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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看著這個訊息，無語半刻。
打字道：……七班同學基本都有。
陳敗：同班同學，當然了。
林知：你有你們班所有同學微信？
陳敗半響沒說話。
陳敗：蝦仁豬心？
陳敗接著發了一條，看起來很自豪：那怎辦，我物件太漂亮，招人喜歡，有人追。
林知：什麼就你物件，八字沒一撇。
陳敗：早晚的事兒。
林知補刀：洗洗睡吧。
陳敗很是不明白：咱們玩這麼多年，你怎麼不說好話呢，不刺激我你是不是睡不著覺？
林知：你終於知道了。
陳敗：……
他扣了個爆打的表情包洩憤。
林知關上窗戶，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半。
他走進臥室，看了看一摞卷子，索性不做了，拉上窗簾趴在床上擺弄手機。
陳敗不知腦子哪根筋搭錯了，發來了他的質疑：你為什麼不替我高興？你是不是暗戀我物件？故意打擊我，讓我知難而退？然後你趁虛而入？
陳敗：不會吧，你是我最好的兄弟，都是閨蜜互相搶男朋友，沒有兄弟搶女朋友的啊，你不能吧，雖然我物件優秀了點，但是你也不能幹這缺德事兒啊.......
陳敗發來一個嚎啕大哭的表情包。
林知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他難以置信，自己這麼多年的兄弟瘋了。
林知：你有病，我對她沒興趣。
陳敗：什麼？！我物件如此優秀，你居然對她提不起興趣。
林知：你傻逼吧。
陳敗：那你是不是喜歡姜潼啊，她長的也算不錯，但沒我物件好看。
林知：你腦回路怎麼這麼清奇，不喜歡，再提祁念清就拉黑。
陳敗：你還是那麼如此冷酷無情，姜潼為什麼不和清女神搶我。
林知服了，幾次想拉黑他，但都忍住了。
林知：第一，祁念清不喜歡你，只是要到了微信；第二，姜潼看不上你；第三，你說姜潼長的一般這件事，她本人會掐死你，就算你僥倖逃過一劫，她的追求者會追著你揍，哪怕你不要臉躲進女廁所，她的妹妹們會一起給你揪出來。
還有，你再廢話我就告訴姜潼，我可是沒說她一句壞話。
陳敗沉默了，終於不再嗶嗶。
十一點。
林知下了遊戲，太無聊，沒時間上段位，炸魚也不好玩。
菜雞隊友互噴，一看戰績1/8，沒意思。
這麼早也睡不著，林知莫名想到了許故。
他到家了麼？
鬼使神差的，林知發了條資訊過去：你沒事兒吧？
半響，對面沒回。
林知有撤回去的衝動，但是時間過了撤不回去。
他有些後悔，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
許故從浴室裡出來，穿著寬鬆的睡衣，面色不虞。
他熟練的從櫃頂上拿下醫藥箱，放在床上。
手機上頻繁閃爍著林知的訊息。
那是許故特意設的‘特別提示’。
貼心同桌：你沒事兒吧？
8分鐘前。
許故回：沒事兒。
對方秒回：哦。
雖然短短一個字，但許故格外高興。
許故：秒回？這麼擔心我啊。
他把手機扔到床上，揚手脫了睡衣，露出觸目驚心的淤青。
許故用提前準備好的毛巾冷敷著，額角冒出細密的汗，他眉頭緊皺著。
早該習慣的。
從小就清楚許北山什麼嘴臉，他早就不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有所期待。
許故沒感受過父愛，不是母親遇人不淑，嫁了個人渣，而是惡有惡報罪有應得。
許故不幸降生在這個破碎而病態的家庭，他是自卑的，自卑是刻進骨頭裡的，小時候同伴的嘲弄和孤立，從來讓他抬不起頭。
父親在外做生意風風光光，掙了錢卻從不想老婆孩子，許北山愛喝酒，在外面受氣不如意就會喝酒，到家耍酒瘋拿老婆撒氣。
後來許故的母親趙雅受不了許北山，在許故9歲時帶著妹妹走了。
許故把毛巾重新扔進水盆裡，開啟醫藥箱，拿了最顯眼處的藥膏，已經用了一半了。
他記得清楚，那時妹妹才5歲，天真的問趙雅：“為什麼不帶哥哥一起走呢？這樣哥哥也不用捱揍了。”
趙雅假笑了一聲，對年幼的女孩兒道：“那樣爸爸會、舍、不、得、的。”
許安年眨巴著眼睛，不太懂。
只有許故知道趙雅的用意。
她看上的，是那鉅額撫養費。
帶走妹妹，初衷並不是忍痛帶走一個脫離苦海，而是保障生活的資金和再嫁的資本。
帶個男孩兒，再婚難免困難。
許故把藥膏放回原位，嗤笑了一聲。
不知安年過的好不好，趙雅有沒有改嫁，繼父對她怎樣，算算時間，她今年也該有13了吧，生日會不會沒人陪她過……
許故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他所牽掛的不過只有妹妹和心中那個人罷了。
許故撈起手機解鎖，看到3分鐘前的一條新訊息。
林知:你夠了，人之常情，我怕你捱罵訛上我。
何止是捱罵……
許故不甚在意，回道：怎麼會呢。
林知:娘炮了。
許故:……
林知：看你這樣是沒事了
許故:嗯哼，我能有什麼事兒。
林知:哦。
許故：不早了你睡吧
林知:奧。
許故輕輕敲擊螢幕，“晚安。”
林知給手機充上電，看到螢幕亮了一下，
許故：晚安。
林知感覺耳後有點熱，說不出的奇怪。
他將自己重重砸在床上，捏了捏發紅的耳骨。
*
第二天清晨，林知睡到自然醒，出去吃了雲吞，回來幹作業。
林知翻了翻堆著的卷子，挑了幾張簡單的數學卷子練手。
2個小時，做的差不多了，瞥見發的歷史卷子，林知皺了皺眉，做了兩張完整的，剩下的選做了選擇題。
想起那個女人發瘋的模樣，林知就感到陣陣頭痛。
吃了午飯，陳敗一個電話過來：“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什麼，補課麼。”
“對對對，大佬您還記得，下午，帶著許神過來。”
林知頭更痛了：“我說他就過來？”
“肯定的，他聽你的。”
“？”
莫名其妙，我是聖旨嗎，說過來就過來？
“給他請來我請吃飯！”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