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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電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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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牆壁潔白,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簡潔的病房內有著幾張床,只剩下一個空位,儀器聲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最裡面的床鋪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不知道是因為長時間營養不良,還是因為某些疾病,連頭髮和牙齒都掉光了,嘴上還帶著氧氣面罩。

天空昏暗沉悶,只有天邊遺留一抹淡紫色的微光,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逐漸褪去……

“滴~”清脆的聲音響徹,在這醫院的病房內發出,代表的又是一條生命的逝去,在這裡可謂司空見慣。

病房內安靜的只剩下這聲音,還有立於病床前沉默的男人,他應該被稱為這,但他只有二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卻有著歲月的滄桑。

臉上毫無血色,雙眼中充滿了淚水,緊握的雙拳顯示出內心的不平靜,但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

……

此時前來查房的護士,發現了這個房間內的異樣。

“卡塔~”一聲房門被開啟,“二十六號該換藥了”人未至聲先到。護士邁動著步伐,只見一個男人靜靜地站著,整個人都顯得凌冽,眼睛被頭髮遮住鬍子拉碴,整個人像一個油膩大叔。

無人應答,忽然護士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響,趕忙走到床邊抬頭看了看儀器,只有一條緊繃的直線以及耳邊迴盪的聲音。

趕忙跑出去,邊跑邊喊醫生護士。不一會兒就從門口走來幾個白大褂,快步走到男人身旁,為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明明頭髮花白卻依舊精神矍鑠,走起路來腳下生風。

面板不像其他醫生一樣滿面紅光,反而乾裂黝黑,就像生活在環境極其惡劣的地方,右臉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是被利器直接劃過,頭髮豎直向上,就像是現代版關公。

他快步走上前去,皺著眉頭在病床和男人之間掃視,最終只是說了一句“麻煩讓一下。”可見其沒有動作,有些厭煩的將其推開,不知是因為醫生力氣大還是如何,男人被推到牆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病房內此時氣氛顯得十分詭異,跟隨而來的醫生護士都不敢發出絲毫聲響,只因大家都知道老者的脾氣,都不敢去觸這個黴頭……

老者名叫“張愛國”,是沫陽市醫院的院長,其醫術高明在全省城都小有名氣,因為教材書上和一些交流會上都有他的身影,但也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聽說其妻子走得早也沒留下孩子,他也終身未娶……

老爺子也有自己的傳奇人生,聽說還上場打過仗,也是一個統領過上千人的軍官,殺過不少人,當時有人問咋會從一個醫生當軍人。

他說“傷員太多了救不過來太累了,要讓敵人的醫護嚐嚐這種感覺”當時把人累的不輕。

但有人見過他經常偷偷抹眼淚,日記上就寫這幾個大字“無能為力。”

“看什麼看還不快的工作,就這態度還要當醫生我看趁早別幹了,患者都會感謝你們的”老者大聲朝後方怒吼。

眾人這才驚醒過來,頓時病房內傳來嘈雜的聲響,打破了這古怪的氣氛。

“患者:沈春樹,於2034年7月14日,夜晚8點43分記錄下來。”醫護在一旁吵鬧,不多時幾人來,要將屍體推去太平間,要親屬簽字確認。

一名醫護將一張慘白的紙張拿出,就像男人的臉色一樣,毫無生機是那樣的刺眼,白紙黑字……

男人聽著這聲音就覺得,懸在自己頭頂的達摩克利斯劍已然落下,殺死了“自己”就像一個溺水的人,被一個手掌猛然按了下去,精神都恍惚落下。

老者立在一旁,睜著虎眸有些憤恨的盯著男人,見他毫無動作。自己上前將名字簽了上去,簽名處清楚的寫著三個字“沈輕言。”

做完這些將筆還了回去,向地上卒了一口嘟囔到:“特孃的老子就沒見過這麼軟弱的人,在戰場上老子第一個崩了你,王八蛋東西。”

說著就將衣袖往上翻,邁開步伐就要上前動手,一箇中年男人從人群中竄出,趕忙攔到倆人中間。

開口道:“消消氣院長這不易動怒,現在死者為大”說著還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安撫好老者才幽幽轉過身來,看著一言不發的男人只好輕嘆一聲。

“小沈啊這好不容易才回來,就安穩下來吧找份合適的工作,實在不行你去找你嬸子,你就說我說的。”說著還有些神氣

但見其毫無動作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壓了下去,畢竟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多好一孩子這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麼過去了,你現在還這麼頹廢,你說你奶奶不會心疼嗎?”裝腔作勢道,說話時還經常看老院長的臉色。

見其投來目光頓時覺得有戲,頓時興高采烈的跟中了大獎一樣,說的更起勁了。

但是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那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老者不經意的撇撇嘴,心道:“你特孃的可真是個人才,看來是真的不想要小命了。”

心裡輕嘆,想著以前的事,不知想到了何事,老人堅挺的腰桿也有些彎了。

……

“不是我說孩子,你也算是叔看著長大的,叔也是為你好。以前那個小姑娘叫啥來著,奧想起來了,叫白薇薇是吧。嘖嘖長得跟個公主似的,可惜可惜~

除了一旁工作的醫護和儀器的聲響,只剩下中年男人的說話聲,他還未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只是覺得這會有點冷,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聲嘟囔道:“這鬼天氣一會冷一會熱的,也不知道把空調開一下”說著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白薇薇是沈輕言的女朋友,或者說是曾經的,因為沈輕言被誣告入獄三年,白薇薇也死了三年了。

他們倆算是青梅竹馬,從開襠褲到計劃中的“婚姻殿堂”,可幻想與現實總是相悖的,時間總會給你重創一擊,你再去用歲月養這一身傷……

在白薇薇十八歲那年,跟沈輕言約好出去一起過生日,兩人早早準備好,可半路沈輕言腦子抽了要給白薇薇準備驚喜,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

