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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前途。”姜潼買了份章魚小丸子，話鋒一轉，問出了很想問的問題，“那你對陳敗有感覺嗎。”
祁念清狡黠一笑，道:“送命題？我說有感覺，未免太花心，沒感覺……呃，又對不起你這表情。”
姜潼乾笑兩聲掩飾尷尬。
“不過你給他吃臭豆腐也太狠了。”
祁念清還是沒懂，一臉懵道:“但是他看起來是真想吃啊。”
“真·想吃。”姜潼吐吐舌頭。
不一會兒後面的幾個人追了過來。
“抓娃娃你們會嗎？真的好可愛。”祁念清指著抓娃娃機。
陳敗舉手:“我會。”
然後開心的帶著祁念清抓娃娃去了。
“你倆不會嗎？”姜潼問。
“不會，小時候沒怎麼玩過。”許故如實道。
“我會套圈。”林知指指另一邊的套圈攤，套到什麼就能帶走什麼。
“行，這個也行，我想要那個狗。”姜潼指著那個帕恰狗道。
林知花了十塊錢買了十個圈。
站在老闆規定的線後，一抬手，圈從手裡飛了出去，精準無誤的套到了帕恰狗。
“好耶～”姜潼歡呼雀躍。
老闆熱情的把玩偶遞給姜潼。
“那你給我套個那個吧。”許故指了指不遠處的藍色大耳朵玩偶。
“那是史迪奇。”姜潼抱著玩偶，糾正道。
林知揚手，圈落，掌聲響起。
不知何時，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看這個小男生套圈。
“喏，你的。”林知親自拿了史迪奇玩偶，然後塞進許故懷裡。
老闆的臉色出現的一絲裂縫，他擦了擦汗，心裡嘀咕，這得賠多少，行行好，別套這麼準了。
林知望望老闆，瞭然。
10塊錢兩個玩偶，也值了，自己套個什麼好呢？
他定睛一看，隨手一拋，中了。
一個生態瓶。
林知把它從地上拿了起來，問老闆:“這個圈能送別人嗎？”
老闆求之不得，點頭如小雞啄米:“當然當然。”
林知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一個小姑娘和一個高中生。
看樣子，小姑娘是個初中生，那個男生是她的哥哥。
“哥哥，你花20塊錢了，什麼都沒套到，你看那個帥哥，一套一個準！”小姑娘噘著嘴，站在扔圈的男孩兒身旁，小聲埋怨道。
“別急嘛，心急吃不著熱豆腐。”男生一邊哄著妹妹，一邊努力的去套妹妹想要的禮品。
許故順著林知的視線看過去，道:“我也有個妹妹，應該也這麼大了吧。”
林知聽著，沒有答話，抬腳走過去，拍了拍男生的肩膀，把手裡剩餘的七個圈遞過去，然後禮貌一笑，打算離開。
高中生連忙感謝。
小姑娘卻靦腆的叫住了他，直白的問:“大哥哥，你有女朋友嗎？”
林知回過頭，視線落在高中生的後面。
高中生有些不知所措，顯然是知道自己妹妹這麼問不太禮貌，一面之緣，就問姻緣，不太合適吧。
林知還未答話，就感覺自己被拉住了手臂。
“他有物件了。”許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
小姑娘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繼續問道:“那邊的小姐姐是你物件嗎？”
許故一噎。
林知也有些錯愕，連忙擺手，否定著:“不是她。”
“哦哦，那那邊的姐姐有物件嗎？”
許故有些懵，林知同樣懵，回道:“她沒有吧。”
“那能不能給我一個她的微信？好漂亮哎，我想找個嫂子。”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對著她哥賊笑。
那個高中生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沒制止妹妹的行為，因為他也對遠處抱著玩偶安靜站在原地等朋友的女生有好感。
