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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剛準備出門去碼頭的商街附近看鋪子。
迎面就碰到了熟人。
正是那位當初與李山川相商烤制面事宜，負責管理曹家船運內務的管事。
而一本正經走在前面的是曹淵。
對方也是提前得知訊息，前來‘抄底購物’的。
古師爺見了來人，很是恭敬上前招呼。
得知雙方是認識的，要去的地方也是同一處。
便建議一同前往。
幾年沒見，曹淵和李無憂都有些愣神。
雙方都長高了不少。
抽了條，扯開了，人也瘦了下來。
當初那個白胖白胖的小胖子，如今倒是有了一副佳公子的模樣。
褪去不少稚嫩，倒顯得穩重了些。
而李無憂雖是長高了，也瘦了，但皮猴一樣的奔走在太陽底下。
早已沒了當初那副白胖樣，取而代之的是小麥色的肌膚以及稜角分明的五官。
只剩那雙帶笑似的大眼睛，在對外訴說著，她確實就是當年那個在香味樓想忽悠他的李無憂。
說起李無憂的膚色，當初還有個小插曲。
生怕女兒嫁不出去的小陳氏，不止一次苦口婆心地讓自家女兒養白點，少出去皮。
就是連秋收都不用她下手了。
可李無憂就是閒不住。
最終靠著忽悠對方‘等再過兩年她一定足不出戶養回來’而得了個耳根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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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時間沒見的兩人，如今碰上了都有種恍惚感。
李無憂得知，曹家這幾年的生意也不好做。
當初太子監國後，第一個整頓的就是漕運之事。
此事不但關乎國家財政問題，更是關乎一國的軍事。
南糧北運就離不開漕運。
經過幾年的整頓，如今官營的船運與民營的又回到了分庭抗禮的位置，還隱隱有越過民營船運的勢頭。
曹家雖然根基頗深，卻也是無法與以整個朝廷為靠的官營船運對抗的。
單單是每年的財政投入一項就比不上。
這是一個需要不斷革新開拓的技術。
所以，曹家這幾年生意都在下滑。
堪堪在今年穩住了點勢頭，處於稍落下風的位置上。
曹家也懂這是不可避免之事，他們也開始廣置產業。
把原本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雞蛋分散些。
一路上，曹淵依然話嘮，一個人說個不停。
但李無憂發現，似乎這胖子瘦了以後，腦子也好使了不少。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
這人要不是成長了，那就是往常都是在裝傻的。
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些。
曹淵讀懂了對方的眼神。
如今的他早已沒了當初的玩心。
但依然嬉皮笑臉地，“阿妹也沒吃虧不是。”
李無憂點點頭，這話倒是沒錯，還佔了不少便宜。
想到這裡，她鬼使神差地問，“聽說最近兩年，你們家的老客戶走了不少？”
曹淵聽這話頭，就明白該是有後招。
點點頭，“嗯，官營的經過整頓以後，上下都規範了起來，名聲也日漸好轉，很是能給人安全感。
在同等條件的運輸情況下，大多數的人都會優先選擇官營的。
如今我們靠的主要是價格優惠籠絡住老客戶。
儘管如此，依然有老客戶在慢慢流失。”
明白，薄利多銷。
其實李無憂也沒有很好的想法，不過就是些旁門左道。
同樣是些從人心角度出發考慮的小手段。
“既然都是從價格優惠上入手，不如試試提供包月和包年的服務。”
“阿妹詳細說來。”
“就是讓那些常年走商的客戶，與你們簽訂以月甚至是以年為計的服務契約。
相應的，籤的時間越長，所得到的價格也應當更加優惠。
當然，也可以不優惠價格，改為每簽約一年就多提供一次或者幾次的服務也行。
這樣，可以提高老客戶對你們船執行的依賴性。
畢竟有白送的次數，想來還是會有不少人想來佔佔便宜的。
當然，這些也不能年年一成不變。
每年或者是每幾年還是應該根據實際情況，再換個新花樣，釣足老客的口味才是。
至於怎麼變，就要發揮你的聰明才智了。”
曹淵聲音都透著些高興，“就說阿妹聰明。”
這樣做確實比每一趟給出些許優惠要更加吸引人，而且定的都是長期合約，客戶慢慢就會被留下來了。
一路上，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瑣事。
老樣子，多是曹淵說個不停，李無憂靜靜聽著。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碼頭商街。
曹淵十分謙讓地讓李家人先挑。
李無憂也不跟他客氣。
她們每家最多也就挑一個店面。
對方可不一樣，也許她們挑剩下的，曹淵會全部包攬了。
最後，她們按著位置、價格和鋪面大小，恰好挑了三個連在一起的中等大小的鋪面。
每人花了三百多四百兩。
曹淵果然沒有讓李無憂失望，除去幾個位置在邊角，格局不大好的店鋪外。
剩餘的幾個鋪面，他包圓了。
財大氣粗就是不一樣。
幾人回到衙門，辦過文書，付了銀子，拿了契書，這定產算是置辦下了。
隨後，李家人便與曹淵主僕二人就此別過，各歸各家。
回到李山川的店裡，幾人在後院圍坐著閒聊喝茶。
李山川聊起了自己的規劃。
他暫時還沒有繼續擴張的打算，先穩穩再說。
倒是他手下從族中帶出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最早一批跟著他出來的人都已經可以出師了。
最近有幾人來找他商量過，想自己出去歷練歷練。
李山川覺著都挺好的。
但一時半刻，也不知道做些什麼好。
只想著和自己一樣，先買些族中有產的物什。
也當作是變相擴張店鋪了。
聽到這裡，李無憂說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嘗試做吃食的以及做果脯蜜餞的。
做吃食的原材料李山川店裡基本都有。
就算沒有，他也可以開始售賣供應。
他們就從他這裡購入材料。
針對碼頭的客戶物件，可以做兩種吃食。
一種是針對有錢客商的。
走高精路線，但這種啟動成本高，一開始就把大多數人攔在外面。
另一種是針對碼頭的工人的。
這種開始的成本相對就要低很多，主打的就一個夠快、管飽，如果味道還不錯那就更好了。
他們剛買下的鋪子也合適。
如果吃食店起來後，還能反過來帶動李山川的鋪子裡貨品的多樣性。
至於賣果脯和蜜餞。
這些的原材料，水果和蜂蜜自家村裡都產。
如果鋪子能開在港口碼頭附近，做得好成為地方特色。
往來的客商、旅人，少不得是要帶些走的。
口碑起來後，後宅的婦人和孩子也是巨大的潛在客戶。
李山川一聽，還真是。
無憂這主意妙極了，長在堂兄身邊就是不一樣。
於是他把有意開新鋪子的幾人都叫了過來。
給他們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後者聽了也是高興，在山川叔這裡學習了這些年，終於有機會一展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