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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意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宋歡意是個要面子的人。她雖然私下也會看一些不那麼正經的小說，但她總是偷偷看，不好意思讓旁人知道的。
要讓她去推薦她的兩個侍女去當那種不可描述的小漫畫的畫師，實在是太過於社死了。
她斷然推辭。
採萍和聽荷扁了扁嘴，有些失望地出了門。
宋歡意覺得就這麼拒絕了她們顯得自己十分冷漠，於是在背後喊了聲：“加油~”
其實採萍和聽荷並不懂加油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們還是謝過了宋歡意的好意。
採萍和聽荷出去了好一陣子，直到中午才歡天喜地地回了府。
宋歡意見她們眉開眼笑地樣子，忙湊上前問：“怎麼樣？選上了嗎？”
採萍笑著說：“承蒙夫人記掛，我和聽荷都選上啦。我們今天就領了任務回來的。”
她們從書局出來，領了些定金，先拐去城南的酒樓買了桂花糖藕、逍遙雞和酒釀魚，然後回府來找宋歡意吃飯。
府裡的廚子又送來一些菜餚，三個人洗淨手落了座，方覺距離上次只有她們三個女孩子一起吃飯已經過去了好多年。
宋歡意興致勃勃地問：“快講講你們今天去那書局的經歷。”
聽荷連不迭說：“我來講，我來講。”
採萍點了點頭。
“我們今天去書局，原本那方老闆見我們是兩個僕人，就問我們要買些什麼。我們搖了搖頭，說我們是來應徵當畫師的。那方老闆見我們是兩個姑娘家，又是做侍女的，便認定我們沒拿本事，是去搗亂的，忙著要把我們轟出去。
我們正和他講道理的時候，正巧老闆娘從外面進來，見我們吵吵嚷嚷，就問發生了什麼。”
“那方老闆不屑地說：‘這兩個小丫頭片子要應徵當畫師呢，這不是瞎胡鬧嘛。’那老闆娘年輕貌美，看起來很是精明的樣子。她說：‘既然人家敢來應徵，興許有點本事，你不問問就趕人走，我看不妥。’”
“方老闆還是不服，但他又怕老闆娘兇他，就讓我們把畫作拿出來給他看。我們給他看了幾頁我們畫的畫，他才覺得我們畫得確實好，很適合當他們書局的畫師，所以就向我們道了歉，說不該瞧不起我們。還給我們委託了任務呢。”
宋歡意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知道採萍和聽荷的繪畫技巧這幾年間突飛猛進，但是她們畫的畫始終還是比較正經的人像或者景物。
畫風方面，和那種不可描述的畫本子，相距太遠了。
不知道方老師是怎麼看得出她們“很適合”當那種畫師的。
採萍聽了，方才說道：“其實，我們之前也偷偷畫過一些那樣的畫本子，只是私下畫著玩的，沒好意思給夫人您看。”
宋歡意又期待又羞澀地說：“快拿來給我看看。”
採萍把畫本子遞給她。
宋歡意好奇地接過翻了幾頁，就大為震撼。那本子畫得栩栩如生，讓她面紅耳赤。
“這……這些姿勢，你們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過於超前了。有些她都沒和赫連鉞試過。
聽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和採萍偷偷看過好多本子，跟那上面學的。”
宋歡意有點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把本子遞了回去。
這兩個小丫頭，正經畫畫得倒也中規中矩，沒想到畫起那種畫本子，倒天賦驚人，竟是不世出的天才。
讓她大開眼界，甚至學到了一些新鮮的知識。
“很厲害，非常了不起，這畫技確實是相當優秀，令人刮目相看。也難怪方老闆讚不絕口。”宋歡意恍恍惚惚地讚歎說。
採萍她們笑了笑：“方老闆問我們都是跟誰學的畫，我們跟他說，是護國公夫人教的，他還覺得很驚訝呢。夫人，多虧您指導有方，我和聽荷才學會了畫畫，得到書局的賞識。”
宋歡意：……
她一臉無辜地說：“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可別在外面亂說。你們這都是自學成才，我沒教給過你們什麼。”
“不不不，夫人您太謙虛了。沒有夫人您的栽培，我和聽荷根本就不會拿起畫筆。我們再怎麼努力，都趕不上夫人您畫技的萬分之一。今天方老闆誇我們神乎其技的時候，我們給他隆重介紹了夫人您，說您的畫作比我們高明許多。方老闆還說，有機會想當面向您請教呢。”
採萍和聽荷一臉崇拜地誇著她。
宋歡意欲哭無淚。
救命，這兩個傻丫頭都沒發現，方老闆以為她也是個畫那種本子的不正經人了嗎。
她本來跟她們說說，不要再說是自己教她們的。不然坊間該傳聞那護國公夫人整天都躲在府裡暗戳戳搞些不可描述的藝術創作了。
不過看她們正在興頭上，歡欣鼓舞的樣子，還是忍住了。
算了，過幾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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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飯，採萍和聽荷收拾完了碗筷，就急著想回去畫畫。
她們從方老闆那裡領了第一個畫本子的任務，約定了一個月的交稿期限。時間緊，任務重，她們還是新人，有很多需要摸索的地方，需要趕緊開工。
宋歡意本來想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但是最終敗給了想要吃瓜的心。
她跟在她們身後走了一段路，才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問道：“你們那書局出的畫本子，是什麼樣的？”
聽荷拍了一下腦袋，從包裡拿出一摞冊子，從裡面挑了四五本遞給她：“夫人，這些都是方老闆送我們學習揣摩的，您先自個兒看著，看完再給我們吧。”
她們回了自己的屋子。
宋歡意也拿著幾本小冊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心癢難耐，一回到房間裡，就迫不及待地翻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