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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您二位才是一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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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去採買為什麼要帶這些東西啊?”白堇玥踮起腳扯開一簇垂下的枝葉,給身後的少年讓開道路。

“去見一個人。”青玄扯了扯肩上的包袱,抬手按住少女手中的樹枝,示意她先走。

“好吧,”白堇玥繼續走著,“但是你明明可以把它放到我的儲物空間裡啊。”

青玄:……不,那倒也是不必。

少年想了想第一次見白堇玥往外掏東西的場景,有些慶幸自己的決定。

“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白堇玥一回頭就看見少年微妙的神情,有些不滿的“啊”了一聲。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氣鼓鼓的瞪著眼瞪著少年,語氣十分堅定。

“順著這個方向,半個時辰就能到。走吧。”青玄默默移開目光,試圖轉移話題,顯然,這話題轉的硬的離譜,並不能讓人滿意。

“喂,你絕對是在想不好的事情。”

“你站住!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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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常去採買的地方是一座小鎮,鎮子不大,倒也熱鬧,尤其正趕上大集,那種平凡的煙火氣就更濃了。

“呦,小哥,好久沒見你來了,最近過得咋樣啊!”路邊一個商販一眼就認出了努力想把自己藏起來的少年,扯著嗓子朝那邊喊。

這一喊不要緊,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緊接著,周圍七嘴八舌的問候就湧了上來。

“誒,好久沒看見青玄小哥了。”

“就是說啊,小哥你看你衣服都短了,姨這兒有幾匹新布,你快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哎,還有我這果子,特別甜……”

嘗試插進去話的少年,張了張嘴,默默得將話嚥進了肚子裡。他往白堇玥身後縮了縮,試圖從這狂風暴雨裡脫離。

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的白堇玥終於理解了青玄之前的一言難盡。艱難的嚥了下口水後,少女主動扛起了社交的大旗。

“那個不用了阿姨,我們不需要……”

“啊對,我是他朋友………叔夠了夠了,別裝了!”

…………

“結束了。”離開集市後,青玄兩隻手拎著東西長長鬆了口氣,語氣裡都帶著幾分解脫。

白堇玥緊了緊懷裡抱著的東西,用下巴往回勾了勾,試圖將最頂上的一部分勾回安全區。這可都是她跟商販們極限拉扯後的“戰利品”,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讓東西只有這麼一點兒。

“原來青玄小哥這麼受歡迎呢。”白堇玥用肩膀頂了頂少年,打趣道。

青玄生動形象的表演了什麼叫“虎軀一震”,看來“小哥”這個稱呼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你…別這麼叫。”他有些無奈的看了眼,笑得賊兮兮的白堇玥,順手撈走那些搖搖欲墜的“戰利品”。

“那這些東西也不用放在空間裡嗎?”白堇玥晃了晃耳朵,示意道。

“嗯,走吧。”

於是,青玄在前面帶路,白堇玥跟在他身後。兩人就這麼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由鎮頭走到了鎮尾,兜兜轉轉間穿了過整個小鎮。

白堇玥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暗自驚歎,除了之前穿過集市時,這一路上竟然沒有看到路人,就算是大多數人都集中在集市裡,但除此之外的地方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怎麼想都不可能。

該不會……

想到這兒白堇玥頓時被戳中了奇怪的笑點,但說出來又怕打擊某人的自尊心。於是她只好壓住不斷上揚的嘴角,用揶揄的目光看著在前面一本正經帶路的少年,心裡默唸。

“看破不說破,看破不說破……但是因為社恐所以專門走能避開人的路什麼的,真的太可愛了!”

就在白堇玥在心裡天人交戰的時候,少年停下了腳步,回頭。

“到了……你怎麼了?”青玄回過頭就看到身後表情怪異甚至可以用猙獰來形容的白堇玥,冰藍色的眼睛裡流露出深深的不解。

“啊,沒,沒什麼”白堇玥連忙說,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就是這兒嗎?總感覺這房子有些破舊啊。”

他們面前是位於鎮尾的一間格外老舊的房子,屋前有棵長的十分曲折的桃樹,因為還沒到結果的季節所以只有層層疊疊的茂密枝葉,樹枝上掛著許多紅繩,有的早已被風化的殘破不堪,有的褪去了原本豔麗的色澤,還有的就像他們面前的這跟一樣,鮮豔,柔軟,像是不久前才掛在上面的。

青玄看了一眼那條紅繩,便走到那戶人家門前,他沒有敲門,反而是搖了搖掛在門框上顏色暗淡的小鈴鐺。

隨著少年的動作,這個年代久遠的小東西發出了沉悶,奇怪的聲音。做完這些,青玄退後幾步,默默等著。

篤,篤,篤……

有東西敲打地面的聲音,摻著些許拖沓的腳步聲由遠到近而來,隨後沉重的木門被推開,伴著一道蒼老但慈祥的女聲。

“是小玄嗎?”

