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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自己一個人先走？”馬星羽邊走邊抱怨，連昨天得了名次的喜悅都衝散了。
褚茨昨晚已經把三個人的房間提前退好了，車伕也早就交代好了前天就離開了。
前天一早就載著滿滿一車馬星羽選的禮物回程了。
車上當然也有車伕的禮物，所以車伕一路上臉都快笑爛了，回去的時候嘴都是僵的。
兩人行李不算多，都是輕裝，當然馬星羽輕裝是因為她是偷跑的，不然幾車都拉不完。
院裡已經在給優秀考生頒發獎賞。優秀的下和中級的考生晉升到上一等級，而上級考生前三名的獎勵方式很簡單粗暴。
金銀財寶。
不過與後兩名不同，第一名可以去學院的武庫挑選一件自己喜歡的武器。
褚茨一到就被帶去挑武器了，獨留馬星羽站在那羨豔的看著他遠去。
不過片刻馬星羽就屁顛屁顛地去找人玩了。昨日她跟許雨歡打完，兩人相見恨晚，下場後在考圈外又打了一場，酣暢淋漓，好不痛快！
許雨歡還在被她哥唸叨，見馬星羽趕緊把她招來，向許春秋解釋這是自己的室友。
然後就把還在語重心長的許春秋推走了，這馬星羽想起自己的哥哥。
一樣那麼囉嗦。
“阿嚏！”馬星耀在暖意融融的春日打了一個噴嚏。
“馬星羽他們應該考完了吧？”馬星耀揉揉鼻子，算著馬車回來的日子，“馬星羽，別被我逮到，不然—”馬星耀的手慢慢握成拳頭，讓遠在天兆城的馬星羽打了個寒顫。
“也不知道褚茨選了什麼，啊啊啊我也想看看武庫長什麼樣！”正哀嚎呢，許雨歡招招手又開心地跑過去了。
此時褚茨已經被褚問楓帶入武庫。
武庫很大，武器都放在架上，琳琅滿目，有很多褚茨在過去都沒見過。
“你喜歡都可以挑。”褚問楓跟在褚茨後面，眼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關懷，有些感慨。
長大了，乖了不少呢。
褚茨找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與書中描述有差別還是已經被選走了，褚茨一直找不到陽燭。
“我想看看陽燭。”
褚問楓面露難色，但還是帶著他來到一把生滿鐵鏽的劍前。
“陽燭在去年夏末之前都還好好的，誰知在那時的某一天開始起了鏽跡，而且越長越快，最後就成這樣了。”
“而且在它生鏽後變的奇重，大長老也拿不起——”褚問楓的話哽在喉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褚茨把它拿了起來，仔細端詳。
眼前的武器的狀態與拿起來之前相比發生了變化。之前看起來這把劍已經是窮途末路，一塊廢鐵罷了。
到現在看來鏽跡只是像一層薄薄的紙包裹住劍身，輕輕一碰就會破碎，露出金黃的內裡。
不過褚茨碰碰，還是原樣。
“還有很多武器，你一定要這個嗎？”
“嗯。”褚茨總覺得這把劍在等澹浮。
它似乎等了很久，甚至掩飾自己的光芒只為讓除了澹浮之外的人都瞧不上它。
“這裡就是我跟澹浮的房間？”褚茨站在一個院子裡，又問了一遍帶路的老生。
這哪是房間，這是房子啊。
褚茨的行李據馬星羽說已經被澹浮搬過來了，現在褚茨只需收拾一下就好了。
等他收拾好，順便佈置了給澹浮的驚喜，褚茨就去對門找澹浮了。
敲門，沒應。
再敲，沒應。
“睡著了？”見沒反應，褚茨只好往門縫裡塞了一張小紙條，希望睡完覺的澹浮能看見。
其實澹浮在房內一直沒出聲。
等到門外沒有聲音了，他才鬆了一口氣，把門口的紙條拿起來看。
“看到了就過來我的房間，有要事商議。”
褚茨認為重要的通常都很緊急，自己因為情緒問題而擱置忽略褚茨的敲門，讓澹浮心裡升起愧疚感。
澹浮穿好衣服，開門就過去，自己的房間門都沒關。
敲門，沒應。
再敲，褚茨的聲音從房內傳來，略顯慌張。
“來了來了！”開啟門，褚茨繞到澹浮背後，矇住了他的眼睛。
“聽我的就好。”
澹浮雖有疑惑，但只是點點頭。
“向前……向左……停。”說走走，說停停，怪聽話的。
“睜開眼睛吧，快看看。”
紅布包裹，但器型過於明顯。
是一把劍？
是一把劍。
“是……陽燭？”
“嗯。”
“怎麼拿這個？”澹浮心下有答案，但又怕是自作多情。
“給你的。”褚茨看著澹浮，笑著遞給他，劍身雖鏽跡斑斑，但澹浮和褚茨都知道，這只是表象。
“……”
“怎麼了？”褚茨看著澹浮沉默，遲遲不接，便先放回桌子上。
“……你自己呢？”
“我不慣用武器。”褚茨過去曾經使過槍，雖說打起來也可以，但總是有點拘束感。
“用一下讓我看看。”
澹浮拿起陽燭。
褚茨恍惚間看到劍身閃了一下，緊接著上面的鏽跡開始脫落。
劍身晃眼，一如褚茨所想那般。
“看來它只認你。”
是言語無法形容的景象。
澹浮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放下劍，抱住褚茨。
言語無法形容，就用動作代替。
澹浮的擁抱是褚茨不曾料到的，就好像澹浮也沒料到這冷戰階段褚茨突如其來的禮物。
褚茨伸出手來拍拍澹浮的背。
春天的衣服並不厚，褚茨肩上帶上了一點溼意。
澹浮情緒比想象中激動，像是要把褚茨嵌在懷裡。
“嗯……唔有點勒。”聽到褚茨的話，澹浮趕忙放開，眼睛帶著紅，淚痕也還沒幹。
也不說話，只是看著褚茨。
“所以最近怎麼不理我？”褚茨心裡暗笑，哭的怪…怪可愛的。
“你對我那麼好乾什麼？萬一、萬一我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見褚茨想打斷，澹浮捂住他的嘴又繼續說。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你怎放心留我——”
“傻話。”
腦袋被褚茨輕輕地崩了一下。
“我有要的東西啊，”褚茨開始數手指頭，“我要你健康，我要你快樂，我要你平安……”
澹浮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些詞了，從前世進入褚府開始，只有憤怒和仇恨環繞著他，讓他疲憊不堪，甚至只有死亡讓他覺得平靜。
“一起去吃飯吧。”
“嗯。”
好像有褚茨在，便不會覺得疲憊。
“馬星羽呢？”
“在跟她新交的好朋友玩去了。”
澹浮把陽燭放到自己房裡，出來看到在等他的褚茨。
“笑得挺開心嘛，剛剛還哭鼻子。”
“哈哈哈不笑你了…哈哈哈哈哈！”
“別走那麼快，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