男生默默的想，這種女孩子很溫柔吧。
許故翻出手機，給姜潼發了條資訊，示意她過來一趟。
男生不好意思的問:“真叫啊？我妹開玩笑的，那姑娘一看就靦腆啊，有點社恐吧？”
林知:“嗯。”
是社恐，玩的角色都是“二爺”，讓人叫她潼die。
太靦腆了，見到人都不敢親。
姜潼並不知道林知的內心活動，收到訊息時，很是詫異，什麼叫你的桃花來了？我什麼時候缺過？
姜潼一路小跑過來，看見兩個面孔時很是懵逼，卻被男生理解成了少女茫然。
“怎麼了？”姜潼抱著玩偶，看看林知，又看看許故，前者挑挑眉，後者聳聳肩。
“姐姐，你好漂亮啊！能給我哥個微信嗎？”小姑娘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盯著她。
姜潼又沒辦法拒絕了，她最怕這種無辜清純讓人不想辜負的眼神了，祁念清是這樣，面前的小姑娘亦然。
“哦好。”姜潼點點頭，加了她哥的微信，小姑娘高興極了，順便也加到了漂亮姐姐的微信。
告別兩姐弟，姜潼問:“怎麼個事兒？”
林知也覺得這事挺奇妙的，回了句:“那倆姐弟太菜了，我單純過去送個圈而已。”
“那你說，怎麼回事？”姜潼目光一凜，轉向許故。
許故舉起一隻爪子，另一隻抱著史迪奇:“那小妹妹問你的啊，我是如實回答的，擋你桃花你知道以後發火怎麼辦。”
“我看起來很缺？要不你看看學校表白牆，全是我和清清的表白小作文。”
林知發現了盲點:“你怎麼知道。”
“害，實不相瞞，我看看誰寫的好……哎不對——”姜潼停住腳步，猛然回頭，“我靠，咱們忘倆人！”
*
祁念清抱著某人抓了不下30次的星黛露等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陳敗捧著兩杯熱飲回來。
祁念清眉眼彎彎，一隻手攬著玩偶，一隻手接過熱飲，突然覺得陳敗還是蠻細心的。
陳敗當著祁念清的面把自己手裡的那杯戳開，再與祁念清手裡的那杯交換。
祁念清喝了一口，用黑黑的眼珠盯著陳敗，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陳敗一嗆，知道自己表現的明顯，但是沒想到祁念清說的這麼直白，他頓時有些緊張，戳破這層紙，將來只能有兩種結果。
要麼在一起，要麼今天他被拒絕，再也沒機會和祁念清在一起。
見陳敗楞楞的，祁念清也不催，就這麼等著對方的回答。
半晌，陳敗憋出一句自己都覺得傻的話:“你怎麼知道的。”
祁念清被逗笑了，噗嗤一聲，笑了許久。
“你怎麼這麼可愛啊，太明顯了。”
“嗯，你知道了，你想怎麼做，拒絕我？”
陳敗沒有辦法了，大腦當機，決定破罐破摔。
“你想我怎麼做啊。”祁念清貌似也沒想好，之前的追求者她都會乾脆利落的拒絕，至於陳敗，帶給她別樣的感覺，她沒想好。
“我喜歡你是我的事兒，對你好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哦，好吧，但是我媽媽不允許我早戀的。”媽寶女祁念清有些苦惱。
陳敗眼睛一亮，這麼說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沒事兒，那就畢業再說，不早戀。”陳敗不著急，他喜歡一個人，是願意事事順從的，只要那個人開心，覺得和他在一起是幸福的。
姜潼等人回來時，就看到祁念清對陳敗展開甜甜笑容的一幕。
“別說，挺般配的，男才女貌。”姜潼點頭。
“看來陳敗得逞了？”林知為祁念清眼睛短暫失明而感到惋惜。
“我覺得是。”許故客觀評價道。
三個人正吃瓜吃的正美呢，姜潼的電話響了。
是家裡的阿姨。
“潼潼，什麼時候回家啊？不早了……”家裡的阿姨有些擔憂。
“啊……抱歉王姨，這邊快回去了。”
“玩的開心就好，注意安全，你和小清在一起吧？”
“在一起，快回去了，您別擔心。”
……