從門後走出一位拄著杖的老人,她拄著杖在身前敲打了一陣,剛想抬腿繼續走,就聽到少年的聲音。

“婆婆,是我,東西多,您先進去。”

“好,好。”老人聞言點了點頭,轉身往裡走。

青玄踩著門檻用膝蓋把木門頂住,扭頭看著白堇玥,示意她也跟著進去。

明白了少年意思的白堇玥,小跑幾步跟在老人身後進了屋。

“東西隨便放就好,”老人一路將他們領進了後院,走到一處石桌旁摸索著慢慢坐下,然後側耳聽了片刻,緩緩開口“小玄啊,你是帶了朋友來嗎?”

正走到一旁準備放東西的白堇玥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回答道:“婆婆你好,我叫白堇玥,是青玄的朋友。”

“這樣啊,看來我們小玄也有朋友了,還是個小丫頭,哈哈哈”老人開朗的笑起來,然後她朝白堇玥招了招手:“白丫頭,婆婆老了不中用了,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都做不到,平時身邊也沒個說話的伴,丫頭你能過來陪婆婆說會兒話嗎?”

“當然可以。”白堇玥放下東西,小跑到老人面前,蹲下身,拉起老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耳朵上,“剛剛婆婆說的不對,就算眼睛看不到了,婆婆還可以靠感覺麼,您看,您的手現在摸得是我的耳朵,怎麼樣,是不是手感很好。”

“是啊,是啊,手感特別好。”老人呵呵笑道,抬手揉了揉白堇玥的頭頂。“還是小丫頭好啊,不想小玄和我那不爭氣整天不回家的孫子,哼。”

青玄:……您二位才是一家人吧。

莫名中了一槍的少年有些無奈,他突然想起某個已經被貶到食物鏈最底層的親孫子,也不知道那人回來之後知道自己地位又下降了會怎麼鬧。青玄搖了搖頭,蹲下身在帶來的東西里挑揀著。

“婆婆喜歡就好,您是第二個摸過我耳朵的人。”白堇玥乖巧道。

一旁的少年動作突然一頓,伸向食材的指尖下意識的搓了搓。

終於找到了需要的食材,青玄站起身,剛想開口,就聽見門“彭”的一聲被推開。

“奶奶,聽說青玄哥來了!”一個少年喘著粗氣衝了進來。

“臭小子,平時沒見你這麼著急回家,一聽你青玄哥來了,你小子跑的比誰都快。”

少年走到老人面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奶奶,有客人在您就別數落我了。”

老人哼了一聲,朝白堇玥介紹到:“白丫頭啊,這是我那不爭氣的孫子梓梒。”

“你好,我叫白堇玥。”

“白姐姐好!”

“誒呀,行了行了,你小子趕緊去幫小玄做飯去,別打擾我跟白丫頭說話。”原來青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一頭鑽進了廚房,只留下了一句“我去做飯”。

老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拉著白堇玥也坐了下來,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親孫子。

“好吧 ”梓梒揉了揉鼻子,決定還是去投奔他青玄哥,畢竟奶奶數落起人來還是很可怕的,不像青玄哥從來都不說他。

“青玄哥,咱們今天吃什麼呀?”

等青玄和梓梒端著飯菜出來時,一老一少聊的正高興。

“……那小傢伙雖然從小冷著個臉,但是可乖了。那會兒他化形還不熟練,尾巴和耳朵經常不自覺的就冒出來了。哦,還有爪墊,粉粉嫩嫩的就是不讓摸。”

“真的嗎?”

“當然了,那時候小根本藏不住事兒,心情怎麼樣全能從耳朵和尾巴上就能看出來。有時候明明不開心了,還偏要裝做沒事兒的樣子。我就喜歡逗他,那小表情……”

“該吃飯了。”少年清冷的聲音響起。

吃瓜被正主發現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青玄面色不善的打斷兩人的對話,然後狠狠掃了眼一臉吃到大瓜的梓梒,目光劃過死死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的白堇玥,最後默默放下手裡的盤子。

老人輕咳了一聲,緩解了尷尬的氛圍:“吃飯吃飯,讓我嚐嚐小玄手藝退步了沒。”

其他人附和著,氣氛又開始活躍了起來,就這樣眾人享用了一頓愉快而美味的午飯。

午飯過後,白堇玥二人向老人告辭,老人也沒有挽留他們,只是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行了,我這小破地方也就不留你們過夜了,趕緊走吧。對了,把你們帶過來的東西都拿走。”老人說道。

然後白堇玥就看到跟在老人身後的梓梒無聲的朝他們比口型,只是幅度過大,著實有點兒不堪入目。

少女分辨了好一會兒才隱約看明白三個字:老規矩。

青玄衝他點了點頭,隨後對老人說:“拿上了,我們走了。”

說完像是有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在目送老人回到屋裡後,青玄帶著白堇玥空著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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