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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四個女孩兒第一次吃到了鮑參翅肚，之前看蔡元力帶張歡買過這些東西，只知道它們貴，卻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貴。但在親口嘗過之後才發現那是一種她們從來沒有吃過的味道，溏心鮑魚的鮮甜柔嫩、蔥燒海參的爽脆、魚翅的爽滑、燕窩的細膩滋潤。
單單張姐請的這頓飯就花了八千塊，吃完飯之後，張姐讓人開車送她們回到廠裡。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們開始等待，本來以為只要等個十天半個月就會有結果。
沒想到比她們預期的時間更長，第一週過去了，沒訊息。第二週過去了，又沒訊息，楊柳和高泠把攤位搬到了張歡家附近，小薇覺得原來的攤位人流量大，她和思思便留了下來，大家兵分兩路。第三週過去了，她們偶爾看見蔡元力和老婆出門，根本就沒看到那個張歡人影。
期間楊柳問過敏姐，對方只是回答說張歡不怎麼出門，平常的蹲點蹲不到她，只能用別的方式繼續打聽。
終於捱到了月底，敏姐來到楊柳攤位找到她們，手裡拿著一張單子，兩個人接過來一看。
“產前產後檢查記錄表！敏姐，你哪裡弄來的？”
敏姐：“你們先往下看。”
“產婦姓名張歡，年齡21，丈夫姓名……蔡元力？她果然懷孕了，而且16周，滿四個月了！”
敏姐：“我在她家樓下等了一個多星期，就看她下樓一次，還只是買買菜就回去了。平時她還讓菜店給她送菜，就像你們說的，這女的真不怎麼出門。我就四處跟人打聽，包括她的房東，說這個房子是個男的給她租的，租金直接交了一年的，身份證影印件和租房合同都有，用的是蔡元力的名字。”
說完敏姐就拿出了租房合同的影印件，和蔡張二人的身份證影印件，上面小區門牌號什麼都有。
高泠：“張歡竟然是本地人，我還以為她是外地人呢。咱們之前苦無證據，沒想到現在一堆證據。敏姐，你是怎麼找到這麼多東西的？”
敏姐：“這就是經驗啊！房東的訊息是你們給的，後來我想她既然懷孕了，肯定要產檢，產檢醫院就會有記錄，等了大半個月終於等到她去醫院了，然後就找人要了影印件。”
楊柳：“可是你是怎麼拿到這些東西的？人家輕易就會給你？”
敏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那個房東阿姨人就挺好的，知道咱們在抓二奶，同情咱們比較好說話，把她知道的都說了。她說一開始出租這個房子的時候只有那男人出面，房東不放心，因為她們小區也算是中檔小區，不想租給亂七八糟的人，一定要實際住在那裡的人的身份證才行，這才有了他們的記錄。其實他也覺得兩人不是正經關係，但只要不是坐檯小姐，她也就不計較了，畢竟蔡元力不還價給錢很爽快。至於醫院麼，總有行的辦法。”
看她做出數錢的手勢，兩人懂了。
楊柳著急地問：“那咱們有了這些東西，是不是可以找他們攤牌了？”
敏姐：“走，先去找那個張歡！”
三個女人收拾一下攤位，在超市買了兩箱牛奶，徑直朝張歡家走去。
她們敲了敲門，沒一會張歡便過來開門，她開啟一道門縫，沒開防盜鎖：“你們是？”
高泠把牛奶拿到面前說：“蔡先生讓我們給你送兩箱牛奶。”
女人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遲疑了一下。
高泠見她防備心很重，便說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聊聊，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張歡糾結了一下，還是開啟了防盜鎖。
她讓三人進屋，但是很拘謹地站在客廳：“送個牛奶為什麼來這麼多人？”
楊柳：“那你又為什麼要破壞別人家庭？”
楊柳這話一出，敏姐趕快拉住她，可惜來不及了。
張歡一聽皺了皺眉，立刻很激動地說：“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給我出去！”
敏姐：“阿妹，你先別緊張，我們不是壞人。你還懷著孩子，先坐下，千萬別動了胎氣。”
一提到孩子，張歡稍微冷靜了一點，但還是渾身戒備地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高泠：“我們就想問問你和蔡元力的關係，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張歡：“我和他的關係還用問麼？你們不都看到了。至於我們怎麼認識的，關你們什麼事？”
沒想到這女人還挺強硬。
楊柳氣不打一處來，她剛想張嘴，再一次被敏姐按住了。
敏姐：“妹妹啊，大家都是女人，我們不想為難你。我們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其實我們不是衝著你來的，我們就想了解一下蔡元力。”
張歡：“你們瞭解他做什麼？”
高泠：“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很重要麼？給錢就行了。”
楊柳：“你果然是為了錢和他在一起的。”
見自己說錯話，張歡下意識地咬咬嘴唇。
高泠看了楊柳一眼，用眼神威懾她一下，楊柳接收到訊號便默不作聲了。
敏姐：“其實有時候女人想要獨立生存在這個世上確實很難，在無依無靠的情況下選擇這條路可能也是逼於無奈。你深入簡出，平時連大門都不邁一步，我們就知道最起碼你和那些風塵女子不一樣。”
張歡：“你們在監視我？監視了多久了？還是說，你們想監視的是蔡元力。”
大家沒想到這個女人反應還挺快，看起來是塊硬骨頭。
高泠突然有點後悔自己一時衝動來踢這塊鐵板了。
高泠：“看得出來你很聰明又很機智，看你的氣質也是讀過書的樣子，為什麼要當蔡元力的二奶呢？”
張歡下意識地閃躲著她們的眼神：“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楊柳憋了口氣，想說又不敢說，怕壞了高泠和敏姐的事。
但是這女人軟硬不吃，問了半天一句有用的沒有，她實在憋不住了，便張口問：“你就不怕和蔡元力在一起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