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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泠也這麼覺得：“對啊，聽說陪酒一晚上就能賺個幾百上千的，在乎咱們這點兒錢？”
伍曉生：“不管怎麼說，我們可以先問問，先把人叫出來，凡事都好商量。”
楊柳：“目前看來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要麼就試試？”
高泠拍拍阿生：“那你幫我們把人約出來，咱們和她聊聊，行或不行另說。最好是叫和蔡元力熟悉的人，說不定咱們能多問出點東西出來。”
伍曉生扒拉最後一口飯，放下筷子就往夜總會走：“那你們等我，我現在就去打聽。”
見阿生又進去了，兩個女人繼續在外面等著。
不一會兒，伍曉生帶過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並不像他說的那種青春靚麗、光彩照人的小姐，反而妝化的很濃，穿著露胸包臀的豹紋緊身連衣裙，手裡拿著一根菸。她似乎想用臉上濃妝來掩蓋自己上了年紀的事實，尤其是那雙畫著厚重眼線的眼睛，似乎已經出現了淺淺的皺紋。
女人在伍曉生的引領下坐在了高泠的對面，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其實他們想好了很多開場白，沒想到對方這麼直接，高泠也不磨嘰，直接問她：“我們想跟你打聽打聽蔡元力這個人。”
女人：“哦，電子廠的帥哥副總是吧？他人挺好的。”
楊柳：“然後呢？關於他，你都瞭解什麼？”
女人：“他啊，每次來我們這裡都是帶著客戶來談生意，對我們小姐都挺禮貌的，從來不像那些臭男人一樣動手動腳吃豆腐，反而對我們有點敬而遠之。所以有小姐私下裡說他不行，或者乾脆就是個同性戀，對著女人沒感覺。”
高泠：“同性戀？不能吧，他有老婆啊。”
女人哼了一聲：“阿妹，一看你們就太年輕，男人的花花腸子你怎麼可能知道呢？他可以隱瞞自己同性戀的身份，照樣找個女人結婚生子，然後外面再找個相好的男朋友。既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又讓人家覺得他是正常人，還能暗度陳倉繼續他的斷袖之癖。騙女人結婚的同性戀不要太多哦！不過這個副總出手倒是很大方，給的小費都是上千塊，所以小姐們都願意做他的生意，賺得多還不用出街。”
楊柳皺著眉頭問她：“那萬一他不是同性戀呢？萬一他就是個好人呢？”
她自來討厭這些風塵女人，雖然不相信蔡元力是個好人，但是仍想和對方抬個槓。
女人吸著煙，吐著菸圈：“哼，反正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好男人，如果有的話姐姐我也不會做這一行。我以前跟你們一樣，都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兒，要不是被男人騙，也不會下海當小姐。我這輩子，就是被男人給毀了。”
她說完這句便不再多說，神情落寞。
大家聽得出來，這應該是個受過情傷的女人。
見對方沉默半天不說話，高泠索性跟她攤牌。
“姐，看得出來你是個有經歷的女人，咱們都是女人，指望不上男人就只能自己人幫自己人。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們有個姐妹死了，不明不白地跳樓死了。我們懷疑她和蔡元力認識，但是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所以今天才來問你，希望你能告訴我們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只是想知道這個剛剛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兒為什麼突然想不開要跳樓自殺，如果和這個男人有關係的話，我們絕不放過他！”
她猛拍桌子，嚇了大家一跳。
女人見對方這麼說，似乎是聯想到了自己，讓她多少有點動容：“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跟你們交個底，其實我和蔡元力接觸的並不多，甚至場子裡所有小姐跟他接觸的都不多，對他沒多少了解。都只是僅限於在夜總會里喝酒唱歌，從來沒見過他把誰帶出場過。不過，我見過的男人比你們吃過的鹽還多，大多數男人我瞄一眼就知道是什麼德行。蔡元力這種人，要麼是同性戀，要麼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如果是個老實人，他就幹不了銷售這一行，成不了這麼多的單，賺不了這麼多的錢。現在的社會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老實人只能踏踏實實地當個窮人。要麼去工地搬磚當苦力，要麼在老家守著幾畝良田種地當農民。他有今天的身份地位，要麼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要麼就是他費盡心思得來的，你們好好想想吧。”
她說得這些話，楊柳似乎懂了，但又沒有懂。以她的人生經歷，根本就沒辦法理解這麼多，她只能挑自己想要的聽。
楊柳：“你的意思我們明白，可是這對我們搞清楚事實沒有太多幫助，還有更具體一點的事兒麼？”
女人問：“那你們想知道什麼？你們不就是想從我嘴裡證實蔡元力是個到處拈花惹草、尋花問柳、朝三暮四的賤男人麼？如果他是的話，我肯定會告訴你們的，可他不是，最起碼沒和那些臭男人一樣，不把小姐當人看。我不能因為對男人有偏見就去胡編亂造騙你們吧？那樣反而耽誤你們的事兒。”
高泠：“好吧，姐，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想起什麼就打電話給我。”
女人收下對方的電話號碼，又從身上掏出兩百塊錢扔給伍曉生。
“別看我是幹這行的，但我們也有情有義，女人也會講義氣，我很欣賞你們肯替自己的姐妹出頭，所以這個錢我不能要。我估計你們也是在廠裡給人家打工的，留著錢給家裡吧。”
說完她轉身便走了。
楊柳看著伍曉生：“兩百塊，你可真捨得給啊，還一聲都不吱，兄弟挺仗義啊！”
伍曉生撓撓頭，害羞地笑笑：“都是自己人，大家就不計較這個了。”
見高泠不說話，楊柳問她：“你在想什麼呢？”
高泠目光呆滯，悠然開口：“難道，他真是個好人？真的能夠坐懷不亂？”
連她都產生了質疑，楊柳想了一會兒說：“先別急著下定論，目前只能說明他對這些風塵女子沒興趣，但還沒有搞清楚他和藍藍是什麼關係，這才是最重要的。”
高泠點點頭：“你說的對，最關鍵的咱們還沒搞明白。這裡沒線索，咱們就只能繼續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