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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眾人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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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公公的事情,逐漸悄然無息,沈清河不知道六皇子要怎麼處置何公公,但是她知道,六皇子府裡的最大的內應沒了,太子之死,九成九要和何公公扯上關係。

此事暫且放下不提,俞側妃,衛良娣,謝承徽都在今日入府,宮裡下了旨意,秦尚書的女兒,十日後入府,封良娣。

這種熱鬧,和沈清河是沒有關係的,她跟在六皇子妃身後,安安靜靜地看六皇子妃操持著幾位姬妾入府的事宜。

第二日一早,諸位姬妾往水明堂去給六皇子妃請安,沈清河到的最早,她來的時候,水明堂空空蕩蕩的,只幾個小丫鬟伺候。

沈清河也不急,她這幾日在水明堂待得熟了,就她一個,反倒悠閒自在,一杯接一杯喝起六皇子妃這兒的茶來,這種好茶,她那兒可拿不到。

沈清河的茶喝到第三杯的時候,吳奉儀和謝承徽一起進來了,沈清河也不意外,即花館和汀溪館都在後院的西邊,就幾步遠的距離,她倆一起來再正常不過了。

謝承徽是關東道人,瘦瘦高高的,面板很白,說起話來卻和沈清河印象裡的關東一帶人不一樣,溫溫柔柔的,讓沈清河很是意外。

三個人坐在水明堂裡尷尬不已,半晌,還是謝承徽先開了話茬道,“吳奉儀的衣服上的繡樣好看,是姐姐自己繡的嗎?”

“是這個雙鶴繡樣嗎?是宮裡的繡房做的。”吳奉儀聽到有人說話,熱情地接了話,只是一張嘴就把天聊死了,氣氛又一次陷入尷尬。

正當三個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通傳,俞側妃和衛良娣來了,幾人俱鬆了口氣,站起來迎接俞側妃和衛良娣。

俞側妃一進門,便上下打量著沈清河幾人,卻遲遲不叫起,反而對著沈清河來挑刺,張嘴便道,“這是沈承徽吧,看著不像是宮女出身呢。”

沈清河心裡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俞側妃是哪根筋搭錯了進府第一日便衝著她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昨夜六皇子也是去的俞側妃那裡,不懂是從哪兒點了炸藥。

沈清河內心吐槽,口中卻恭敬道,“妾不敢,不及側妃娘娘英姿。”人設不能崩,她在府裡可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憐,沈清河默唸忍字決,忍了。

沈清河能忍,有人卻見不得她忍了,衛良娣開口道,“你當然不及側妃,既然知道,就該有自知之明。”

沈清河沉默,她這回知道俞側妃的火氣是從哪兒來的了,只不過,貴妃讓她看著衛良娣和俞側妃到底是看著什麼,這倆人,一個負責點火一個負責遞柴,還挺默契。

沈清河低頭不說話,俞側妃愈發火大,她聽說這個沈承徽,是府裡最受寵的姬妾,王妃進府竟然不曾收拾她,還收了她當狗腿子,這麼個宮女出身的小承徽,有什麼資格獨享六皇子寵愛,還有王妃,不過仗著自己是世家女,才做了王爺的正妃,沒什麼了不起。

如果沈清河知道俞側妃在想什麼,沈清河必要當即笑出聲來,世家女是沒什麼了不起,但世家女不出戀愛腦,也不會被人當槍使。

沒等俞側妃再開口,六皇子妃從裡間出來,見只俞側妃一人坐在座位上,衛良娣謝承徽和吳奉儀站著,沈清河跪著,開口道,“還挺熱鬧,怎麼不坐,沈承徽這是?”

俞側妃見六皇子妃出來,扶著身旁小宮女的手站起來,敷衍地行了個禮,開口道,“娘娘,沈承徽以下犯上,冒犯了妾。”

六皇子妃一聽見俞側妃開口,就覺得頭痛,編排人都不會編排,所有人都站著,就俞側妃和沈清河一個坐著一個跪著,一看就知道,是行禮的時候就沒沈清河讓起身,行個禮的功夫,能冒犯到什麼,是誰給她的勇氣第一天入府就給別人下馬威。

六皇子妃不耐煩給俞側妃斷這種無腦的案子,也並不想理她,開口說,“俞側妃抄三遍宮規,沈承徽起來回話吧。”

俞側妃不服,開口道,“王妃這是袒護沈承徽了?”

