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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纖夕已經打紅了眼睛，聽聞老鴇居然敢叫她滾，猩紅的眼睛就直直地瞪向老鴇。
老鴇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今晚她可是砸了好多銀子進去的，那位公子更是肯定能讓眼前這位姑娘奪得花魁，並且承諾今晚砸進去的銀子全部回本不說，今後的煙雨樓所有的姑娘身價更是跟著水高船漲，可……
老鴇再看向慕纖夕傷痕累累的白皙肌膚，帶著抓痕的狼狽小臉，胸口的氣血再度翻湧，恨不得一口老血當場噴出來！
“你還敢瞪我？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就這個樣子，連樓裡的小丫頭都不如，還奪得花魁？做夢呢吧？
“什麼樣子？”
慕纖夕下意識地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上破損的衣裳，還有佈滿了傷痕的胳膊……
疼痛的感覺也跟著甦醒。
“啊！”
一聲慘叫，慕纖夕頓時清醒了。
“我、我該怎麼辦？”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這個樣子，還怎麼跟墨染哥哥表白心意？還怎麼讓墨染哥哥接受自己的感情？
“還能怎麼辦，快滾去樓上！將那位公子喊下樓來見我！”
慕纖夕也顧不得許多，狼狽地溜到了樓上，唯恐被外面的心上人看到。
沒一會，慕悠悠走下樓來。
“媽媽。”
慕悠悠不緊不慢地走到了老鴇面前。
“你來得正好，說吧，這件事情要怎麼解決？你先前承諾我的，還作數嗎？”
老鴇氣呼呼地瞪著慕悠悠，眼眸深處閃爍著一股被愚弄後的殺氣，恨不得咬死慕悠悠的樣子。
慕悠悠卻是輕飄飄地掃了一眼看起來比慕纖夕更悽慘小月丫頭，再瞥了一眼氣定神閒的牡丹，回答：“自然作數。”
老鴇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答案。
“可是，那位姑娘……”
“不還有我嗎？”
“什、什麼？你？”
老鴇不敢置信地盯著慕悠悠，似乎還沒有明白慕悠悠的意思。
“媽媽，誰說花魁就必須是女人？”
自古以來，有些男人好男風，從來都不是秘密。
“這……可行嗎？”
老鴇遲疑了，雖然說在喬南國，好男風從來都不是什麼恥辱的事情，但是誰也不願意將這種事情擺到明面上來，更別說選一個男人為花魁了。
“自然可行，只要媽媽按我說的去做。”
慕悠悠漫不經心地開口，接著將聲音放柔，甚至還衝著老鴇拋了一個媚眼。
那老鴇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瞬間酥麻了一半兒。
同時心底更是震撼萬分！
沒想到，這位公子居然是……
“人呢？還沒準備好嗎？今晚的花魁到底選是不選了？”
“快點！再不出來老子不奉陪了！什麼玩意兒！”
“……”
外面再度傳進來一陣喧鬧聲，顯然，外面的人耐心已經快被消磨殆盡了。
老鴇一咬牙：“行！就按照你說的去辦！若是不成，媽媽可就對你沒這麼客氣了！”
慕悠悠淺笑著點頭，道：“還請麻煩媽媽帶著牡丹姑娘再出去拖延一會，我上樓收拾換一身衣裳，隨後就出去。”
老鴇點頭，給了牡丹一個跟上的眼神，率先回到了臺上。
牡丹整理了一下裙襬，就要跟出去。
在經過慕悠悠身邊的時候，慕悠悠狀似無意地丟出去一句：“你以為，挑撥丫鬟讓慕小姐受傷見不得人，今晚的花魁就是你了麼？”
牡丹一愣，接著擺出了一副無辜而柔弱的臉。
“這位公子在說什麼，牡丹聽不懂。”
慕悠悠似乎也預料到了是這樣，道：“聽不懂便算了，本公子只是想告訴你，做人，有時候太聰明瞭，總是會反被聰明誤的。”
不知道為什麼，對上慕悠悠冷冷淡淡的眼神，牡丹只感覺自己的心間陡然一緊，但來不及深想，便繼續走了出去。
慕悠悠再度返回到二樓的房間內。
“太可氣了！若不是那個賤人，我何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樣？”
這樣狼狽。
現在就連慕丞相府都不敢回去了。
若是被父親或者母親發現她身上這麼多傷，還不得罵死她？
慕悠悠看著換了一身衣裳，坐在床榻邊沿，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慕纖夕，搖搖頭。
哎，這人的腦袋怎麼跟不上長相呢？
張口閉口“賤人”的，慕丞相府的家教也不過如此。
“小雙，過來幫我畫眉上妝。”
沒一會，房間裡響起兩陣吸氣聲。
“你、你其實根本就是女的吧？”
還是慕纖夕沒忍住，率先驚撥出聲來，瞪著慕悠悠的兩隻眼珠快要從眼眶裡面蹦出來了。
“是不是女的，你要不要親自驗證看看？”
慕悠悠的嘴角噙著一股邪笑，左手一把將一臉震驚的慕纖夕摟進回來，溫熱的氣息直直地撲在慕纖夕敏感的耳垂上。
得空的右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摸了一把慕纖夕的小臉。
“你、你滾開！”
慕纖夕陡然間回過神來，一把拍開慕悠悠的手，小臉因為氣惱漲成了豬肝的顏色。
“怎麼樣？現在清楚我是男是女了嗎？”
“若不是有求於你，本小姐定將你的手剁碎了去餵狗！”
竟然敢輕薄她？
而此刻，煙雨樓的一樓。
“媽媽！方才那位姑娘呢？”
“我們要見當才那位姑娘！”
“快叫方才那位姑娘出來！否則今晚老子砸了這煙雨樓！”
出聲兒的是這條長安街有名的惡霸，王公子。
王公子的父親是刑部的一把手，是以王公子仗著自己父親在刑部當官，平日裡沒少做欺凌弱小的混賬事，百姓們那是敢怒不敢言，更是躲著他走，有多遠走多遠的那種。
“王公子，瞧您這話說的，姑娘只是上樓換身衣裳而已，您何必如此心急呢？”
老鴇掐著嗓子勸著，同時也給臺下的丫鬟使了眼色，那丫鬟便轉身噔噔噔地跑到了二樓。
“您看，姑娘這不就來了嗎？”
隨著老鴇話音落下，慕悠悠便戴著面具，從臺後緩緩地走了出來，蓮步輕移，腰肢款款，一步一呼吸之間都是風情。
“媽媽！不是說競選花魁嗎？這一晚上都戴著面具有什麼好看的？”
“沒錯！我們是來觀賞美人兒的，又不是來看面具的！”
“快些將面具摘了吧！”
慕悠悠對上了老鴇遞過來的眼神，緩緩地點頭。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老鴇看著慕悠悠點頭，心間雖然有些遲疑，但是鑑於慕悠悠眼神裡面一點慌亂都無，似乎成竹在胸的模樣，便也不再多想。
若是真的搞砸了，這位公子這輩子都別想走出這煙雨樓！
“各位大爺，這位姑娘叫做芙蓉，是昨個兒才來煙雨樓的，芙蓉姑娘的才藝想必方才各位大爺都有目共睹了，至於這容貌麼？芙蓉姑娘說了，除非各位大爺將她選做今晚的花魁，否則她就絕不摘下面具……”
“有性格！老子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