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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滅世之災。”
楚勝的眼神無比堅定，以當前的情況，只能推斷出這唯一的可能性。
已知軀幹之中誕生了新生的意識，甚至曾經將軀幹整合。
但楚勝卻切切實實的知曉，在遠超四獸神掌管的位置，還存在遺蛻的頭顱！並且頭顱之中誕生的意識絕對要比軀幹的強大，甚至說，那裡才是【帝君】意識所在。
雖然沒見過遺蛻的下肢，但從雙手的情況來推斷，四肢誕生的意識應該是最薄弱的，甚至說它們只有本能存在。
無論破界之後發生了什麼，都足以證明遺蛻意識失敗了。
設身處地，一個擁有濟世宏願的聖人，在毀滅的最後一刻會想什麼？
楚勝不知道，也無法知道。
他不是聖人，只能假設，只能從目前的果去推斷曾經存在過的因。
“你們四位獸神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帝君已經被替代，那麼足以證明所有的滅世之災都附著在遺蛻上。”
“或許那便是帝君最後所做的一切，消除作為黑暗面心魔的所有力量來源。”
“所有的毀滅之災出現在帝君遺體上，讓你們以為心魔已經被斬殺。”
“而心魔這東西，玄之又玄，心魔只能將本體殺死取而代之，而本體卻可以完全消滅心魔。”
“帝君特殊的心法讓心魔擁有了肉身和同等的偉力，但卻無法將本體徹底殺死。”
“所以心魔選擇了分屍，將帝君的遺體拆分成不同的部位，將其存放在各處，以防帝君破後而立，藉此突破重生。”
“頭顱之內有識海，乃是精神本源，軀幹之記憶體有心臟，乃是肉身核心。”
“或許只有這兩個地方會誕生不同的意識，而心魔自知無法磨滅識海意識，所以選擇了放逐，將其流放在無盡虛空之中。”
“而肉身誕生的血氣意識則以構成天地的元素之基，藉由四獸神之手磨滅。”
楚勝的分析讓朱雀和白虎心頭一顫，他們甚至能腦補出帝君最後關頭仍舊為蒼生考慮的大無畏。
楚勝的思維仍在轉動，而他接下來的分析更是讓二獸感到詫異，一個人類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分析出如此多的事情？
“帝君唯一的心願便是濟世，而心魔唯一的執念則是抹滅帝君的意識。”
“這世界是一個囚籠，一個囚禁帝君意識的牢籠。”
楚勝覺得輪迴不止一種條件，很可能有兩種界限，是代表著陰陽共生，互相制約的條件。
“以帝君視角，他知曉自己誕生的意識仍有敗局的可能，從而提前設定了輪迴的法則，那便是滅世之災達到巔峰，從而滅世的那一刻。”
想到自己如今的目的和來源，楚勝又給他們給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另外一種則是暴君需要帝君的肉體。”
“你們說過，帝君曾發現過新的世界，而那裡很可能有比自己更強勁的存在，所以為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
“他需要帝君的意識不再復甦，只留下最純粹的肉體力量。”
“他畢竟只是半身，如果真的能和另外一半合二為一，必然能夠獲得極大的力量，突破自身界限。”
“所以他也會設定一道界限……一道限制帝君意識過於強大的界限。”
楚勝重複著白虎說過的話，他曾看到過四獸神破空，那一次的帝君意識想必已經無比的強大，甚至整合了軀幹。
而在他們破空的那一瞬間，恐怕觸發了心魔留下的界限，從而開啟了新的輪迴。
想到這裡，楚勝突然覺得情況糟糕了起來。
在一次次試探之中，遺蛻意識肯定摸索到了暴君所設定的極限，而他如今的實力，恐怕便是這世界的天花板。
“天花板……”
“朱雀，為什麼大陸的頂峰為戰神三階，一旦達到四階便要離開這裡前往上界？”
面對楚勝的提問，朱雀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桀驁和逼仄的態度。
眼前人類所瞭解的全貌恐怕比他們還多，雖然有些疑問，但還是等到他將全線梳理完畢再說。
“這件事還是讓我來說吧，朱雀因為輪迴缺少相關記憶。”
白虎吸引了楚勝的注意力，他也是輪迴的一員，所以知曉最開始與如今的部分變化。
“軀體本來能夠容納戰神巔峰的人，但是某次輪迴之中，缺少了最關鍵的部位，心臟。”
“所以如今戰神四階便成為了上限。”
“凡是超過這個階位的力量，都極易引發遺蛻的異變，從而導致大陸崩壞，所以才需要戰神四階的人離開這裡。”
“心臟消失？”
新的疑團出現，看來這片大陸也並非只有遺蛻意識一個輪迴體。
能夠悄無聲息的弄走遺蛻的心臟，恐怕也是出乎意料之人的作為。
“那麼離開大陸的人去了哪裡？他們是否還會加入新的輪迴？”
關於上界的問題，朱雀和白虎卻是一無所知。
他們並不知曉軀幹之外的存在，連白虎所見過的人也只是滄海一粟，他根本沒辦法記清楚這世界上多了誰，而又少了誰。
他這次只是巧合的契約了一個心思純潔的人類，又恰好聽到了朱雀的異變，才造就瞭如今的局面。
“看來上界的謎團要比現在更多啊……”
沒錯，上界是如何給大陸傳遞訊息的？而那心臟又是被何人竊取的，這些都無從所知。
恐怕得等他親自前往上界才能知曉。
楚勝得到的結論便是，卓曜為軀幹遺蛻的復甦意識，目的是為了讓朱雀魔氣爆發，引起大陸的末日，從而開啟新的輪迴。
他想要依靠輪迴的能力恢復自己的手臂。
但是吧……楚勝不確定遺蛻意識能否實現他的願望。
畢竟他和楚笙也算是自帝君的遺體內誕生的意識，而小骷髏則是遺蛻的骨架，手臂又被小骷髏吸收，甚至連靈魂都融為一體。
所以他打算儘量延遲輪迴的開啟時間，甚至是提前收取遺蛻的軀幹。
“既然你的推斷已經結束，我有最後一個問題。”
朱雀的聽完楚勝的分析，嚴肅的看著楚勝的眼睛。
這一刻，連白虎都和朱雀一樣，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他也想知道攪動了這場迷霧的，究竟是誰？
二人異口同聲地提出了最後的疑問，亦是這場會面的最終議題。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