六皇子妃卻並不看她,只衝著衛良娣和謝承徽說話,待眾人都走後,沈清河被六皇子妃單獨留下來。

“說吧,今天是什麼情況。”六皇子慵懶地倚在貴妃塌上,手裡抱著湯婆子,開口道。

沈清河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事情複述一遍,然後試探地問,“俞側妃,是一向如此?”

六皇子妃意味不明地笑了,說道,“俞林若,家中獨女,她父親是鄞州都尉,很受懷北將軍重視,而且,俞側妃,在鄞州素有純孝美名。”

沈清河沉默,疑惑地問道,“那,今日,她是假裝被挑撥?”

“或許。”六皇子妃不太在意地說道,“且看看吧,這滿府裡,就她一個是武將家族的,俞側妃興許當真是天真無邪的炮仗性格,或許只是不想讓別人太把她當會事兒,如今元景太子沒了,朝裡眾人心裡都有一杆秤,她父親向來不與世家走的近,往深處想,許是俞側妃怕有朝一日殿下登基清算她呢。”

沈清河點點頭表示受教了,這種涉及世家和武將的事情她就算聽白芷說了一次,一時也很難想明白,反而是六皇子妃這種經過世家教育的貴女,對這種事情更加清楚。

“何公公的事情如何了?”沈清河還記得正事兒,“妾聽說殿下有意放了何公公。”

“還沒審出個所以然,不過何公公大抵是投靠了三殿下,只是還不清楚三殿下想要何公公做些什麼。”六皇子妃說道,“誰知道呢?”

沈清河附和道,“若是放出來也好,咱們都知道何公公是三殿下留著的暗釘,總比處置了何公公又來了什麼李公公王公公的好。”

六皇子妃讚賞地看了沈清河一眼,隨即丟開了這件事,對沈清河道,“三皇子妃今日送了拜帖,三皇子妃下個月初的生辰,請了本宮,府裡也是無趣,你跟著本宮一起吧。”

沈清河內心激動,關鍵劇情點來了,她人怎麼可能不到,只是還是得多模擬幾次,做個準備,“多謝娘娘體恤!”沈清河一口答應。

回到濯纓館,沈清河便又開了模擬。

……

【開始模擬】

【三月,你和六皇子妃前往三皇子府中做客,你跟蹤了三皇子,你這次非常大膽,離得很近,聽到了三皇子和五皇子正在討論汝州刺史貪汙黃河河堤修繕款一事,由於你湊得太近被三皇子看見了,三皇子一劍殺了你,你死在了15歲。】

【模擬結束,你可以保留以下選項中的一項】

……

沈清河看著這次的模擬結果大喜過望,果然,上天關上一扇門就會開啟一扇窗,她上次剛得了個廢線索,這次就給她丟了個重磅炸彈,隨後隨意地選擇了選項一,得到了新的技能:疼痛減輕初級。

只是汝州刺史貪汙,汝州刺史,不是衛良娣的父親嗎?這是不知道衛良娣是否知曉,沈清河找到了新的線索,興致勃勃地又一次開啟了模擬。

【開始模擬】

【三月,你和六皇子妃前往三皇子府中做客,你安安份份地沒有亂跑。】

【四月,你每日有意無意地往衛良娣的遠草齋跑,試圖找到什麼線索,但是一無所獲。】

【五月,你16歲了,六皇子為你慶生。】

【六月,你繼續每日往遠草齋跑,功夫不負有心人,你終於在某一天發現了衛良娣的家書,上面提及了黃河和爭寵字樣,時間是三月。】

【七月,黃河決堤,六皇子奉皇命前往汝州安撫災民,途中遇刺,十日後身亡,你作為六皇子的姬妾陪葬,你死在了16歲。】

【模擬結束,你可以保留以下選項中的一項】

沈清河心裡有一個想法漸漸成形,卻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六皇子去汝州賑災,不會有衛良娣的手筆在吧,但是這對她有什麼好處,六皇子死了,她也要陪葬,又或者,衛良娣也被矇在鼓裡。

