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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明德便帶著幾人去了千餘島的看守所。
一個有著濃濃黑眼圈，縱慾過度的青年男子雙手被拷著坐在椅子上。
李明德坐在他的對面。
“長官，我都交代了。我不就私下出了點糧食嗎。錢你們也都沒收了啊。為什麼還不放了我。”年輕人一把鼻涕一把淚。
李明德看著這個年輕人，心中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種貨色明顯是推出來背鍋的。
“我叫李明德。”
“大哥，我聽舅舅提起過你，你說話一定管用，放了我，我賠錢，多少錢我都認。”
年輕人聽到李明德的名字，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恐懼，緊接著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王秋生，你的糧食是哪來的。”
王秋生好像沒有聽到李明德的問題一般，只是不停的求著讓放了他。
李明德顯得有些不耐煩。
扭頭看了眼李觀山，挑了下眉毛。
示意李觀山來主持詢問。
李觀山看著眼前語無倫次的王秋生。
從懷裡掏出了昨天得到的黑色手槍，開啟保險放在了桌子上，槍口朝著王秋生。
“我只問四個問題，你回答出三個，槍就不會走火。”
李觀山一臉認真的說道。這是他和李明德一早便商量好的審訊方式。
他也不想當這個壞人，但李家少族長這麼粗魯顯然不合適。
王秋生看著黑黝黝的槍口頓時傻了眼，不對啊。
這劇本不對吧，不是說就正常盤問麼，怎麼還有槍，整個人頓時慌亂了起來，想要起身逃跑，卻忘了自己雙手都被拷在椅子上。
無論怎麼掙扎也離不開。
李觀山靜靜看著他掙扎，並沒有出言制止。
嘴裡不慌不忙的說道：“第一個問題，誰給你提供的糧食。”
王秋生一邊掙扎一邊說道：“罰錢，罰多少我都認。別殺我。別殺我。”
“第二個問題。買糧食的是誰。”
王秋生依舊重複著同樣的話。
“第三個問題。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王秋生已經放棄了掙扎，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李觀山有些無語，這人怎麼一點求生欲都沒有，也太差勁了。
隨即便拿著一直筆，一下下槍擊在槍身上。
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第四個問題好像沒必要問了。”李觀山放下了手中的筆。
“大哥，我能試試槍嗎？”李觀山握著手槍，扭頭看向一旁的李明德，槍口卻直衝著對面的王秋生。
李明德起身走到了牆邊，背對著兩人，手捂住了耳朵。
“可以試試槍，但別打死了。”
李觀山聽到這句話，將手指放在扳機上，有節奏的輕輕在桌子上磕著手槍。
發出一聲聲沉悶的“咚咚”聲。
“等槍走火了我們就離開吧。好像也問不出什麼。”李觀山好像也放棄了審訊。
一聲聲磕碰的聲音讓王秋生後背有些發涼。卻也不敢出賣背後的人。
只好勉強的說道：“你們，你們這樣不合規矩。”
李觀山卻好像跑了神，又敲了兩下才回過神。
“規矩？你不是也沒有按規矩來。你背後有人，可李家少族長可不會怕這些。"
李觀山話音剛落，牆邊的李明德似乎是等的有些著急。轉身走到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砰。”
隨著關門聲的傳來，李觀山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
而後緩緩閉上了雙眼，手開始緩緩準備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巨響。
王秋生再也扛不住了。緊閉雙眼大喊道。
“我說，我說。
糧食是我從舅舅那裡偷的。
買糧食的外邊的一夥人，喝酒的時候認識的，應該是夥匪盜。
他們說再多給我送兩個年輕的女人。但我還沒見到那兩個女人就被抓了。
第四，第四個問題你沒問啊。
......
我都說了，別殺我，別殺我。”
過了一會兒，王秋生試探著睜開一隻眼，動了動身子，好像沒什麼感覺。
又睜開另一隻眼睛，打量著自己身上。
好像沒有中槍啊。那剛剛的聲音是什麼？
王秋生扭了扭脖子，看到了門口的李明德，以及不堪重負咯吱作響的鐵門。
瞬時間，王秋生整個人好像被抽光了力氣，頭無力的垂著，他被耍了。
......
