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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泠驚訝地看著楊柳，心想這傢伙真是不按理出牌，連這些話都說出來了。
張歡也一臉懵地問她：“什麼死無全屍？”
楊柳：“據我們所知，上一個和蔡元力有關係的女人已經死了，你就不怕你也是這個下場？”
張歡：“死了？怎麼死的？”
楊柳：“我可以告訴你她是怎麼死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們也是不想看到再有人出事，所以想來問問你。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我剛才哪句話說錯了，你別往心裡去。”
眼看對方態度軟了下來，張歡也沒那麼強硬了，但是聽到有人死了，她不免擔心起來，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摸摸肚子，想了半天，還是開口了：“我大專剛畢業，在公司實習，有一次他來我們公司開會，我們就這麼認識的。”
楊柳：“你有學歷，長相也不錯，人又聰明，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還給他生孩子？”
張歡：“剛剛不都說了麼，他給我錢，給我很多錢，只要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就能幫我在中山鄉下蓋房子。”
高泠：“那感情呢？你不喜歡他？”
張歡冷哼一聲：“感情能幫我蓋房子麼？”
楊柳：“那你知不知道他除了你以外，還有沒有其他女人？”
張歡搖搖頭：“就你剛剛說的那個，她是怎麼死的？”
楊柳：“跳樓，我們懷疑她的死和蔡元力有關，所以想來問問你，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張歡：“所以你們只是懷疑？並沒有證據，於是知道了我就想從我這裡套話？你們可真不太聰明，我既然依附這個男人，又怎麼可能出賣他。不過據我的觀察，他不像是個壞人，所以我才願意和他生這個孩子，如果他是個窮兇極惡、十惡不赦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捨命跟他。”
敏姐：“可他不是有老婆麼？他老婆難道不能生？為什麼要找你生孩子？”
張歡：“我問過，他沒說。肯定是不能生吧，不然誰願意花這麼多錢讓別的女人生孩子，我們兩個又沒什麼感情。他之前床上一結束就直接走了，從來不留宿。懷孕後又給了我更多錢，但是人也不怎麼來了。說是工作忙，沒時間，還讓超市定期給我送很多吃的。我也無所謂，不來更好，來了還要說些有的沒的太尷尬。”
高泠：“他不是壞人麼？我和他接觸過一兩次，覺得這個人說話滴水不漏，非常圓滑。”
張歡：“那你一定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吧，幹他們這行的不圓滑怎麼能做到副主任呢？有些人懂得變通，處事靈活多變，思維敏捷，那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主觀地判定他是個壞人吧。我不是替他或者自己洗白，我們的事和其他人包二奶不太一樣。別人在外面養小老婆都是因為性慾或者面子，我覺得他就是單純地想要孩子。等孩子生下來，我也就此在他們面前消失。”
敏姐：“可是孩子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捨得麼？”
張歡：“當然捨不得，可你也說女人活著不容易，雖然我是廣東本地人，但是家裡在鄉下很窮，從小到大都被同學看不起。好不容易半工半讀熬到畢業工作了，我只想過好日子。他家裡那麼有錢，肯定不會讓孩子吃虧的，孩子跟著他比跟著我好。我還年輕，拿著錢改善家裡條件，以後照樣能結婚生子。”
楊柳：“你倒是想得很開，也很聰明。怪不得你不出門，就怕被人看見壞了自己的名聲，以後不好見人。那你還有沒有其他可以告訴我們的事呢？哪怕小小的、不起眼的線索也行。”
張歡想了想：“我覺得他是愛他老婆的，因為即便我們在一起，他也心不在焉，哪怕在床上，他都不見得想多碰我一下。有一次我偷偷聽到他和他老婆打電話，那寵溺的聲音讓人想吐，那一瞬間我還挺羨慕他老婆的。”
高泠：“既然他是個好男人，難道你不想佔有他？”
張歡又笑了：“一開始大家就說得很明白，生孩子、拿錢、走人。他愛的又不是我，我何必糾纏人家，你們覺得我是傻女人麼？”
楊柳笑笑：“你可一點兒都不傻，你要是傻子，那我就是豬頭了。”
張歡：“你不是豬頭，就是衝動了點。”
沒想到氣氛從一開始的劍拔弩張發展到現在，大家竟然能開起玩笑來。
張歡站了起來：“問得差不多了，你們也該走了，今天你們來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他的，不然你不就暴露了麼？”
她看著高泠，高泠很驚訝，她好像知道自己和蔡元力有聯絡，高泠覺得這女人和自己很像。
高泠：“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吧，有事情你可以打給我，至於今天的事，我們要謝謝你。”
張歡：“不用謝我，我也沒做什麼，只是說了兩句實話而已。其實如果你們有疑問，何不直接去問問他？”
楊柳：“你覺得他會跟我們說實話？”
張歡：“我估計你們怕死去的女人是被他害死的，所以不敢直接找他，但我瞭解的他不至於殺人。畢竟他家大業大，還有個心愛的老婆，怎麼可能輕易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毀了自己的一切。心裡有愛情的人，不會太狠心。”
楊柳：“那萬一藍藍對他糾纏不休，他一怒之下動手殺人呢？”
張歡：“藍藍？她是你的朋友？你是想替朋友出頭？那你覺得你的朋友是那種人麼？”
楊柳搖搖頭：“不是！嘶……你們兩個有點像，都是腦子很好使、思路很清晰、目標很明確的人，你甚至和她也很像。”
她指著高泠，兩個人都有這種感覺，被楊柳這麼一說，高泠突然冒出一種想法。
“你和藍藍認識蔡元力的時間有交叉，難道他也是因為生孩子的事情接觸的藍藍？”
這個想法像一陣風吹走了眾人眼前的濃霧！
張歡：“很有可能，他不和我談感情，難道會和藍藍談感情？除非藍藍比她老婆漂亮。”
楊柳皺著眉頭：“雖然藍藍是我朋友，但是不管是相貌、氣質、家世、學歷可都沒他老婆的十分之一。呃，不對，五、五分之一！”
她不想貶低自己的朋友，但她們都是農村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和城裡富人家嬌養出來女兒相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