記憶與之重合,想起來了這是他以前住的地方,是張愛國給他留房子的小區,一切都顯得熟悉又陌生。

因為是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所以並沒有太大改動,當時他還聽張愛國說,這是他爸媽給他留的遺產。

對門的阿婆也經常來打掃衛生,沈輕言問她也是回道:“曾經這房子的主人幫過我,算是簽了人家一條命,打掃衛生不算什麼的。”

可是後來聽小區的人說,以前這是張愛國夫妻倆住的地方,不知怎的到了沈輕言手上,大家都以為他是張愛國孫子,但後來誤會也是解開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張愛國並沒有孩子。

但按理來說沈輕言,也算是張愛國半個孫子,小時候用錢迷惑他當自己孫子,自己稀裡糊塗答應了,但現在看起來還是有好處的,起碼還有人關心自己。

沈輕言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就是個廢物,還關心我幹嘛?不過自己怎麼會在這,不會是讓人敲悶棍了吧,那老傢伙打就打了也不知道把我送回去。

想要撐起身來,無力感充斥全身,用手試了幾下放棄了,任由雨滴砸落在自己身上。

但伴隨著刺骨的寒冷遍佈全身,他渾身忍不住的打顫,強忍著寒意和睏意。

心想“老子是不是快死了啊?”

回憶著從前的一切,奶奶的溫柔和白薇薇的可愛。以前奶奶總是變著法子,給沈輕言做好吃的,但老人一直身體不便,一直住在小山村裡。

還是聽說自己家孫子,跟隔壁白家孩子好上了,她也知道因為從小看著他倆長大的。

就一聲不吭從山村到沫陽城,來找自己孫媳婦,之後自己就失寵了,奶奶還說“薇薇跟了你真是好白菜被豬拱了。”

當時他記得白薇薇聽了,笑了好一陣,之後自己就有了“拱白菜的豬”這一稱號,當時自己朋友錢大胖聽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開口道:“雖然這隻豬長得確實帥,但是我覺得野豬吃不了細糠。”

當時他聽了就把那小子按在地上,一陣愛的教育,自己的好義子又回來了,殺豬般的慘叫加上不絕於耳的“義父”,沈輕言表示很欣慰。

想著想著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發白的嘴唇在微微顫抖,眼瞼在不斷的忽閃,在這漆黑的夜裡,發出輕嚎像是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

“啊!”

時不時地怒嚎與低吼,散佈在這雨夜裡,但無人傾聽,就已經消散於這無盡的雨幕之中。

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的無能的憤怒。

……

不多時停了下來,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雙眸哭的通紅,連帶著精神都有些恍惚。

漸漸的哭累了,睏意襲來視線逐漸模糊不清,沈輕言現在只想沉沉的睡一覺,要求不高只要睡到自然醒就好了。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要睡多久,也許是天昏地暗也許是天荒地老,無人可知。

他已經“死”了……

“不老子要活著,老子還沒有報仇,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與其受制於人,不如聽命自己”

“等著吧老子不會讓你好過的。”沈輕言狀若瘋魔,就像是最原始的野獸。

手掌撐起疲憊的身軀,在雨幕裡緩緩起身,沉寂的夜似乎在這一刻躁動了起來,天上的星星愈加扭曲。

拖著無力的身軀,一步一步踩碎這斑駁的倒影,尋找著自己腦海裡的記憶,走在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隨著路燈昏暗的燈光,摸索著找到了自己住的那棟樓房,一時間記憶湧上心頭,鼻子都有些發酸。

但冰冷刺骨的感覺讓人很不好受,他只想趕快睡一覺,拖著身軀走進大樓。但一走到門口就有一道風,從甬道內吹來。

本就渾身溼透的沈輕言,更不好受了只覺得,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瞬間眼睛都清明瞭幾分,人也連帶著精神了些。

“轟隆~”

又是一道驚雷,自己的影子對映在腳下的水窪,滴滴雨水打的人影泛起漣漪。

不禁感嘆這鬼天氣可真他孃的冷,狹窄的樓梯間連著底下車庫,漆黑的光亮都透不進去,似是擇人而噬的猛獸。

沈輕言只想吐槽,當時白薇薇來都被嚇了一跳,自己夜晚都不敢出門,出門回來還要挑時間,建築商真是人才。

不多想自己順著樓梯扶手,緩緩往上爬,一步一個腳印,雨水順著身軀順流而下,他走過的每一階都留有水漬。

寒冷和飢餓充斥於沈輕言的大腦,又是一陣恍惚,透過樓梯間的窗戶,看向天空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他感覺好像有什麼一直在盯著自己,星星還扭曲錯亂,可是明明下著雨怎麼會看到星星呢?

