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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月被人綁得嚴嚴實實，綁她的繩子上還裹著黃符，她每掙扎一下，那繩子就會自動收緊，只會讓她更難受。
齊念進屋的時候，婁月陰冷的目光便落在她的身上。
“是你？”
婁月的聲音裡帶了些意外。
她在網上看到過齊唸的照片，而且這張臉漂亮又可愛，任誰看了也不會忘記的。
都說她是顧澤洋的私生女，雖然傳得很兇，但她其實不太信。
但看到齊念出現，她又覺得沒準兒是真的。
但是，這麼個五六歲的娃娃能對她做什麼？
是顧澤洋授意的？
顧澤洋不是愛她嗎，愛得死去活來的，怎麼可能......
她從未露出過馬腳來，顧澤洋怎麼發現的。
雖然昨天開始，顧澤洋的手機就沒人接，發資訊也沒有回，她是有些煩躁，也有些擔心，但顧澤洋就算知道有人害自己，怎麼就能懷疑到她的身上。
是她的演技不夠好嗎？
不可能啊......
齊念走到婁月跟前，那雙深深凹陷下去的雙眼，就像缺了眼珠子一樣，看著就讓人討厭。
“真醜！”齊念說。
婁月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話大概就是這兩個字。
整容之前，因為長得醜，沒少被同學排擠。
都說她長得醜，都說她難看，哪怕她成績再好，那些人也只能看到她的外表。
她看了太多別人嫌惡的目光，她要變美，她要讓那些說她醜的人都高攀不起。
所以，哪怕是跟父母鬧得要脫離關係，她也要整容，而且對變美有一種極致的追求。
第一次手術之後，她其實比從前已經漂亮很多，但她不滿足，從此在整容的路上越走越遠。
已經很久沒有聽誰說過她醜了，就算網上有人說她整容臉，那又怎麼樣，她們都是嫉妒她漂亮。
娛樂圈裡的男男女女有幾個沒有在臉上動過刀，哪有什麼天然的美女和帥哥。
“小崽子，小小年紀就這麼壞，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
婁月一開口，說的就是最惡毒的話。
在她看來，不管這背後是不是顧澤洋主使，但她現在的境遇肯定都跟這個小孩有關係。
居然敢當著她的面說她醜，她要是沒有被綁起來，她會親手掐死這個小崽子，敢往她傷口上撒鹽。
幸好齊念也不是真的小朋友，更不是顧澤洋的私生女，這要真是，那可真是人家哪裡疼就往哪裡下刀子。
但是，就算齊念不是顧澤洋的私生女，婁月這話也無意之中說中了齊唸的痛處。
她是被人遺棄在路邊的，是師父撿她回去，才留下了小命。確實是有娘生，沒娘養的。
至於說是不是野種，這個答案怕也是八九不離十。
齊念也沒有想到，過了三百年，居然有人在另一個世界戳中了她的痛處。
當初在師父門下，那些師兄弟就是這樣說她的，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
她氣不過，哪怕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們，還是跟他們動了手。
結果，她被一幫師兄弟群毆，師父知道後，不只沒為她主持公道，還罰她不準吃晚飯，讓她去跪神殿，讓她悔過。
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她只覺得師父太偏心，師父不公平。
師父嚴厲些，倒也沒什麼，她能受著。但師父不公平，她不服。
她跟師父爭過，吵過，但師父除了罰她，還是罰她。
她不知道跪過多少回神殿，最後都覺得，師門裡的這些人，還不如那神殿裡的塑像更親切。
至少，那些塑像不會罵她，不會傷她，更不會嘲笑她。
微微凝重的眼神裡帶上了殺意，小小的拳頭捏緊，婁月正得意，看到小朋友的臉氣成那樣，她可是太滿意了。
“怎麼，是不是想殺了我？來呀，動手呀。小小年紀，你敢殺人嗎？”
說完這話，婁月哈哈大笑起來。
“就算你這小崽子真敢殺我，你可得想清楚了，我要是死了，顧澤洋也得死。你不就是想救顧澤洋嘛，求我呀，跪下來求我，如果我心情好，沒準兒能放他一......”
婁月猖狂得很，只是那個‘馬’字還沒有出口，就被人扇了一巴掌。
本來就歪掉的臉，這一巴掌之後，好像更歪了。
她怒目圓瞪，看著眼前這個長相俊朗，但眼裡帶著殺氣的男人。
似乎有點眼熟，像是......
像誰來著，她一時間想不起來。
“太吵了！”季燁霖掏出手帕來擦了擦自己的手，一臉的嫌棄。
齊念拉了拉季燁霖的衣角，季燁霜便側頭看她，她以眼神示意季燁霖抱她起來，畢竟她太討厭仰望別人，更何況還是仰望婁月這隻臭蟲。
季燁霖問了一句，“怎麼了？”
要她主動說讓這個男人抱他，或者是她自己主動伸出手去求抱，還是算了。
這個死男人，八成就是故意的，她的小臉有些氣呼呼地鼓了起來。
季燁霖嘴角突然就泛起些許笑意來。
婁月就在旁邊看著，是她眼睛花了嗎？
這男人跟這小崽子，居然眉來眼去？
現在的男人真他媽變態，這麼小的也下得了嘴。
還有這孩子，這麼小就會勾搭男人，以為自己有張漂亮臉蛋就了不得，她恨這些長得好看的女人，她想撕了這張漂亮的臉蛋。
心裡起了歹意，眼裡自然也就藏不住。
當然，婁月也沒有想藏。
“小崽子，勾搭男人光眼神怎麼行，你得脫光了......哦，你脫光了也沒什麼可看的，也難怪這個男人不願意搭理你。”
婁月的嘴有多臭呢，齊念算是見識了。
她看著這樣的婁月不禁在想，二徒弟明明如花似玉，怎麼就眼瞎看上了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呢？
這要是長得好看點，她也能理解。
醜成這樣，難不成，是知道她從前醜得很有特色，所以才那麼喜歡？
男人真奇怪，好什麼的都有。
季燁霖這才把齊念抱了起來，此時的齊念便比婁月高了些，正好可以居高臨下看著婁月。
“婁月，給你兩條路，要嘛，你主動解除與顧澤洋的契約，要嘛，我把你折磨到你受不了，你再被動解除契約。你是聰明人，好好選。”
齊唸的話語倒也平靜，要把這個不知死活的醜八怪千刀萬剮，那也得先把顧澤洋給摘出來才行。
說她是野種，她會讓這個女人知道野種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