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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臉色難看的陸雲堇說話，王唯安搶先上前幾步，冷笑道。
“二堂姐何必替那劉端打抱不平，再怎麼說那劉家主也不會讓劉端嫁給你當個侍夫，別人眼界可高著呢。別說當小，就算是當你的正君只怕都嫌棄。”
“你！王唯安，到底誰才是你的親人，你怎麼親疏不分呢。”
陸少凝瞟眼看向那說話的年輕女孩。
這人正是王唯安的二堂姐王昱珊，王司馬家大侍夫生的女兒。
王唯安哼了一聲，轉頭拉著雲堇和少凝，回頭看向王昱珊。
“我母親是雲堇和少凝的乾孃，你說誰親？還有，楊女郎怎麼認識少凝我可是在場的，可比你道聽途說來得真切。”
陸少凝的出現頓時奪走了所有人的關注。
都不由得和劉端做比較。
如果說劉端美如蘭花傲比紅梅，讓人只敢遠觀；
那麼陸少凝更像桃花迷人、茉莉脫俗。
觀其氣質，實在是不像有心計會巴結人的小人。
有人偷偷看向池塘邊亭子裡。
那裡也坐著幾個少女，其中鬱鬱寡歡地支著下巴看向天空的正是楊慕。
也有大方開朗的少女，迎向陸少凝，歪著頭打趣道。
“我看陸郎君倒像是不在意別人話語的人，那能告訴我，你真是和慕女郎私定終身了嗎？”
“端郎君真是因為你的關係才失足從馬上跌下來的？”
陸少凝眨眨眼，故意露出難過的樣子。
“女郎的話倒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慕女郎性情舒朗，一向不拘小節，我是很羨慕的。可惜作為男子限制頗多，你這番話傳出去，我該如何自處呢？”
那女孩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嘻嘻，我才不相信你會在意呢。你有足夠的才華，慕女郎和你交朋友很正常呀，我也願意和你交朋友呢。別管那些人說酸話，我們都相信你。”
“李敏，你到底還是我朋友嗎？你也向著這個偽君子？”
王昱珊氣沖沖地跑來，叉著腰瞪著自己的朋友。
陸少凝笑道。
“我做什麼了？就是偽君子？你倒是說個一二來聽聽。”
“你一定事先打聽了慕女郎的愛好，投其所好勾引她。哼，你分明是居心不良。就是看到慕女郎家的權勢，想要巴結上她。”
陸少凝鼓掌，笑眼彎彎。
“女郎倒是想象力豐富，不去說書可惜了。
不過我是第一次來烏程，怎麼可能打聽到慕女郎的行蹤？
你這一說，倒顯得慕女郎很是沒用，不光御下不嚴，讓人可以隨意打聽到她的行蹤，還眼瞎，連人的品性也識別不出來。”
“你！”王昱珊詞窮，只拿眼睛狠狠瞪著陸少凝。
她的好朋友李敏眼睛笑得眯起來，她用手擁住王昱珊，悄悄在她耳邊說道。
“我說你真是被那劉端給迷了心竅，陸少凝是什麼人我們不清楚，可慕女郎你該知道，能入她的眼的人必定是品行不錯的。你呀，好好想想吧。”
她轉頭朝陸少凝笑道。
“聽說你家開了作坊，不知道賣些什麼好東西呢，可有帶著的，也給我們瞧瞧。”
一旁的少女們也都好奇的看著陸少凝。
陸少凝眼睛閃亮，他伸出大拇指誇道。
“女郎一看就是有眼光的人，我正帶了產品冊子，還請女郎多多提出寶貴意見。如有看中的，我給你打個八折。”
他又看向一旁的少女們，笑道。
“各位女郎正是人比花嬌，令人心生好感。我家的寶貝能讓各位入眼也是榮幸，只要看中一律八折。”
他從懷裡拿出薄薄的竹紙，遞給李敏。
李敏拖著不情願的王昱珊坐到石桌旁，饒有興致地翻看起來。
這冊子是陸少凝繪出的香薰蠟燭和皂液的新款樣式，特別適合年輕人。
都算是定製品，並不量產。
王唯安撇嘴，低聲說道。
“你這是鑽錢眼裡了，別人怎麼說你，你就不生氣？”
陸少凝拍著他的肩笑道。
“對，還是唯安了解我。我反正是想通了，我都不再是富家子了，還有必要做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嗎？
男人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窮，男人一旦沒有錢，夫妻之間整天吵架拌嘴，被長輩嫌棄，被朋友鄙視，就像被抽掉脊椎的蟲子，只能趴著。
既然不屑於靠女人吃飯，總要舍些沒用的面子，有錢了再找回來。”
王唯安心中感到一絲淒涼，自己都忘了陸少凝原本也是大地主家的孩子，從小錦衣玉食，如今這樣，他的心裡肯定不好過。
想到這，他很是懊惱，可要他說軟話他又說不出，只好又瞪了他一眼。
“你說讓我當老師的，可別食言才好。”
陸雲堇眼淚汪汪地看著陸少凝。
“弟弟，是姐姐沒本事。姐姐要能考上舉人當官，你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陸少凝忙哄她。
“可別，姐姐當了官，我一個人怎麼能做好作坊呢，做生意最重要的可是賬冊了，姐姐可是幫我管理得很好呢，沒了你我還能靠誰呀。”
這話哄得陸雲堇眉開眼笑。
石桌前，少女們興奮地看著冊子裡的香薰蠟燭和皂液的圖樣，一個個指指點點。
“我要這個。”
“我也想要呢？”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陸少凝提高嗓子勸道。
“兩位女郎，不要吵。兩位眼光不錯，這樣式可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可也不是不能變通，比如裡面的花卉可以改成女郎喜歡的，也可以改成小動物，山水。”
“大家想好要訂什麼，就同我姐姐雲堇說，她會一一記下來，因為樣式複雜，可能要一兩個月出產品。你們可以留下地址，我會派人送到你們府上。
不過因為是預定，希望大家能先付定金，寶貝送到後再付剩下的。如果不滿意包退包換，直到滿意為止。”
這種買賣方法還挺新鮮的，加上陸少凝又做出寶墨和竹紙，大家都很相信他。
一點沒猶豫地紛紛選中自己喜歡的樣式，又爽快地從自己的香囊裡掏出幾兩幾十兩的葉子金或是碎銀來。
王唯安見他雙手都快抱不住錢了，就吩咐下人拿了個包袱來。
另幾處的少年們看著熱鬧也跑過來瞧，連楊慕那邊也驚動了，拉著楊慕趕了過來。
楊慕一眼就看到了陸少凝。
那人笑得眼角眉梢都要飛起來，臉上被手中拿著的紅包袱映照著白裡透著粉紅。
沒心沒肺的樣子，讓人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