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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敗收起手機，回答姜潼的問題:“對，我跟著你們，我不著急回家，我媽不管我。”
姜潼看向林知許故。
林知無所謂道:“我媽也不管我。”
許故站在林知旁邊，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微笑道:“我沒媽。”
三個字打出了沉默效果。
林知看向許故，許故聳聳肩，也無所謂道:“幹嘛啊？都這麼看著我，我知道我很帥。”
林知張張口，半天憋出一句:“確實很帥。”
許故意外的挑了挑眉。
姜潼複雜的看著許故，黑黑的眼眸滿是愧疚，她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提及傷心事。”
“噗……哈哈哈哈哈哈”許故笑了，笑的很大聲，他趁機從後面抱住林知，雙手環住林知的肩，見林知沒反抗也沒制止，他便更加肆無忌憚，把頭埋在林知的肩窩。
姜潼祁念清和陳敗被笑懵了。
林知也很懵，他動了動肩，道:“別笑了。”
“好，不笑了。”許故把頭抬起來，眼裡都是未褪去的笑意。
他鬆開林知，向前走著，輕聲道:“第一次有人因為這個跟我道歉。”
“啊？”陳敗等人從後面跟著。
“無所謂，我現代版孫悟空，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許故輕鬆道。
“說的實話，我是真不在乎。要是真的傷心，同桌那句我帥也哄好了。”許故停住腳步，轉過頭笑眯眯的看著他的同桌。
姜潼嘖了一聲，用胳膊肘撞了撞林知:“他怎麼看起來像星星眼？”
林知看向旁邊一臉吃瓜的小姑娘:“？”
“好吧你還是沒懂。”姜潼無奈道。
林知:“？？”
“你是太懂了。”許故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趙博義和張彬走後，就剩下姜潼和許故拌嘴了。
幾人走到了存東西的地方，姜潼拽了一下正往前走的陳敗的衛衣帽子。
陳敗被迫停住，一臉懵。
“你走哪去？”姜潼抱臂站著。
“不是去夜市嗎。”
“晚上氣溫低，你不知道嗎，我倆白天穿的少。”
“啊？那不逛了？”
“不，你在我倆買的衣服裡找兩件合適的外套，連帽的，會吧？”
陳敗點點頭。
姜潼也點點頭。
陳敗點頭表示知道了，姜潼純粹是對陳敗表示滿意，這麼聽話做了清清男朋友不是對自己姐妹有求必應？
“你們女生都這麼細緻嗎？”林知忍不住問。
姜潼點點頭，是的。
兩個人去了洗手間，只剩下三個大男孩在這站著。
陳敗找好衣服後，隨意靠著牆，開啟手機想回自己母親大人兩條資訊。
“來，咱倆換個外套。”許故把自己外套脫了用手拎著，露出裡面的白色衛衣。
林知:“你有什麼毛病？”
“別廢話，趕緊，冷死。”
“冷你穿上啊。”
“就不，反骨，怎麼，穿穿我同桌外套不行啊？嫌棄我？！”
林知沒辦法，脫了外套和許故交換。
陳敗聞聲抬頭，驚掉下巴，結巴道:“你倆不會搞了吧！？情侶裝？？還特麼換外套？我艹。”
林知穿上許故的外套，感覺比自己的外套保暖了不少，衣服上還殘留著許故的體溫。
有點暖。
身上暖，心裡也是。
林知沒注意聽陳敗的話，所以沒回答。
許故清楚的聽到了，他發出低低的笑，反問:“黑白就是情侶裝了？”
“昂。”
“今天姜潼穿了白色外套，你的意思，我同桌和她是一對？”
“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
許故一邊逗貧一邊從袋子裡拿出上午新買的圍巾。
他把林知勾過來，給他繫上圍巾。
陳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的好哥們，其實是這樣的？！
林知雙手放在外套兜裡，一動不動讓許故繫著圍巾，許故系完還手欠的揉了揉他的頭髮，揉完又給整理了一下。
