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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朋友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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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學習小組也停止了,大家都在等待藍藍的就醫記錄。

伍曉生去打聽了一下,藍藍自殺的時候,蔡元力確實臨時出差,不在廠裡。

敏姐知道她們都在工廠上班,這天便直接來到廠裡,在學習小組的會議室裡,她把藍藍的就醫記錄放在眾人面前。

誰都沒有伸手,大家都在等楊柳親自開啟檔案。

其實那是個大家都知道的結果,畢竟這種事情沒辦法信口開河。

楊柳沉默了一會開啟檔案,診斷結果上面寫著:單角子宮、卵巢……卵巢癌?!

敏姐:“醫生說藍藍如果只是單角子宮的話,可能還可以透過手術矯正,但是真正的問題在卵巢,她一側卵巢根本沒發育,正常的那一側剛好長了個腫瘤,需要手術切除,而且有轉移的跡象,醫生建議整個卵巢和子宮都切除,這樣最起碼能保住性命。”

小薇:“什麼叫單角子宮?”

敏姐:“正常女人的子宮左右各有一個輸卵管和卵巢,像兩個角一樣,單角子宮是隻有一側輸卵管和卵巢。也就是說她的生殖系統只有正常女人機能的一半,但即便她是單角子宮,透過手術還有辦法治療,治療後還是有機率可以當母親的。可惜就可惜在她唯一的一側卵巢得了腫瘤,一旦切除,她這輩子都沒辦法懷孕生子了。那個醫生還記得藍藍哭得很慘,不相信檢查結果,醫生介紹她去北京大醫院治療,只可惜腫瘤長得太大,治療的希望很渺茫,最後都是要切除的。”

楊柳看著報告眼淚止不住地流,她能想象得到藍藍當時有多難過。

“竟然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她怎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她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哪怕沒辦法我最起碼可以陪陪她,她為什麼把什麼事都背在自己身上?家裡的重擔她一個人扛,連得了癌症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別人。”

楊柳捶著桌子,把報告捏在手裡,趴在桌子上哭。

她哭了好一會兒,高泠才敢上前安慰她:“也許這個打擊太大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沒辦法說出口,連她自己都沒辦法面對,怎麼對別人說呢?”

楊柳:“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如果她告訴我,我一定會幫她的。”

吳思思坐在她身邊安撫她:“可這是癌症,連醫生都說要切除保命,即便告訴了你又能怎麼樣呢?一關係到生死,我們沒經歷過的人是沒有辦法懂得那種感受。在生死麵前,無論什麼人都承受不住,她還只是個20出頭的小姑娘,我們也是。也許她知道你也沒辦法,所以索性不告訴你,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楊柳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敏姐:“來這裡之前,我特意去派出所問了一下,藍藍的案子已經結案了,現場沒有發現他殺的痕跡,按照自殺案處理的。如果說蔡元力有嫌疑,那他為什麼要殺一個身患癌症的病人?反正不用動手,藍藍可能也會死。姓蔡的有的是錢,他完全可以用錢來擺平一切,而不用揹負殺人的罪名。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很清楚了,你心裡也明白,藍藍確實是自殺的。”

敏姐說出的這個結果,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就是事實。

楊柳也沒辦法再反駁:“我一直不相信她是自殺,以為她根本沒有理由尋死,沒想到是今天這麼個結果。你們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這麼久以來的堅持是不是錯了?如果知道她真是自殺,是不是從一開始接受這個事實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我拖累你們這麼久,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查了幾個月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到頭來一切都毫無意義。”

高泠:“怎麼會呢,你拼盡全力調查真相都是為了朋友,怕她遭受不白之冤,怕她受了委屈,這怎麼能說是錯呢?”

小薇:“你沒錯,雖然她死了,但是她有你這樣的好朋友,願意為她出頭,她一定很欣慰。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也希望我的朋友不要忘記我。因為萬一她真的是受了冤屈呢?萬一她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呢?如果是的話,你一定可以為她伸冤的。現在既然查出來不是,最起碼我們知道了真相,那她能安息,你面對藍藍也心安理得、問心無愧了。”

吳思思:“小孩子別亂說話,活得好好的,什麼死不死的。”

高泠:“小薇說的對,既然這就是事實的真相,那你也應該放下這一切,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了,帶著藍藍的那份熱誠好好活著。也許你們相識,就是為了完成各自的夢想,她的夢想無法實現,但是你還可以。如果以前你沒有目標,不知道該做什麼,不知道成為什麼樣的人,那你現在應該知道了。也許,朋友的意義就是如此。”

楊柳默默流淚,她知道大家說得對,此時此刻所有的證據、事實都擺在她面前,也許,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

她又抽泣了好一會兒,感覺眼淚都快流乾了,可事實擺在面前,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

於是楊柳對在場的人說:“你們說的對,我真的盡力了,我也知道你們也盡力了。這件事一開始就是因我而起,一直以來大家都盡心盡力的幫助我,被我連累地吃了不少苦。如今真的水落石出,無論如何,我應該謝謝各位,謝謝你們的幫助。”

話音一落,楊柳便起身給大家鞠了個躬。

眾人沒想到她竟然行了個大禮,大家立刻扶起她。

高泠:“大家都是朋友,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們都是自願幫忙的,如今事情結束了就好,你也能鬆一口氣。”

吳思思:“是啊,大家姐妹一場,都是隻身在外討生活的,誰碰上這種事都不好受。不過,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堅持,最有韌勁兒的人了,就你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我應該向你學習。”

小薇:“對啊,藍藍有你這個朋友是她的福氣,而我們有你這個姐妹更是我們的福氣。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了,那不如像上次我說的拿出擺攤的錢大家一起大吃一頓,放下過去,開始新生活,不如就今天吧?”

楊柳抹乾淨淚水,破涕為笑:“好,今天咱們不在乎錢,好好的吃頓飯,叫上伍曉生,敏姐也和我們一起,大家無醉不歸!”

敏姐:“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湊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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