沈清河定了定心神,選擇了選項一,又得到了一個新的技能,搜救犬初級。

沈清河沉默……搜救犬是什麼鬼!而且,技能不是都應該是四個字的嗎?她雖說是在衛良娣房間裡翻了三個月,也不至於說她是搜救犬吧,模擬器官方吐槽,真夠可以的。

沈清河無語歸無語,還是又一次開啟了模擬,如果不能避免六皇子在汝州的死,就只能拖延時間故技重施,不讓六皇子去汝州,但是這種事情,拖延了一次,總不能拖延一輩子,就憑他是貴妃的孩子,就憑他身後站著世家大族,三皇子就不可能放過他的。

【開始模擬】

【三月,你和六皇子妃前往三皇子府中做客,你沒有亂跑。】

【四月,你每日有意無意地往衛良娣的遠草齋跑,找到了衛良娣的信】

【五月,你16歲了,六皇子為你慶生,你把衛良娣的信暗中交給貴妃,貴妃派人去查。】

【六月,汝州刺史貪汙一案暴露,衛刺史流放,衛良娣降為奉儀。】

【七月,黃河決堤,六皇子前往汝州途中遇刺身亡,你作為六皇子的姬妾陪葬,死在了16歲。】

【模擬結束,你可以保留以下選項中的一項】

沈清河看著模擬結果擰起了眉頭,汝州刺史貪汙一案已經暴露,六皇子卻仍然死在了去賑災的路上,可見刺殺一事與這位汝州刺史並無關係,那麼三皇子就有別的安排,而且這安排,大機率是瞞著五皇子和汝州刺史的。

沈清河選擇了選項二,人生片段,很是巧合,光屏上出現的正是衛良娣的那封信。

信中大意是讓衛良娣爭寵,多向六皇子美言家中,黃河可能會決堤。

沈清河把那封信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看來,遇刺一事確與衛家無關,衛刺史想的大約是讓六皇子替他遮掩,只不過弄巧成拙而已。

沈清河不打算再進行模擬了,三皇子刺殺六皇子一事,很有可能與刺殺太子是同一夥兒人做的,只是那夥兒刺客,究竟是不是前朝餘孽,皇帝都查不出來的事情,她更查不出來,但是查不出來也可以是三皇子做的,只不過這就要靠貴妃了。

如今看來,汝州,六皇子必須要去,不僅要去,還要在哪兒九死一生,幹掉男主的機會,出現了。

沈清河做了個很重要的決定,汝州,不僅六皇子要去,她也要去,讓她做最大的那個變數,富貴險中求,左右六皇子死在汝州她也要陪葬,不如賭一把,賭贏了,任務完成有望,也能給六皇子登基後她的地位奠定基礎。

如今之事,便是去衛良娣那兒找那封信,只不過,怎麼發現這封信,還要再想一想。

第二天,沈清河出乎意料地沒呆在水明堂一整天,反而在下午去了遠草齋,衛良娣看見沈清河的時候有些恍惚,手裡卻仍招呼著沈清河坐下。

沈清河進門也不說來意,只笑著喝茶,一連三天都到遠草閣報道,把衛良娣搞得整個人都發懵,不知道沈清河要幹什麼。

“沈承徽,我這裡要用晚膳了,就不多留了。”衛良娣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良娣這兒的飯合我胃口,我想在良娣這裡蹭頓飯。”沈清河睜著眼睛說瞎話,才不管衛良娣這裡是大鍋飯。

等到第四天,沈清河靠著全天蹲在遠草閣,終於看見了衛良娣的家書,原來不是沒找到,而且還沒到。

那封家書送到的時候,衛良娣想方設法地想躲開沈清河,讓沈清河立刻就猜到了,這東西,絕對是什麼隱私之物。

不過,沈清河仗著自己有三大靠山,衛良娣最多是罵自己兩句,並不敢真的處罰,卻真的看到了衛良娣收拾信件的地方,而且居然有一沓。

沈清河興致勃勃,這沓信件,都將是她的了,只不過這件事只能暫時擱淺了,畢竟近在眼前的除了那一沓信件,還有三皇子的聚會需要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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