可正是這半個小時,給兩個人的人生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白薇薇和他約好在碼頭一起看海過生日,可當時有個公子哥剛開遊艇回來,看見仙女似的白薇薇,頓時覺得自己以前上的都是些垃圾,頓時熱血上頭,讓自己保鏢去強搶。

小丫頭哪裡有力氣跟一群大漢比力氣,第一時間察覺就跑,可最後還是被抓到,那公子哥當場就要辦事,可是他忘了色字頭上一把刀。

沈輕言到約定的地方沒見人,最後問一個漁民老伯才知道,看到自己女朋友正被調戲,那人一臉興奮(變態)樣拉扯白薇薇的衣服,覺得煮熟的鴨子飛不了,倒是不急。

小姑娘嚇得滿臉淚痕,可雙手被困著,只能不停的扭動身軀以求抵抗。

蛋糕砸落在水泥地上,沈輕言當時紅著眼,把那傢伙連帶著兩三個保鏢,拳拳見血摁在地上打,但自己也掛彩了。

當時氣的直接將幾人命根子絕殺了,這也為他被誣告留下禍根,但是他絕對不後悔。

而後面新聞報道的,就是人們常說的,顛倒黑白,自己成了暴力搶奪女生的畜生,女生因為被失了身子,那公子哥成了護花使者,那人老爹的公司也跟著股票飛漲。

這個世界總會有陽光照不到的黑暗……

最後生日也沒過成,也許是被嚇到了一直將自己鎖在屋裡,自己不久也被誣告入獄,他後來就不知道她的訊息了。

三年小丫頭都沒看自己,要不是第二年張愛國告訴他,那小丫頭已經因為抑鬱症自殺了,他都要崩潰死,但她死了讓他的心碎了一半,另一半則是死在了這個夜……

沈輕言在那是理解了,比失望更狠的叫做“絕望”

……

中年男人越說越起勁,沈輕言瞪著猩紅的雙眸,興許是力氣太大,指甲都鑲嵌到肉裡,絲絲殷紅從指縫中流下。

“女朋友沒了,現在你奶奶也走了,你也沒啥負擔了,你就安心的找份工作,當然你要是想我也可以讓我兒子,給你找份工作也不是不行,不用感謝我畢竟我也是你叔叔的”鬍子都神氣的翹了起來。

還準備說著什麼,睜開半閉的眼簾,只看到眼前一黑,隨後一陣疼痛感從臉上傳來,就感覺有個人影將自己撲倒,壓在自己身上一頓輸出。

頓時病房內都停了下來,只有揮拳和慘叫聲,甚至聲音大的門口都圍滿了人,想要看發生了什麼。

沈輕言直接用最原始的方式,一拳一拳打到身下人的臉和肚子上,覺得不過癮直接用嘴咬,中年人痛苦的想喊救命都叫不出來,只能一直慘叫。

“啊!啊!啊!~”

沈輕言直接用手按著他的頭,一次次與地板親密接觸,不知砸了多少下那人的半邊臉都已經血肉模糊,鮮血直流連牙齒都崩飛了幾顆。

沈輕言瞪著他輕吐:“你特喵是個小可愛吧,知道老子沒牽掛了還這麼賤,是不是嫌命長了給你臉了,你當我牢是白蹲的?”凶神惡煞的憤言。

“黑子說話!裝什麼死?是不是覺得沒勁啊?那要不我在加點料?”

沈輕言拿起手邊上鞋子,不知是誰家的反正味道很大,直接往其鼻口去放。

中年男人叫王大黑,平時很多人都叫他黑子,這傢伙確實長得黑,跟一直生活在太陽上一樣,不過這當然不可能。

突然沈輕言感覺身體輕飄,感覺不屬於自己,意識一片混沌,眼前出現一片紅色的濃霧,看不清楚前方的一切,只能看清腳下。

自己身處在一片房屋廢墟,頭上猩紅的血月中間裂開一道金色,看上去像一顆紅色的血眸,血色的月光照在沈輕言身上,整個人都瀰漫出血絲,像是一個血人。

看上一眼沈輕言感覺自己要爆炸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雙手抱頭大吼,似是要將疼痛感宣洩出去。

“啊!特碼的這什麼鬼啊?”

“啊啊啊!”

“啊~”

而現實中的沈輕言,則是像是一個野獸一樣,猩紅的雙眸看不出一絲“人性”,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直接將王大黑的手臂瞬間扭骨折,頓時慘叫聲更大了還夾雜著咒罵聲。

但“沈輕言”卻不為所動,像是野獸一樣,張開嘴在其手上猛然撕咬下一塊肉,人們頓時反應過來,上前拉人可竟然拉不動,畢竟都怕自己掉一塊肉。

張愛國頓時反應過來,開口道:“這小子被刺激到了不用插手,這傢伙非要犯賤,七年的怒火自己去接,真是嫌命長。”

但是在沈輕言準備接著撕咬,張愛國才察覺不對勁,直接大吼將兩人拉開,幾十人蜂蛹一上。

王大黑嚇得驚魂未定只在一旁大叫“這是個惡魔,惡魔。”說著嘴還不停的顫抖,絲毫不顧自己受傷的手臂和手掌。

而被綁到床上的沈輕言,還在瘋狂口中發出野獸的低吼,張愛國覺得頭疼,讓人拿鎮靜劑才平息了這場“鬧劇”。

說著驅散了屋內的人,自己也退出去,默默地給沈輕言留了一盞燈。

“卡塔~”

門緩緩地關上了。

隔開了幻想與現實……

留下的只有一顆破碎的心,和一道平緩的心電線,像是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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