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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藝成下山母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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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年,一明禪師將歐陽瑾瑜喚去,告訴她,武藝已經學成,可以下山去見他的母親了,並告戒她,將來立身行事,須把仁義二字記在心頭。雖然已經劍術大成,尤須戒殺,除非遇到那些窮兇極惡之徒,不得已時一開殺戒,至於好人,卻一個也不能損傷,不要自以為藝高膽大,傲慢待人。

對師父的教誨,歐陽瑾瑜牢記在心。

“明天你就要離開這裡,但也是很不容易出去的,今晚為師要試你一試,你可戒備著,不必害怕,用出你的全部本領來對付!”一明禪師告戒完後,又繼續說道。

歐陽瑾瑜應聲退去,夜間靜坐室中。閉目養神。

她知道師傅要來相試,心中緊張地防備著。又想起家裡的母親和弟弟,恨不得立刻下山,迴歸故里。

忽然聽到窗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睜眼一看,似乎外面有人。

她壯大了膽,拔出青剛劍,霍地跳出窗外,不料面前卻站著四個又高又大,穿著盔甲的壯漢,好似廟門四大金剛,拖著長槍大戰,雄赳赳氣昂昂的,看樣子是準備和廝殺。

那四個壯漢見了歐陽瑾瑜,也不說什麼,一齊將她圍住。

歐陽瑾瑜不慌不忙,揮劍便朝其中一人攻了過去,越女劍法已經使出,只見一道白光在空中縱橫飛舞。

那壯漢抵擋不住,撤兵器而走。

這時的歐陽瑾瑜勇氣倍增,仗劍追去,突然四個壯漢就地一滾,化作四隻斑斕勐虎,張牙舞爪向歐陽瑾瑜撲來。

歐陽瑾瑜先是一驚,隨即就恢復過來,並不退避,手氣劍落,把一隻勐虎刺斃倒在地上,其餘三虎一見,返身逃去。

歐陽瑾瑜剛要往回走,突然兩個小沙彌出現在面前,將她攔住,一看乃是青山,綠水兩位師兄。

歐陽瑾瑜暗想,他們倆的劍術比我高強,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不覺有些氣餒。

忽然又響起師父叮囑自己的話,“都是人也,我又有何畏懼!”於是鼓起勇氣,揮劍便刺。

只見青山綠水兩人發出兩道白光,將歐陽瑾瑜左右圍繞。

歐陽瑾瑜只覺得自己的劍光,如游龍一般罩著兩人的劍氣,使他們不能近身。

酣戰良久,見兩道白光漸縮漸小,直至不見,歐陽瑾瑜心裡好不奇異,抬頭一看,星光滿天,已經到了午夜。

忽然,身後突然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白衣人持著手杖奔來。歐陽瑾瑜一見,二話不說,跳過去就是一劍。

看到歐陽瑾瑜如迅雷之勢攻來,白衣人不慌不忙,揮起手杖擋開寶劍,緊跟著一杖朝她頭上打下。

歐陽瑾瑜急忙用劍一削,準備一劍削掉白衣人的手杖,可這削鐵如泥的寶劍噼在手杖上,卻削不動分毫。

她知道遇到了勁敵,也不在藏私,立即施展出平生所學。

歐陽瑾瑜一身本領大成,尤其是越女劍法更是使得爐火純青,不多時,白衣人便抵擋不住,向後山逃竄而去。

歐陽瑾瑜哪能如此輕易放過,在後面緊緊追趕。來到一處峭壁,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白衣人無奈,只能停了下來。

歐陽瑾瑜大喜,嬌喝一聲,便一劍直刺過去,突然只覺得手臂痠麻,動彈不得,自己的劍訪似被什麼東西夾住一般。

再看時,前面哪還有什麼白衣人,站著的,乃是一明禪師,伸著兩指,正緊緊地夾住她的寶劍,令她動彈不得。

歐陽瑾瑜一驚,急忙撒劍跪倒在地,參拜道:“我不知道是師父,弟子該死!”

一明禪師哈哈笑道:“果然不錯,你回去吧!有話明天再說!”

說罷,一縱身便消失不見。

寒風泣泣,一個人影也沒有,歐陽瑾瑜只好迴轉,恍忽迷離,不辮真幻。

次日一早,歐陽瑾瑜就急忙去見一明禪師。

一明禪師緩緩說道:“你大功已成,即刻下山去吧!若將來有緣,我們當可重見。”

歐陽瑾瑜突然想起昨晚的情景,遂又問道:“師傅,我不明白昨晚的四位甲士,究竟是幻是真?”

一明禪師只笑而不答,歐陽瑾瑜也不敢多問。

這時,一明禪師又取出數十兩紋銀,遞給歐陽瑾瑜道:“塵世間非此不能生活,你一路沒有盤纏,可以帶去使用。”

這幾年的相處,師徒感情已經很深,歐陽瑾瑜眼含熱淚,拜謝接過銀子,依依不捨地告別了一明禪師和青山綠水兩位師兄,準備離去。

一明禪師又道:“你不認得下山的路,就叫你兩位師兄送你一程。”

青山,綠水急忙答應,他們對這位小師妹,也是喜愛得緊,現在看她離去,也是有些不捨。

歐陽瑾瑜又去青雲長老哪裡告別後,便跟隨著青山綠水下山。

走下碧雲崖,出得石洞,又來到澗邊。這時的歐陽瑾瑜已經學會了飛身之術,不在需要別人攜帶,直接跟著青山綠水跳過深澗。

剛越過深澗,忽然一陣風聲,吹得樹葉唧唧下墜,緊接著,一頭巨獅跳了出來。

歐陽瑾瑜認出,正是數年前上山時遇見的那隻鎮山神獅。

只聽綠水大喝一聲:“孽畜,不得無禮。”

獅子聽到綠水的聲音,雄威頓斂,自個去溪邊喝水了。

金山綠水直到把歐陽瑾瑜送至崑崙山下,向她叮囑了幾句後,才回寺覆命。

歐陽瑾瑜在山上,已經習慣了清靜,現在突然回到都市中,便覺得塵囂。

況且家鄉相隔太遠,她又不認得路,只能便走邊問。大約走了兩個月,才來到荒江。

故鄉的景物映入眼簾,一股股情感湧上心頭……

歐陽瑾瑜感慨萬千,急忙朝家中走去,剛來到屋前,便看到一個面容消瘦,頭髮花白的婦人正獨坐院中流淚。

看到眼前的婦人,歐陽瑾瑜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才幾年不到,母親已經變得如此蒼老。

歐陽瑾瑜慢慢地走進院中,聽到腳步聲,戚氏才慢慢抬頭,看到是一個女子,急忙搽拭掉眼淚,微笑著問道:“姑娘,你可是來討水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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