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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德帶著李觀山一路走走停停。吃的喝的買了一大堆。
“大哥，我沒錢了。”李觀山坐在一個行人稀少的巷子裡，手裡掂著四五種水果和小吃。
倒也不重，畢竟是真的貴。一個蘋果也要兩百。雖說現在人世間吃的東西產量低。可這價格也太離譜了。
李明德站在一邊，兩手空空，瞥了一眼說道：“早說嘛。”隨即他從兜裡上掏出了一個手串，戴在手上。
李觀山見過這個手串，在甲木子島上的時候李明德一直佩戴著。來了這裡沒看到，以為是為了偽裝身份，所以特意沒帶著。
李明德似乎是猜到了李觀山的心思。“我的身份怎麼會藏得住。”
“那你還特意換了衣服，偷偷摸摸的做什麼。”
“難得能偷個懶兒。”李明德說話間伸了個懶腰，雙手高高舉起，一隻手的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來回摩擦著。
“現在怎麼不裝了。”
“你不是沒錢了。”
李觀山翻了個白眼說道：“怎麼，打算把手串賣了換錢。”
李明德不屑的“切”了一聲，走到了路中間，來回晃悠著。
突然，一個神色匆匆的年輕人不小心撞了李明德一下。李觀山慌忙起身。生怕李明德發生什麼意外。
年輕人撞到李明德後一個厚厚的錢包掉在了地上，可年輕人就好像沒有發現一樣，反而加快了腳步走遠了。
李明德撿起錢包，看到了上邊一個特殊的記號。向著李觀山揮了揮手中的錢包。
“這不是有錢了。”
李觀山皺著眉頭。自己也不是愚笨之人，雖說在天上天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但也知道這可不是拾金不昧的時候。
李明德將錢包裡的錢拿出來，裡邊夾了一張紙條。
上邊只有兩個字。
重拿。
笑著搖了搖頭，李明德把錢遞給了李觀山，又把紙條塞回了錢包，而後便把錢包向身後拋去。
“先回去吧，累了。”
李觀山內心有個大大的疑問，卻也知道不是問的時候。
回到了住處。
錢贇早已經返回，正在屋裡等候。李觀山順手把手上幾包吃的遞給了他。
“嚐嚐。”
李明德也在一旁笑著說道：“都是花小山的錢買的，吃吧。”錢贇接過幾包東西道了謝。
幾人坐下後。
李明德望著李觀山，“嗯哼。”
李觀山只說了兩個字。
“細說。"
然後恭敬的端上了水。
李明德朝著錢贇使了個眼神。
錢贇會意，從身後拿出一個檔案，遞給裡李觀山。
李觀山接過檔案，翻閱發現是千餘島港口某一日的進出記錄。仔細檢視著檔案中記載的資料。
發現是有人許多地方根本無法核對上。正要說些什麼。
李明德卻伸手示意李觀山先不要說話。
“先問你一個問題，人要活下去，需要什麼？”
李觀山沉思片刻，“一個人要活下去，只需要糧食就可以。一群人，則需要秩序和糧食。
如果是許許多多的一群人，那就需要武器和糧食。”
李明德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檔案上發現了什麼？”
“有人用了一種偷懶的記賬方式，持續的在偷糧食。最開始的時候一批貨，來到這裡時是兩萬噸，放置了半個月。原封不動出貨時記錄卻是少了上百斤，如果只是個例，倒也能解釋的清。被老鼠偷吃了，水分蒸發了，過秤時有些意外。都是可以解釋的，可是，太湊巧了。幾乎每一批貨都會少上一個固定的數量。
但這似乎證明不了什麼，無非是記錄的損耗時偷了懶，損耗也大了些。”
李明德笑了笑說道：“一批糧食，可能就放在倉庫一年，卻能過手好幾個買家。到了年底。還是那批糧食，一動都沒動，依舊是原來的主人。可那個主人卻已經賺到了一倉庫糧食的錢，糧食還是他的。
還有一種手段，要直白一些。還是那批糧食，放在同樣的倉庫，一年未動。賬面上過了好幾個買家，到了年底，竟然有一大半的糧食都消失在了損耗中。這不過是最簡單的手段。”
李觀山皺了皺眉頭。“那規矩律法還有什麼用。”
李明德搖了搖頭說道：“如今的律法不過是一張脆弱且有著大洞的漁網。”
說了一句便將話題引到了之前。
“先說說下午的事情吧。”
李明德喝了口水。開口說道：“千餘島作為產糧的島嶼，自然少不了蛀蟲。李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些蟲子大都也是姓李的。但偶爾有蟲子不小心吃的太多了，家裡就會派人過來殺一殺蟲子。