畫面如此的和諧，頭？就這麼讓許故給摸了？！
草。
陳敗不太能接受。
但是許故極度舒適啊。
他手撐在膝蓋上，半彎著腰，去看把下巴埋在圍巾裡的林知的眼睛。
“你今天怎麼這麼乖？”沒忍住，又揉了一把。
“給我戴圍巾做什麼。”
“看看好不好看。”許故眉眼彎彎，又把被他揉亂的頭髮扒拉好。
“哦。”林知的聲音有點悶，意外的沒冷臉。
他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好像，對許故有了別樣的感覺，那感覺很強烈，但是說不清是些什麼。
許故被“哦”的心臟彷彿都漏了一拍，他對上林知的眼睛，那眼睛亮亮的，好像將星河都裝了進去。
“怎麼辦啊，越看越喜歡。”許故低聲喃喃著。
“什麼？”林知沒聽清，但感覺許故說了什麼。
“沒事兒。”許故對他一笑，抿了抿唇，直起身。
沒人注意的陳敗觀賞了全過程，他咂咂嘴，好像品出了什麼。
然後走過去，抬手，剛要摸一摸林知的頭髮，就得到了一擊胳膊肘，同時手腕也被抓住了。
“嗷！”陳敗疼的叫出了殺豬般的嚎聲。
“誇張，我沒用力。”林知面無表情。
“你想幹嘛？”許故警惕著，鬆開陳敗的手腕後，又拉著林知退了兩步。
“？”陳敗一臉怨憤，臉上明晃晃寫著‘憑什麼他可以我不可以’。
許故依舊警惕:“你想對我同桌做什麼？”
“什麼都沒做成。”陳敗眯了眯眼，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手欠。”林知拉了拉圍巾，露出下巴。
好的，已經確鑿。
此時的姜潼祁念清也回來了，姜潼把美瞳摘了，頭髮鬆了下來，祁念清則是卸了妝，素顏看起來和化妝時沒有什麼兩樣。
“衣服呢？”姜潼轉向陳敗，接過外套遞給祁念清，她驚訝的發現林知和許故換了外套，“嗷？你倆換衣服了。”
祁念清也發現了，張了張口，頓悟。
“帥麼？”
許故原地轉了一圈。
“帥，顏值在，穿衣打扮只是加分項，比如我……”姜潼誇道。
陳敗無語，轉頭問祁念清:“我帥嗎。”
祁念清乖巧點頭，給予肯定:“帥啊。”
姜潼助推一波:“那她好看嗎？”
說著指了指祁念清。
“好看啊。”
“嗯，好多人都這麼說。”祁念清把衣服拉鍊拉到頂，然後卡住。
姜潼:“……”
她推了陳敗一把，示意讓他表現表現。
陳敗被姜潼推到祁念清面前，有些手足無措，被姜潼用眼神暗示後，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拯救了祁念清的拉鍊。
“謝謝啦。”祁念清面上浮起一點薄紅。
有戲。
磕學家·助攻關鍵人物·單身18年·姜潼滿意的點點頭。
*
夜市。
“糖葫蘆吃不吃？”姜潼走到賣糖葫蘆的攤位，買了一串，拿著晃了晃。
夜市熱鬧非凡，雖然寒風凜冽，但是勸不住年輕人愛熱鬧的天性。
林知出來後被冷風吹縮了一下，許故便幫他戴好帽子。
總有人回頭看，看這顏值不凡的5個人，有人躍躍欲試，想加個微信，但又不知道誰是單身。
許故在糖葫蘆攤面前躊躇了一會兒，終於決定走開不買。
林知在他後面輕拽了一下，一揚下巴，道：“想吃就買啊，我請你。”
許故搖搖頭，哭笑不得：“我沒窮到買不起糖葫蘆的地步……”
林知垂著長長的睫毛，撥出一口熱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知道。我是嫌這個膩，又嘴饞，總是吃一半，另一半扔掉怪可惜的。”
“那你就一直不吃？”
“小時候爺爺會解決剩下的，長大了以後就沒吃過幾回了。走吧。”許故伸出手捉住林知的手腕，準備拉著他跟上朋友們。
林知沒動，轉過頭買了一串。
然後遞給許故。
許故：“我……”
林知笑笑：“剩下的我幫你解決掉。”
“不嫌棄我了？”許故一揚眉，儘量控制嘴角。
林知看著許故如願吃到糖葫蘆，也不由的笑了：“孫子，我可以是你爺爺。”
許故：“……”
差一點就噎死了。
真特麼感動啊。
話是這麼說，林知還是替他解決掉了剩下的。
