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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陳雪兒的租房樓下,我輕輕把她的手拿下來。
淡淡說道:“老五,你以後別摟我了,長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陳雪兒朝我吐了一下舌頭,一臉不在乎說:“老大,你忘了嗎?以前我和老七總是吵架,爭著說長大以後要嫁給你!”
“小時候不懂事,你以後別胡說八道了。你要嫁人,就找個有錢人嫁!”
“嫌我長得不好看?”
“嫌你像個男人婆,性格大大咧咧!”
陳雪兒聽了,鄙視瞪了我一眼:“這麼說,你喜歡小七多一點咯?小七可溫柔了,像個林黛玉一樣!但可惜呀,你這輩子可能也見不到她了!”
我咳了一聲,怒臉瞪去:“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吊起來打!”
她哈哈一笑:“你捨得?小時候我犯錯,你不知幫我頂了多少回罪!你寵我的,是不……”
她話未說完,突然又悲傷了起來,可能是想到了過去。
過去我們雖然經常吃不飽穿不暖,但也算快樂。
但如今物是人非。
像我們父親一樣的院長、情同手足的老四和老六,他們已經不在了。
我也很難過,可是我多年在戰場殺戮,心已經比子彈還要冰冷了,臉上始終表現不出半點傷感!
“老五,別難過了,以後我會替院長和老四老六討回公道的!”
陳雪兒輕輕點了點頭,又斜看了我一眼。
看得出,她不會相信我有本事替院長討回公道。
就連我都不敢相信自己。
我能打不假,可世界光靠能打就可以了嗎?
再能打有什麼用?
子彈之下,眾生平等!
她一直看了我很久,也沒移開半寸目光。
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問道:“你這樣看我幹嘛?”
“你變帥了,變強壯了,也變有男人味了。”
“然後呢?”
“我有沒有變得比以前好看?”
她確實是女大十八變,比以前好看不少。
以前她五官雖然端正,但是高高瘦瘦像竹竿子一樣,面黃肌瘦,也不會打扮。
現在出了社會,可能吃飽了飯,豐滿了不少,臉色也紅潤多了。
不過我沒有讚揚她,而是反諷道:“你變壞了才是真的。沒地方上班了嗎?去酒吧賣什麼啤酒?”
她不好氣道:“誰規定去酒吧上班的就是壞女人?我不去酒吧上班,哪來錢給老三當醫藥費?”
聽她這麼說,我反而對她敬重幾分。
想表揚一下她,又說不出口。
接著也沒繼續說什麼,就讓她帶我上樓去看老三。
“老大,我醉了,你揹我上四樓好不好?”
我朝樓頂一看,這棟樓有五層。
要揹她上去容易,就是不太瞭解,她為啥不租二樓住。
可能樓層越高,房租就越便宜的緣故。
“老五,我扶你上去可以,但是揹你就沒必要了。院長以前教我們,說男女授受不親!”
陳雪兒不屑道:“林皓,你越是在乎這種男女之事,你心裡就越有鬼。你今天要是不揹我上去,說明你沒當我是妹妹!”
陳雪兒的性格向來都是這樣,口快心直,什麼都敢說。
她今天連這種話都說了,我要是不揹她上去,她接下來有可能會說得更過分!
我剛蹲下來,她就騎了上來。
還幼稚‘駕駕駕’的喊,一隻手拍著我大腿。
小時候我經常給她當牛當馬,讓她騎著玩。
後來十多歲之後,就很少做這種事了。
她今晚突發奇想,騎我當馬,可能也是想重溫一下小時候。
陳雪兒不算太重,九十來斤左右。
我背起她,幾步跨上了四樓。
見我身法如燕,陳雪兒驚訝得連問:“老大,你不累嗎?”
我搖了搖頭。
“以後我每晚下班,你可不可以去接我?”
“不可以!”我立馬拒絕,“你明天給我辭工,不能再去那種地方上班了!”
“不去那種地方上班,你讓我幹什麼?老三怎麼辦?”
“老三以後讓我賺錢養他!你給我找份正經的工作!”
陳雪兒沉默片刻,也沒說話,就掏出鑰匙,開啟了402房間。
開啟門,裡面是一房一廳的小套房。
小廳裡的布沙發,有一個枕頭和一張疊好的被子。
沙發末端,還有一個可愛的叮噹貓布娃娃。
相對來說,這裡房子雖小,但環境比以前孤兒院好多了。
“老三在哪裡?”
陳雪兒指著裡面的房間:“睡了呢!”
我點了點頭,也沒想過進去打擾老三睡覺。
就指著沙發淡淡問:“老五,你平時都睡沙發裡嗎?”
“嗯!”
陳雪兒咧嘴微笑點頭,然後去開煮開水給我泡茶。
一泡茶還沒喝完,裡面房間門突然輕輕開啟。
見房內走出一斯文瘦弱男子,雙手扶著柺杖,一瘸一拐。
這男子名陳少華,就是我們的老三。
據院長以前說過,陳少華和陳雪兒都不知來自哪裡,父母姓甚名誰,沒有人清楚。
院長姓陳,所以陳少華和陳雪兒就跟著院長同姓。
陳少華年紀比我小一歲,但樣子看起來,他年齡似乎比我小三四歲似的。
可能他腿傷了緣故,在家裡窩著,沒見陽光,才白白嫩嫩。
而我在部隊剛回來,全身面板偏黝黑,看起來特別成熟。
未等我說話,陳雪兒快速站起來跑去扶著陳少華!
“老三,你怎麼不睡?”
“家裡來客人了嗎?”陳少華邊說邊眯著眼朝我看。
他一時半會,也沒認出我。
“老大回了!”
“老,老大?”
陳少華聽了,把柺杖一丟,一隻腳朝我跳了過來。
跳了幾步,一不小心,站不穩身子,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我真沒用啊!”
他一臉無奈痛苦拍打自己殘廢的左腿。
說著眼淚汪汪掉了下來。
我趕緊把他扶起來,給他一個擁抱,安慰道:“老三,你的腿怎麼弄傷的?”
陳少華抽搐沙啞說道:“兩月前,我和一個同事在給紅鴻運酒店掛燈籠,在兩層的腳手架裡摔了下來。當時和我一起的同事,頭先下地,直接當場死了。而我運氣好,就摔斷了腿!”
鴻運酒店?
聽見這個名字,我冷笑一聲。
不知道這間酒店,是不是當初那間鴻運飯店,老闆還是不是原來那個吳胖子。
“老闆賠了多少錢?”我問道。
“我同事死了,才賠十二萬。我一分錢都沒得賠,老闆說我們違規操作!”
陳少華難過說著,眼淚再次流出來:
“我們明明按照酒店管理安排操作,出了事,怎麼能怪我們?要不是老五照顧,我連醫藥費的錢都沒有!”
我心裡再次湧起一陣冷意,心想著:新賬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