下午我表露身份就是一種規則。代表，我願意談，而不是為了殺光它們。錢包裡的錢就是我表達心意的方法。
拿了錢，看了紙條，若只是來走個過場，便將錢包整個拿走。
如果說來的人也不願多生事，但又需要殺幾隻蟲子給上面看，那就把錢拿走，錢包輕輕放在地上。
蟲子們便會選出幾隻運氣不好的來交差。
而我拿走了錢，卻把錢包高高拋起。則意味著，我的胃口大一些，我要查的多一些。但不會傷害到最大的那隻蟲子。”
李明德說完後便悠閒的喝著水，等待李觀山的提問。
“為什麼？”李觀山不明白，那些人分明是李家的蛀蟲，為什麼不把他們清除乾淨。
“因為，殺不完。
與其讓蟲子們生活在不可被看到的陰影中，倒不如讓他們活得光明正大一點。最起碼，看的到。”李明德頓了一下又說道。
“當然還有些其他用意，等你到了這個位置，你便能理解為什麼。”
李觀山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無非是那句所謂的水至清則無魚。
“那這次我們來是因為什麼。”
李明德扔給李觀山一個新的檔案。
“你先看看。”
李觀山翻開檔案。記錄的是一個倉庫近期的進出記錄。奇怪的是，最近的半個月，不管出去多少糧食，對方付的錢卻是一樣的。單從這份檔案看，似乎是有人在把糧食白白送出去了一樣。
李觀山簡單計算了一下，發現送出去的糧食竟然有數十萬噸。短時間內如此巨大的糧食缺口，難怪會讓李明德親自再查一遍。
將檔案放在一邊，李觀山緩緩問道:“是贓款沒有追查到麼？”
“不是，人贓並獲。錢也查到了。”
李觀山頓時皺了皺眉頭說道：“那還有什麼問題。”
“錢來的時間不對，那人被抓了以後，第二天夜裡，錢才送到他家裡。而且，這批錢太乾淨了，不像是匪盜用的。
同時那幾天有一批東西送到島上便消失了。我懷疑那批東西才是真正的交易。
但在他們給上來的報告裡絲毫沒有提及。”
“是什麼東西？”
“還沒找到。”李明德搖了搖頭，眉頭緊皺。
李觀山一時也想不出原因。
“哦，對了。”李明德突然想起了什麼。
“把那個拿出來吧。”
錢贇抬頭看了眼李明德，見他又點了點頭。於是一手摸向後背，拿出了一把制式黑色手槍，另一隻手在兜裡取出一枚彈夾。分開遞給了李觀山。
李觀山不明所以接下了手槍。
李明德在一旁說道： “這把槍的彈道已經記錄過了。我知道你有武器，但什麼時候，用那一把，我想你應該心裡有數。”
李觀山點了點頭仔細端詳著槍身，與自己懷裡趙明覺送的做著對比。
這把黑槍的做工要精細許多，兩把槍的子彈是通用的。只是這把槍的手柄處被刻上了編號。槍身兩側還刻上了字。
一側是“木”，一側是“子”。但自己作為一個圖書館管理員，拿槍好像不太合適啊。
就在這時，幾人頓時靈光一閃。內心都有了一種猜測。
那批東西難道是武器？
李家有著自己的軍工製造工廠。李觀山也在檔案中瞭解到一些。
李家的軍工廠在十二城中不算太大，除了常規配置的手槍，便是一些只配備給一線作戰部隊的全自動步槍和其他的大火力武器。
因為舊時代的戰爭發展到最後，大量的工業裝置被摧毀，無數的科研技術人員成為了被搶奪的資源。
那個時代的人好像發了瘋，著了魔。不計代價的殺戮和征伐持續了百年。直到文明斷層才突然驚醒。
倖存的人出於對戰爭的疲憊和厭惡，開始有組織的將原有的武器銷燬。想要建立一個沒有戰火，沒有硝煙的浪漫時代。這種原始的浪漫文明持續了數百年。
直到第四帝國的出現。
武器，慾望，都被重新帶回了世間。
第五帝國末期。
一個可以淨化人類惡念的島嶼出現了。有人稱之為天堂，有人稱其是夢幻的開始。因為舊的帝國轟然倒塌，一個新的帝國誕生了，將那個島嶼命名為天上天。也開啟了”金字塔計劃“的重要一步。
天上天帶走了所有的武器，科研人員，工廠，和一個時代所有的文明。
使得人世間的文明在幾十年裡倒退了一整個時代。
如今的各城所建造的軍工廠，在以前看來不過是路邊的手工作坊。
“還沒有找到東西，不要胡思亂想。”
李明德的話打斷了李觀山的思緒。幾人簡單收拾後便各自躺下休息。只是此時的兩人大概各有猜測吧。
......
第五軍團駐地。
韓明義敲了敲門，“組長，收到訊息。有人偷偷挖掘出了一些東西，在人世間私自倒賣。”說著便把一份資料交給了趙明覺。
趙明覺翻看著手中資料，是有人在一座孤島上發現了舊時代的遺蹟，還出土了一批資料。
“你帶人去處理一下吧，把資料收回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