陳敗的一天是豐富多彩的，看女神吃兔頭，陪女神打遊戲當靶子，與女神玩推理遊戲，現在看女神吃臭豆腐。
陳敗目光復雜，盯著祁念清，都把人看不好意思了。
姜潼停下了吃烤麵筋的動作，有點緊張。
這小子不會是瞭解祁念清後不太能接受了吧？！
吃兔頭打遊戲想學婉兒還吃臭豆腐……的確和表面看起來的有很大出入，但是，祁念清就是這樣的啊！
但很顯然，祁念清沒想這麼多，她抬起頭，聲音是軟的，但是說出的話是陳敗不能想象的硬：“你想吃啊？這贈了一根籤子……”
陳敗吞了口唾沫，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是真的不敢吃。
不知道什麼時候，許故和林知站在了姜潼身後一起吃瓜，林知手上端了一盒沒加蔥的烤冷麵，兩人一人拿一根籤子扎著吃。
許故：“你說陳敗會吃嗎？”
林知：“不知道，他之前一直不吃這種帶味道的食物……”
“我日！！”姜潼正擔憂著呢，身後突然傳過來兩道幽幽的談話聲，給她嚇的夠嗆，嘴比腦子快，飆出了一句髒話。
林知和許故也嚇一跳。
許故偷偷紮了個火腿腸吃了，並對姜潼道：“你怎麼罵人。”
“你倆特麼幽靈啊？嚇的要死。”姜潼見是他們兩個，心臟又復甦了起來。
“繼續看。”林知衝前方揚了揚下巴。
陳敗拿著籤子的手肉眼可見的僵硬，祁念清也擰著秀氣的眉毛，並看向姜潼。
姜潼秒懂。
純情小丫頭這是在詢問姐妹異性吃同一個盒子裡的臭豆腐是不是不合適。
陳敗也向林知投來需要幫助的眼神，可憐巴巴的。
許故差點笑噴。
因為林知自動忽略了陳敗的眼神，還對陳敗豎了一個短暫的中指。
姜潼咬著唇，含糊不清的對身後兩人商量：“怎麼樣你們介意我分一片烤冷麵麼……”
林知和許故相視一笑，又同時對陳敗豎了兩個中指。
陳敗：“……”
“姜潼你嚐嚐？這家做的還是蠻正宗的。”許故話是對姜潼說的，但眼睛卻笑眯眯的看向陳敗。
林知什麼都沒說，抽出一根乾淨的籤子，遞給了姜潼。
陳敗心都涼了一半，這臭豆腐是非吃不可了？！林知送出去的哪是竹籤，那分明是利箭……
姜潼內心讚歎：坑兄弟你們是認真的。
她輕輕紮了一片吃了，瘋狂讚歎這烤冷麵做的有多正宗。
祁念清看在眼裡，心裡的大石頭落地。她扭過頭看向陳敗，把手裡的臭豆腐又往前遞了一下，催促道：“別不好意思，沒事兒的，別人不會說什麼的，很好吃的，我知道你想吃，別忍著。”
真太他mua想吃了。
陳敗酸澀的想。
最後，他還是硬著頭皮吃了。
祁念清期待的看著他，問：“好吃嗎？”
陳敗扯了一個比哭還醜的笑回應她。
姜潼等人看熱鬧看的差不多了，紛紛圍過來，姜潼找了個理由叫走了祁念清，畢竟陳敗經歷的她也經歷過，但是小姑娘的眼睛太清亮單純，讓人說不出不好的話來。
許故和林知圍過來，專門來安慰他。
“別吐，吐了她就成別人的了。”林知使壞。
陳敗猛灌礦泉水。
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重口？不是說不可以，和她形象差別太大了吧。”
許故拍拍他，發起了靈魂拷問：“那你還喜歡她嗎。”
陳敗毫不猶豫道：“喜歡啊，這叫反差萌。”
許故聽著這話，莫名想起了換外套時林知乖巧的模樣。
反差萌！？
“你真是……”林知有些忍俊不禁。
“大情種。”許故接了詞。
“嗯，這個詞倒是配的上我……”
林知忍不住問：“人家要是不喜歡你，你不就白費勁了麼。”
“白費勁總比沒試過以後後悔好吧？”陳敗毫不在乎道。
“行，祝你成功吧。”許故拍拍陳敗的肩，由衷的讚歎。
另一邊，姜潼也對祁念清發出了靈魂拷問：“你還喜歡……嗯嗯嗎？”
姜潼衝後一扭頭，暗指許故。
祁念清想了會兒，如實回答道：“有點，沒那麼強烈了，我發現他對林知是真的很上心啊……”
說完她又露出懊惱的表情，“我是真的後悔啊，我之前好傻啊，做的什麼事兒，還好許故給我留了點面子，他還真是個好男孩兒，可惜不是我的……不過沒關係，是林知的也蠻好的。”
說到最後她展顏一笑，滿是釋懷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