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的聲響,將沈輕言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趕忙搖搖頭說:“今天真怪,怎麼一直出現幻覺。”

又邁步向上走去,他住的地方在五樓,以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他真的想把那老頭拉來開會,一大把年紀住那麼高幹嘛?哦年輕時就不住了,那沒事了。

他沒注意到的是腳下的水漬,都緩緩的倒流匯聚於門口,成了一個“水人”沒有面孔,渾身漆黑如墨,光亮也透不過去,就這麼靜靜地矗立著。

不多時咧開嘴一笑“有新玩具嘍。”

……

爬個五層樓都把沈輕言累成狗了,看著走廊不遠處,清晰的刻的對面木門上,寫著“成功”兩個大字,他覺得自己一定是中幻覺了。

但沒關係,黑夜也壓不住他眼中的興奮。

走廊裡昏暗的無匹,夜色好似透過牆壁,暈染了這一切可視。天花板上掛著兩三個老舊的鎢絲燈,黑色的電線連線著,被走廊裡湧來的輕風吹的搖晃,其閃爍的昏暗燈光在這一刻本應讓人感覺到溫暖,可是此刻卻顯得十分詭異。

“吱呀吱呀~”眼前這戶人家的鐵皮窗,正輕輕晃動,這怪異的靜謐感讓人很不舒服,只覺其猶如墨滴入清水暈開蔓延。

沒有一絲異響,老舊的小區隔音是很差的,可是並沒聽到吵鬧聲,或者是電視機收音機的聲響,沈輕言只是覺得現在自己非常累,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轟隆~”雷光閃爍,天邊的雲霧撕開一角,只不過被扭曲的雲霧遮擋,似是有“人”在偷窺。

……

邁著疲憊的步伐走到門口,習慣性的摸了摸身上,並沒有找到鑰匙,他有些急惱試探性的撞了兩下鐵門,沉悶的撞擊聲散佈在空氣裡。

用手抓了抓自己溼漉漉的頭髮,長長的頭髮遮蓋著自己的雙眸,又是一陣風吹過,沈輕言打了個寒顫,用手扯了扯自己單薄的衣衫。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在門口的地毯下摸索出一把生了鏽的鑰匙,心道:“三年了這老頭也是心大,就不怕有人偷東西,雖然窮的老鼠都要跳樓。”

其實他是知道的,這把鑰匙算是應急用的,也是給對門阿婆一個方便,而且張愛國也給隔壁阿婆留了一把,算是怕倆鑰匙都丟了。

沈輕言用鑰匙扭動鎖孔,“卡塔”一聲密不透風的鐵門漏出一條縫隙,沈輕言將門把手拉開,邁步走了進去,又緩緩地關上門。

此時的走廊裡又靜謐了下來,一隻老鼠走到一個人影旁,用小鼻子嗅了嗅,又逃也似的跑開。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沒有面龐只是咧著嘴笑。

門外的走廊一片昏暗,只有昏黃的燈光,以及走廊盡頭從窗戶灑出的赤色,勉強勾勒出可視事物的模樣,就像是深沉的夜裡默默注視著一切的怪物的眼眸。

……

房間內一切的陳設還是老樣子,只不過沾染了些許灰塵。雖說是比較破舊的老房子,但面積還是挺大了,有著一百二十多平米,雖說不是特別奢華大氣,但重要的是它是家。

沈輕言輕車熟路的將右手邊的開關開啟,整棟房子頓時燈火通明瞭起來,入眼擺放著一隔斷式的鏤空木柵欄,中間留下弧形半圓雕刻著雲和月。

過了隔斷有一小小的走廊,右邊兩個房間,左邊一個房間,走廊盡頭掛著一幅畫,是一個胖胖的橘貓,正在天台上懶懶的曬太陽,夕陽溶金好似溫暖的陽光透過畫面穿透了進來。

如眼左手邊是客廳,廚房和洗手間在右手邊,玄關處放著一個木架子,不過並沒有鞋子擺在上面,只留下一層塵埃。

整個房子貼上了米灰色的牆紙,地上也用實心木板拼接起來,客廳擺放著灰黑色的沙發,以及灰黃色的木桌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沙發對面靠著牆壁有一矮矮的實木櫃臺,上面擺放著有些老舊的電視機,用藍色的布蓋著上面佈滿了灰塵。

這個房子看起來溫暖明亮,只不過燈光長時間不用,顯得有些昏暗,光線都有些微弱,時不時忽閃一下。

明亮的燈光,給沈輕言帶來了絲絲溫暖,就像小時候投入了奶奶的懷抱,身上的寒意都被驅散了不少,他摸索著直接躺倒沙發上,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外面的雨勢越來越猛烈,雨幕好似擇人而噬的猛獸,夜色瀰漫開來,吞噬了大地上的一切,空氣裡時不時傳來奇怪的呢喃聲,還夾雜著怪異的嘶吼。

“哦?看來是睡著了也是真心大啊,不過好不容易來了個玩具,看來不能心急,那就等等吧。”空氣裡傳來奇怪的耳語。

“噓千萬要小心,不要讓祂們發現你了。”

“晚安,小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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