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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頂著頭紗,微微點頭。
……
入職御史一職,陳瑾思無暇顧及醫館,便由茵茵打理。
短短三月,陳瑾思將所有刑司貪官查了個遍,包括閻大人。
再見閻城,他滿眼錯愕,面容慘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
“是你,查了閻府?”
那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陳瑾思放下手中正在書寫的摺子,看著閻城滿身血漬,臉上還掛著疤痕,很難想象他這幾個月被關在閻府受了怎樣折磨。
“你可知,你不是閻大人的親生孩子。”
“與你無關。”
閻城突然拔劍,刺向陳瑾思,可還不等劍到陳瑾思面前,就被裴大人以長槍擋了回去。
兩人在堂前纏打幾個回合,閻城的功力和身手竟和裴大人不相上下,陳瑾思喝了一口茶,重重落杯,杯中茶水濺出,陳瑾思只是輕輕一揮,水珠便向閻城飛去。
擊中他幾處穴位後,裴大人趁機將閻城壓在槍下。
“小兒,陳大人護你,才沒讓你誅連其中,你怎能恩將仇報?”
“護我?她誅我九族,是護我?”
“我刑司就是因陳大人冤案而起,十五年來破了多少案?救了多少苦?閻大人受盡賄賂,矇蔽上級,有辱皇恩,當誅!”
裴大人赫赫有詞:“有冤案線索隱瞞不上報,如同欺瞞君上,條條框框,他哪條不當誅?”
“若不是你小子逃婚,恐怕我裴家也要受牽連。”
“不知好歹的小兒!”
裴大人句句以理服人,閻城無話可說。
多年來,他一直以為父親有難言之隱,直到前幾月他逃婚,閻家上下竟都視他如廢材,都在怪他耽誤了閻家攀附的腳步,還說他難成大器。
對外稱不想讓他失去做官的機會?
可閻父一直以來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不過是閻家的工具。
“你的親生父母,也是被他害死的。”
陳瑾思拿著卷宗,走到閻城面前,交給他:“帶回去看看吧。”
閻城不可置信,手中卷宗瞬時變得沉甸甸,將兩人送走後,陳瑾思關門落窗,開啟椅子後面的隔層,繼續檢視卷宗。
已經三個月了,她都沒找到關於父親的一點線索。
或許,她該去齊陽縣查探一番。
次日一早,她將心中所想和裴大人商量了一下,裴大人思考片刻,才道:“其實,也可以直接抓了齊陽縣那幾個狗官。”
“以何理由?”
裴大人從眾多案宗中找出三份案宗,遞給陳瑾思:“這三件案子都和齊陽縣有關,只是……”
“只是齊陽縣縣令太過狡猾,刑司查不到證據。”
每次查案,線索都在半路中斷,裴大人雖然知道是何人所為,奈何沒有證據。
“好!”
陳瑾思放下案宗起身:“那邊去一趟齊陽縣,揪一揪那裡的風氣。”
齊陽縣所作所為,陳瑾思心裡明鏡,為了不步父親的後塵,她先寫了一封奏摺送進皇宮,而後又帶了刑司十八位弟兄同行。
騎馬上路,一路上陳瑾思都覺得坐在馬背上的感覺格外熟悉,此行更是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剛出京城,身後一匹駿馬追來,馬上之人正是昨日大鬧御史府的閻城。
“陳大人。”
閻城一手握鞭,拱手道:“小的願追隨大人,以答謝大人為我報殺父之仇的恩情!”
昨晚,他將卷宗內所有事都捋了一遍,今早又去街上問了一圈,原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閻大人的孩子。
而且還是認賊作父。
這時他才開始由衷佩服陳瑾思,一介女流能有如此做派,很難不讓人欣賞。
“歡迎。”
陳瑾思只淡淡說了兩字,隨後騎馬揚長而去。
身後兵馬緊追其後,一路暢通無阻,直達齊陽縣。
齊陽縣衙門。
官老爺看到刑司浩浩蕩蕩的隊伍,上前迎接:“各位大人突臨本縣,有失遠迎!”
“官老爺不必客氣,本官來此是為了查案。”
“誒呦大人,小縣一向太平,何案之有啊?”
陳瑾思抬手,讓人送上三份卷宗,是官老爺府中廚娘遇害一案,賭坊老鴇失足落水案,以及西縣縱火案。
“本官新任刑司御史,翻閱案宗,發現這三個案子都是草草結案,特來聽聽官老爺的解釋。”
“解釋?”
“誒呦!大人,這些都是意外,而且已經時過這麼久了,這,這,這廚娘都死了十五年了,這上哪能解釋的通啊!”
“解釋不通?”陳瑾思笑了笑:“既然解釋不通,就讓能解釋得通的來解釋!”
“捕頭何在?”
陳瑾思目光凌厲,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捕頭,聽說他辦事得當,聰明伶俐,卻一直做捕頭,沒有上遷,其中原因就是知道官老爺太多事。
“下官在。”
“既然這些案子都是意外,那你來說說不是意外的,十五年前,陳御史一案!”
聽到陳御史三個字,捕頭反應了一下,當即跪在地上。
他看出,眼前這位大人眉眼與十五年前那位大人八分相似。
“大人明鑑,那件事和我們齊陽縣沒有一點關係。”
“對對對,沒有一點關係,沒有一點關係!”
官老爺冷汗直冒,沒想到陳瑾思會突然開口問這件事。
隨即他又道:“大人,您看您都趕一天的路了,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們先吃飯,先入席!”
“好吧。”陳瑾思難得露出一抹笑:“看來你們確實是清白,不然怎會如此鎮定?”
見陳瑾思這樣說,官老爺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故意詐他們,還好他們穩住了。
席間,官老爺講了齊陽縣許多事,風土人情,還提起了刑司的閻大人。
殊不知,閻大人早就被誅殺九族了。
酒過三巡,陳瑾思就藉口明日還有公事,不能再喝為由,先出了官府,一路回到了手下們找好的官家驛站,捕頭早就等候在那裡。
“陳大人。”
“有個秘密,下官藏了十五年,如今……”
陳瑾思讓閻城記錄,隨後對捕頭道:“本官暗中調查過,一切都知曉,你且把家父行蹤告知,再將官老爺的所作所為做了記錄,本官也好為齊陽縣的百姓們謀不平。”
“回大人,您父親被那車伕安置在了義城,因中途清醒企圖跳車撞壞了頭,不知回家的路了,但下官保證,大人的父親無生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