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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言其實什麼也做不了，他沒有能力，智力也並不超群，他只能看著方浩然他們一點點的排查。
“你說池鎮為啥叫池鎮呢。”
“有池子吧。”
“在哪呢？”
“我咋知道，我又沒見過。”那對年輕男女的對話。
聽著，李正言又覺得自己能幹些事情了。
他看向一旁的方浩然，“你覺得他會放棄嗎？”
“不太可能，這次來的人除了我和王隊長，都不強。以他的實力，不論什麼情況，想逃跑都不算難事。”
“王隊長呢？”
“在鎮子外看車呢，看了一天了。”
“我正想說這。”看著方浩然沒事的樣子，他也知道王隊長應該沒啥發現。“他想幹啥呢？”
只是李正言這一問，一下讓那對年輕人抬了頭，看了方浩然一眼，方浩然回了個眼神。
那兩人又一副明瞭的樣子，把李正言看的挺懵。
“出來吧，我慢慢跟你講。”
李正言隨他到門外，順便在外面逛逛。
“我們的力量來自我們自己。”方浩然頓了頓，繼續道:“比方說，生命，死亡，還有各種情緒，都可以給我們帶來力量。我們覺醒者的這些被化為我們自己的力量，儲存，運用，那些普通人的呢？”
留了點時間給李正言思考，他又接著說，“那些普通人的這些東西散到了外界，大範圍的，足夠多的這些東西聚攏，可以是覺醒者的養分，也可能孕育出新的生命。”
李正言沒太搞明白，“這些是機密？”
“當然。”
“為什麼和我說？”
“你已經覺醒了，跟你說，只要你不外傳，我是不會受到什麼處罰的。”
“我怎麼覺醒的？怎麼看出來的？”
“你沒找著你奶奶，情緒波動很大吧。但那時候，你身上什麼也沒散發出來。它們被你消解了，在你自己身體裡儲存。”
“可我沒感到自己有什麼能力啊。”
“這有兩種可能，一是你的能力極其之弱，察覺不到，也沒啥用，二是你遇到自己能力相關的東西。像我的水，我需要有水，才能用自己的能力。”
“好吧。”總算有個好訊息。
但福禍相依嘛。
“你在那地方，是不是烏雲密佈的。”
“是啊，你不問過了嗎。”
“還有點黑霧籠在上面。”
“嗯。”李正言環顧一週。
“我們又進來了？”
方浩然手指微動，“小心點，那有東西。”
他一手把李正言護在後方，看向不遠處的值班亭。
一道黑影從裡面飛出，像是被丟擲來的，落到地上，滾動一圈，到了跟前。
那是一顆頭，面朝著站在前面的方浩然，“別看。”李正言想看看是什麼東西，被方浩然制止了。
他能聽到方浩然有些粗的喘氣聲。因為身高比方浩然高上不少，透過他的肩膀，他還是看到了那東西，“陳叔！？”那是陳叔的頭。
沒見過這場景的李正言一嚇，一陣恐懼再度湧上心頭，他回憶起了自己當時逃亡的日子，如果自己中了那一擊，下場也不會比那人好多少。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方浩然還是明顯察覺到李正言的狀態變化。
“後退！”他大叫道。
熟悉的感覺，就在面前，李正言清晰的感覺到，那奇怪的攻擊又要來了。
但這次，他推開了方浩然，“我去找我奶奶去了。”
李正言消失了，留下了在地上的一灘血跡。
方浩然一刻不停，摸起 地上的血，往天上一撒。
一條極其細的血線通向了天空，他一拽，半邊天像是摔在地上的鏡子，裂出了一道道縫隙，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縫隙漸漸裂開，水像瀑布，從天空中一股腦往下落。
只是方浩然預想中場域破碎的場面沒有出現，反倒是自己咳了一口血，跪倒在地。“這是我的域？”
他才發現地上的頭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近在眼前的雙腿。也是，除了他，也沒幾個人能造出他都意識不到的幻覺了。
“你太自信了。”
“你倒有心思教育我。”
“我可是你的隊長。”
“呵。”他冷笑一聲，頭接了地，暈死了過去。
。
李正言這邊的狀況也沒好多少，沒有異能護身，只是一次傳送，就要了李正言大半條命。
迷糊間睜開眼，也只能看見一片血紅。
眼睛很疼，他懷疑是壞了。
一陣寒風吹來，還有一些奇怪的響動，他覺得自己耳朵被誰捂住了。
隨後，他聽清了，“別嚇他了，他聽不見了已經。嗯，現在好了。”
他想動，但渾身刺骨的疼讓他一下止住了念想。
那雙手又碰了碰他的眼睛，“睜眼，看著我。”李正言睜開了眼，視力恢復正常，面前蹲著一個穿著正裝的男人，他不認得。
“你感官挺強的，比正常人強上不少，嗯..覺醒了嗎？我猜猜，刀？還是劍？”
他走開了，從後面的桌上拿來了什麼東西，又走到他面前，把東西放到李正言身前。“想要嗎？”
看李正言沒有回應，“對了。”他又把手放到李正言脖子，按了一下。
“說話吧。”
“我..”一股劇痛從肺部湧了上來，讓李正言話語一頓，“我奶奶呢。”
“我沒印象有遇上什麼強大的老人家。”
“普，通人。”
“那更不可能有印象了。好了，”他又指了指地上的東西，那是一把劍，“想要嗎？”
李正言能感受到，那把劍身上有一股氣息，很熟悉，卻又奇怪的，和麵前的男人很像。
李正言沒應聲，那人站起了，一隻腳踩在李正言身上，輕輕的摩擦。
“啊！”李正言叫出了聲。
那人看向了後方，“我說的沒錯吧。”
陰影下傳來話語聲，“確實，這感覺，想不到是一個人提供的。”
人運用異能需要動用儲存的能量，像李正言這樣還沒找著自己能力相關物的人，只要把和他相關物同型別的玩意放在附近，他自己就會控制不住，往外散發能量。
剛剛的是痛苦。
像李正言這樣的人其實很少，大部分人在覺醒時，就有機會觸碰到自己能力的相關物，或者是不需要相關物。
李正言這樣的人就像是一個能量儲蓄袋子。
“四肢削了，以後都給你揹著了。”
李正言感到恐懼。那人卻大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一下就變了。果真是好用啊。”
而後又是一腳，“這樣了還不老實。”
李正言在嘗試和那把劍溝通，不過就憑著他那點能力，自己還沒什麼感覺，反倒讓面前的人有所察覺了。
“王渝倒是還沒回來。”聲音再度從黑影傳出。
“那小子可不好對付。”那人卻是不太在意，拉了把椅子過來，坐著，腳翹在桌子上。
“那東西還得多久？”
“你是想致這位小夥伴於死地嗎？”但他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還遠遠不夠。如果可以把這座城的人都拉到我的域裡，那東西可能就出來了。”
“那我們過來幹嘛？”
“因為他？”他又走到李正言身前，“或者為了他的朋友。”
他又抬腳，只是這回沒落下去。
門開了，外面灰白的光取代了頭頂的小燈，李正言看清了面前的人，也看到了牆角蜷縮著，失去四肢的老人。
方浩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