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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胸有壯志無處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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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袁彪受了這個刺激,胸中的壯志更加躍躍欲試。

有一天,他同馮家兩兄弟到城西臥牛山上去遊玩,山風嘔吼,平沙無痕。

東北面乃是一個古代的戰場,只有兩三隻蒼鷹展翅上下,遠望遼河如一細線,大有‘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蒼然而涕下’之慨,不覺仰天嘆了一聲。

馮義不禁問道:“袁大哥,你為何仰天長嘆?”

袁彪撿起一塊平滑的山石,和馮氏兄弟一同坐下,對他們弟兄兩人說道:

“我們常讀古詩史集,見有許多志士豪傑,投袂而起,轟轟烈烈的幹一番偉業,流芳百世,名聞九州。

而我們年紀也不小了,正是奮發有為之年,更何況當今時局乃是多難之秋,也應該抱著澄清天下的壯志,出去活動活動,若老是這樣守在家鄉,老死於蓬蒿之中,豈不有負此七尺之軀!”

馮仁聽了他的話,介面說道:“大哥之言。正合我們弟兄倆的意,我們也曾想到這一點。”

馮義接著說道:“現在京中的親王和我父親乃是昔日故交,我父親臨終時曾經寫過一封書信,要我兄弟倆到他那裡去拜見,他也曾經派過官差前來,但是隻因我倆不慣走權勢之門,所以慵慵懶懶的不想前往,若到了他那裡,他一定能提拔我們,不知道大哥可有這個意思?找個出路。”

元彪微微一笑,“大丈夫的出處也是很要緊的,滿奴佔據中華已有兩百餘年,並沒有把中華統治的富強和發達,反而喪屍師地,敗在那些紅毛碧眼人的手裡,國勢日衰,民生艱難,而東洋的人又是步步緊逼?

但是那些滿奴卻都是昏庸無能之輩,整天知道作威作福,不知大體,把我們漢人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我對於滿奴甚是憤恨,況且我先祖袁崇煥也是間接死於滿人之手,亦有宿仇,我很想聯合有志之士,把胡虜驅逐掉,光復漢室,否則大好的中華,將要斷送在滿奴的手裡。

至於親王,雖是權勢赫赫,而其人昏庸無能,不能作為,若去投奔他門下,豈不是將千里馬賣於奴隸之手嗎?”

馮仁說道:“也對,就像這裡的府尹一樣,本來也是個滿人,胸中卻一點才學都沒有,卻得了一官,也不顧民怨沸騰,只是狠命的剝削百姓,這樣的貪官汙吏,錦州人無不側目而視,然而卻奈何他不得!”

馮義也憤慨道:“不錯!他來到這裡做了幾年的官,百姓受到他的荼毒,真是苦不堪言,還有他那個兒子,仗著權勢作威作福,時常在外魚肉鄉民,糟蹋良家婦女,在他手下養著四個家將,都是一生武藝的關東大漢,所以沒人能奈何了他。”

“你說的便是那花花太歲嗎?那廝真是可惡,我也久聞他的惡名,有朝一日他要落在我的手裡,我一定讓他再也威風不了。”

袁彪說完,馮仁便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別說了,這些事讓人聽了悶氣,我們還是下山吧!”

臨別時,馮仁又對袁彪說道:“明天二郎廟演劇助賑,請的都是京津名角,我們明天一起去看看怎麼樣?”

袁彪點頭:“左右也沒事,不妨一起前去看看。”

次日午時,袁彪身上換了一件衣服,便來到了馮家,幾人喝了幾杯酒,用過午飯,便搖搖擺擺的走到二郎廟。

早見廟前人頭擁擠,許多小販擺著冷熱食物,高聲叫賣,還有許多人想要擁入廟中,但是廟門前站著幾個既高又大的人員,正在收費。

又有一排軍官在那裡維持秩序,想要看白戲的人,如何容易走得進去。

袁彪上前,將兩手輕輕一分,來人早已經東倒西歪的向兩旁閃開,馮家兄弟隨著上前。

眾人正疑惑,是哪裡來的大人物,回頭一看見是袁彪,便喝道:“魔雲金翅來了,快先讓開吧。”

袁彪等走到門前,馮仁便把三張票子遞了過去,便和袁彪,馮義昂步走入。

在樓上西面一間包廂裡,還有四個空座,他們三人便佔了三個座位坐下。

袁彪先朝臺上一看,正演著烏龍院,又往四下一掃,只見正廳上早已坐得水洩不通,正中花樓裡也坐滿了。

馮義便把手朝花樓裡一指:“袁大哥你看,那花花太歲也在那裡看戲。”

元彪順著手指一看,只見花樓正中,正坐著一個仙衣華服的少年,身材矮小,面上生的一團邪氣,眯著雙眼,只向下面正廳上打轉,旁邊站著四個大漢,挺胸疊肚,威風凜凜,正是他家的四員大將。

袁彪微微一笑,對馮義兄弟說道:“我看他三分似人,七分像鬼,還要擺什麼威風,只能去欺負那些弱小的平民罷了。”

只是臺上一段戲演完鑼鼓鬧得整天響,袁彪取過戲單一看,見是劉月山的豔陽樓。

那劉月山,是聞名北方的短打武生,武戲很多,但有三戲是他的拿手好戲,曾在皇太后面前表演過,所以他一上場,看戲的人精神也不覺提了起來。

袁彪和馮氏兄弟,正看到戲中強搶良家婦女的橋段時,忽然聽到下面廳上喧譁起來,急忙俯身向下一看。

只見花花太歲身邊的兩個家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花樓裡走到正廳上,正朝著第七排上的一對少年夫婦講,其勢兇兇,看樣子還想動武。

那少婦澹掃蛾眉,薄施脂粉,穿著日月色的黑衣,生的楚楚可憐,躲在少年身後,很是害怕。

那少年身軀瘦弱得像個書生,一面伸著雙手護著少婦,一面向家將等答話,看他的臉上脹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看樣子十分憤怒。

大眾也都回過頭來看,只是沒有一個人幫他說話,早就聽的一個家將一聲大喝道:“不要和他囉嗦,先帶這裡姑娘上去再說。”

那少年又向他們分辨,只是語音稍低,上面清不清楚。

只見說話的那家將眼睛睜得跟狗眼一樣,猙獰如惡魔一般,施展巨大的手掌,早就把那少年像小雞一般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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