得到了資訊的李觀山收起了手槍，關閉保險將其放在身後。
臨走時還不忘帶上了門。
門外。
李明德悠閒地靠在牆上，“怎麼樣？”
錢贇則是從始至終都待在門外，不發表任何意見。他的任務只是保證兩人不受傷害，其他的隨他們自己處理。
“吐了一半。”李觀山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調整好槍的位置，懷裡已經藏了一把，第二把再放那裡有些不合適。
李明德揶揄道：“你不怕他報復你。”
整理好衣服的李觀山攤了攤手。
“我剛才可沒有自我介紹。”
李明德抬頭沉思了片刻，剛才似乎他好像真的沒有說他的名字。
摸了摸下巴，“我去告訴他一下。”
“大哥，我錯了。”李觀山飛快地低頭道歉。
他一個新人，拒絕背鍋。
李明德點點頭，非常滿意李觀山的態度。
詢問起了剛才得到的訊息。
......
片刻後。
“你覺得呢？”李明德已經知道了王秋生交代的內容。
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觀山認真思考片刻。“提取一下關鍵資訊。
糧食的來源是我那個黑眼圈的二伯李知信，
交易物件是外邊的一夥匪盜，但不知道對方具體資訊。
暗中的利益恐怕不對，兩個女人可不值這麼多糧食。”
李明德附和著點頭說道：“這應該就是他們對好的口供了。”
“？？？”李觀山有些奇怪，自己都拿槍出來嚇唬他了，得到的卻是串透過的口供。
李明德笑了笑說道：“昨天我們剛到這裡他們應該就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我昨天的回答迫使他們連夜改了口供。之前的報告裡可是沒有這些資訊的。”
一時間李觀山也不太明白李明德的想法，究竟是要刨根問底，還是要個能說的過去的說法。
於是李觀山問道：“那我們就這麼回去？”
“當然不是，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說。”
“怎麼查。”
“先去倉庫看看，也等等你那黑眼二伯的訊息。”
李觀山默默翻了個白眼，什麼黑眼二伯，怎麼給人亂起外號。
......
三人到了倉庫。
開啟門，倉庫裡空空如也，一粒糧食都沒有剩下。
倒也符合匪盜的習慣。
年關將至，他們也想過個好年。
而且，過兩年就到了進貢的時候，有經驗的匪盜會提前不計代價的收購糧食。
李觀山四處打量著，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看來沒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李明德看了眼錢贇。
錢贇點了點頭。
走到了一個門口的一個角落。李觀山二人也跟著過去。
有一堆被打掃在一起的灰塵。三人都放輕了呼吸。
錢贇小心翼翼的將灰塵撥開，挑出了幾個質地偏硬的土塊。
從形狀看應該是粘在鞋底的泥土。
錢贇撿起一個顏色偏深的土塊，捏在手指。向李觀山招了招手。
李觀山會意，伸出手。
錢贇在李觀山手心將土塊捏碎成粉末。
稍稍後退一些說道：“看看這個。”
李觀山皺了皺眉頭，屏住了呼吸，觀察著手上的粉末。
端詳片刻後李觀山輕輕開口說道：“顏色偏黑色，顆粒很細。”
李觀山輕輕聞了聞手掌附近的氣息。
“有很淡的血腥味。”
李觀山看著手中的粉末，心中有了一點猜想，卻只是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其他的資訊了。”
錢贇起身點了點頭說道：“對了一半。”
李觀山也起身拍了拍手。“還有什麼。”
“小山槍用的少， 所以沒有觀察到。這些土中除了血液，還有一些火藥燃燒以後留下的產物。”
錢贇生硬的扯出一個笑容，繼續說道。
“所以，帶來這些土塊的人應該是經常用槍的人。”
李觀山點了點頭，也是印證了心中的猜想。
聽完兩人分析的李明德緩緩說道：“李家對於武器的管理算是比較嚴格的，這些年的管理下，除了輕神軍和一些有身份的人。
尋常百姓即便有槍也不會輕易露出來。千餘島最近也沒有發生持槍傷人的案子。
所以，這些東西應該就是糧食的買家帶過來的。”
“走吧，去王秋生家裡看看。”
三人轉身走了出去，卻有人已經等在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