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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真的鐵了心殺掉死者，會不會不覺得這些麻煩呢？”
嶽曉曉又接著問道。
江宇又是搖頭：“兇手殺的兩個人，從案發現場來看，他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嚴謹到如果不是因為有人看到他的背影，我們甚至都不太可能知道對方是男是女。這麼嚴謹的人會使用一個可能讓自己暴露的作案工具嗎？”
嶽曉曉也點頭。
她同意這個說法。
“有沒有一種可能，徐耀東不會使用摩托車去？從嶽曉曉家裡走到農田裡面也不過短短的十來分鐘，殺完人回來完全足夠。”
嶽曉曉又發現了一個盲點。
江宇碗裡的飯菜是一粒未動。
他拿筷子的手放在下巴的位置。
片刻，江宇開口了：“不會，因為我們忽略了徐耀東得從那個寡婦家去劉玉瓊家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的時間，可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他還得在五點前回到那個寡婦的家裡面。”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這兇手要真的是徐耀東，那就太驚為天人了。
因為在江宇的推算裡面，單單是時間都不夠用。
可如果兇手不是徐耀東，那徐耀東未免也太符合兇手了。
能接觸衣物，字跡符合，身體素質不錯，無論是那方面，都能夠和兇手掛鉤。
江宇想不通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是忽略的。
“先吃飯吧。”
嶽曉曉不嚴肅的時候，真的令人賞心悅目。
江宇抬頭笑了笑，開始埋頭吃飯。
吃完飯，江宇就和嶽曉曉分道揚鑣了。
他回到宿舍，把警服換下來，洗個澡之後出去閒逛。
來這裡快一週了，他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縣城。
日後他還有一年的時間在這裡實習，實習完之後要是轉正在這裡，他就得熟悉每一條路。
江宇出去逛，以宿舍作為記憶宮殿的主殿，開始向四周擴散。
一路上他看到的都是穿著入秋衣服的群眾在秋風裡談笑風生。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臉。
只有他們民警和刑偵人員才會被案件所困惑。
其他人還是該幹嘛就幹嘛。
“買水果嗎？新鮮火龍果。”
小攤販推著車經過江宇的身邊，喊了他一聲。
這個季節正好是火龍果熟了的季節，平江縣的經濟有一部分都靠火龍果。
江宇拿起一個看了下，道：“老闆，你這火龍果這裡都爛了，還說是新鮮的啊？”
“哎喲，老闆啊，你可不要開我的玩笑啊，我看看。”
小攤販老闆看了一眼，立馬說道：“老闆，我這真的是剛剛摘下來的，我切開給你看看，反正這個也不能賣。”
說話間，他就切開火龍果。
裡面的果肉沒有受到侵蝕。
小攤販老闆一口咬下去，道：“老闆，你看，真的是新鮮的，您要的話，我可以便宜賣給您，我這都要收攤了。”
江宇看到他這個果肉很像瑪瑙，他忽然來了興趣：“好，給我來三個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
“好嘞。”
小攤販老闆馬上喜笑顏開，把江宇挑的三個裝上給他。
付了錢，小攤販老闆道：“老闆，您回去要是發現裡面壞了，就用那個手機拍個照，來我這裡免費給你換好的。”
江宇馬上說道：“你這麼做生意不怕被騙啊。”
“哈哈，我靠這個發不了財，誠信才有更多好的回頭客嘛。”
小攤販老闆推著車，哼著歌走了。
江宇看著火龍果，低頭一笑，沒想到這年頭還能見到這麼老實的人。
他拎著火龍果走了幾步。
突然，腦子裡蹦出一個想法。
換？
壞的換好的？
江宇轉頭，腳步越來越快。
他散步已經離開宿舍很久了，六點多出來散步，這會都快七點半了。
他發現自己走不快，接著他開始跑起來。
周圍的人見到有個人跑這麼快，都很詫異。
江宇沒有去找吳志國，也沒有去找陳明友。
他直奔法醫老宋的辦公室。
現在老宋的辦公室是整個法醫小組辦公的地方。
他跑來之後，把頭往裡面一伸。
裡面的人好奇的問道：“你找誰？”
“我找嶽法醫。”
江宇說道。
“嶽法醫？剛剛回去。”
嶽曉曉的助手指了指門外。
江宇掉頭，直奔派出所外。
“老大的魅力可真大。”一個大概三十來歲的男人說道。
“那是，我們老大可是市局一枝花。”
嶽曉曉的助手挑眉。
江宇跑到派出所路上，左右看了一眼，在右邊發現嶽曉曉正在走路。
他走過去堵住她。
“江宇？你這是？”
她看了看他手上的火龍果，眼睛一亮：“給我的？”
江宇愣了一下，他手上的袋子另一頭在嶽曉曉手上了。
“我明白了。”
江宇道。
“什麼？”嶽曉曉一愣，隨後道：“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江宇點頭。
他道：“壞的換成好的。”
“什麼意思？”
嶽曉曉不懂。
“能夠拿到醫用藥物的不一定只有徐耀東可以拿到，能夠寫出來徐耀東筆跡的，也不一定只有徐耀東可以寫出來，整個村子裡臂力好的也不只是徐耀東。”
江宇一連串的話，讓嶽曉曉恢復了之前那副嚴肅的樣子。
“我想要問你一件事，你之前說不確定劉玉瓊是否被性侵，因為無法在劉玉瓊身上和案發現場找到男性遺留的精液，所以這方面現在是不是還是保留這個檢查結果？”
江宇迅速詢問。
嶽曉曉道：“沒錯，我們經過反覆的檢驗，因為劉玉瓊下身被破壞，身體上也沒有任何有性侵行為，所以目前只能給這個檢查打上一個問號。”
“這就對了，那個寡婦今年多少歲？”
江宇問道。
“三十七。”
嶽曉曉直接說。
“既然是三十七，那徐耀東原本就能夠和這個寡婦玩更為變態的玩法，他要是兇手，還會對劉玉瓊下身做這種事嗎？”
江宇又接著道：“還有徐曜，從這點上來看，徐耀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不是一個變態啊。”
“你的意思是？”
嶽曉曉秀眉一皺。
“我們都被兇手誤導了，他是故意把我們的調查方向引到徐耀東身上，所以我才會覺得徐耀東殺死劉玉瓊的方式及方法過於繁瑣。”
江宇說完，嶽曉曉問了一個問題：“那字跡怎麼解釋？”
“切下來。”
江宇道。
“切下來什麼？”
嶽曉曉問。
江宇說道：“只要把徐耀東曾經寫過這些字裁剪下來，就能夠模仿徐耀東的筆記，一撇一捺。”
嶽曉曉好似恍然大悟，漂亮的眼睛這次像一輪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