姜潼掛了電話，正好祁念清陳敗也走了過來。
“呦，還抓個兔子？我也有。”許故晃了晃史迪奇。
陳敗心臟還在為剛才的談話而瘋狂跳動，有些心潮澎湃，道:“是啊，我抓的。”
“怎麼抓這麼久。”姜潼問。
陳敗一下就蔫了。
祁念清捏了捏兔耳朵，道:“沒有很久啦，他抓到這個後，我玩了一會兒。”
陳敗頓時覺得自己喜歡的人太值了，太善解人意了，差點飆出淚。
“告別一下吧？這個點該回家了，溫度越來越低，會感冒的。”姜潼戴好了帽子，打了個噴嚏。
陳敗主動道:“我送你們回家？司機一會到。”
兩個女生都表示沒問題。
林知不太想坐，麻煩，都不順路。
“我坐公交吧，也很快，10分鐘後有一輛，我先去等。”林知想解圍巾，還給許故。
“我也坐，別解。”許故把他不安分的手拽下來，然後捉住林知的手腕，拉走了。
許故的手掌乾燥而溫暖，林知一言不發的跟著。
到了公交站。
兩人站在一邊等。
“冷不冷。”許故把鴨舌帽摘下來，呼嚕了一把頭髮，重新戴好。
“這話應該我問你。”林知又把下巴埋進了圍巾，聲音悶悶的。
“我不冷，還知道關心我？”
“嗯，盡做爺爺的責任。”
“……能別提這茬了嗎。”
林知故意的，就是喜歡平常欠欠的許故一臉吃癟相。
坐上公交，不多時，到了林知家。
林知下車前，瞥了一眼許故，忍不住道:“抱一路了，回家洗洗，不太乾淨。”
“嗯，回去吧。”許故依舊固執的抱著。
“圍巾？”
“給你買的。”
許故眼睛亮亮的，月光從車窗照了進來，灑了滿地。
*
回到家，林知從浴室裡出來，手機一直在震。
【彬】:我們走了以後玩的怎麼樣啊？
【gz】:戰利品。
圖片x1。
點進去，是一個洗過的史迪奇玩偶。
姜潼效仿。
【潼die】:戰利品2。
圖片x1。
【清】:戰利品3。
圖片x1。
【義氣】:……別發了，我有紅眼病。
【彬】:買的？
【知了】:我抓的。
【清】:我這個是陳敗抓的。
【潼die】:呦呦呦，嘖。
【彬】:喲喲喲，嘖。
【義氣】:喲喲喲，嘖。
【清】:這麼統一……？
林知關了手機，把圍巾放好，不由的笑了，他回想著這一天，還是蠻高興的。
他開啟電腦，給網友發資訊:
【我有朋友了。】
對面很快回復:
【是嗎？祝賀啊。】
【是啊，我還有了一個不一樣的同桌。】
……
*
假期過後，開學第一天，早自習。
姜潼趴在桌子上，身上蓋了一件校服，面前放了一個自制小牌，明晃晃寫著:勿擾，補眠。
祁念清在替姜潼收英語作業，挨桌要，沒寫的給一份加油抄，寫了的收好放在姜潼桌邊。
教室裡亂哄哄的，林知一進來就看到同桌坐在椅子上，坐沒坐相，拿了本物理競賽題做著。
前桌二人組一個正抄數學，一個正抄物理。
“改改答案，老師發現咱倆都得完蛋。”張彬深有遠見。
“數學昨天林總就給我拍一半過來，啊啊啊啊啊救命。”趙博義叫苦連天。
“拍一半就不錯了，昨天我趕歷史來。”林知冷冷道，拉開椅子，把書包掛椅子上，最後坐下。
“趕完了嗎？”許故把豆漿遞過去。
“沒有。”林知戳開豆漿，語調依舊冰冷，喝了一半，眉宇間的冰才慢慢消融，皺眉道:“這特麼什麼題，問的什麼玩意，古代的東西問古人，問我幹嘛？我又沒詐屍。”
許故要笑不敢笑，佯裝認同道:“就是，太為難人了……那你怎麼辦。”
“等著捱罵，大不了出去罰站，可能不止一頓罵，我頭髮髮色恢復了。”林知隨意撩了把劉海，煩躁的開始抄許故的歷史。
“那你又要染啊。”許故皺眉。
“那怎麼辦，那老師挑事兒，沒辦法。”林知習慣了，大不了染個頭發再挨頓罵，能怎麼樣。
早自習匆匆而過。
如林知所料，第一節，歷史課。
朱曼紅抱著一摞歷史作業，拿起其中一本，狠狠的摔了一下。
她尖銳的嗓音刺的人耳膜生疼:“後面的，就你，林知，站起來！”
林知站了起來，低著頭，一副挨訓樣。
“不長記性是吧？跟我作對？你行，你比我行？不寫作業跟誰抗衡呢？跟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