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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如果他在赤華，哪怕他到死都無法邁出的一步。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世界的運轉規律並不是獨立的，在高中課本中，這一點被概括為普遍聯絡的規律。
換句話說，生活的本質大概是一堆多米諾骨牌。
你不知道推倒這塊之後的連鎖反應最終會形成怎樣的畫面，或許有智力超群的人能遇見後兩塊骨牌倒下的情況。
但其實絕大多數人，都只擁有推倒第一塊骨牌的能力和眼界。
剩下來的時刻，他們無可奈何不得不欣然的接受所謂命運在他們面前展開的畫面。
無論這畫面上描繪的是死亡還是繁榮，都應如是。
應懷寬接手這個園區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他終於對這一片叫做十萬巫山的地方有了個初步的瞭解。
周遠被他煉製成了蠱人之後還保留了一點生前的脾性，這一點很奇怪。
按照古老的神秘學說法，應該是三魂離體七魄不散，導致他的肉體還記得生前的習慣。
按照現代哲學的說法，應該是這個人的潛意識沒法消散，導致他的肉體還記得一些生前的習慣。
但無論如何現在他都是應懷寬煉製的蠱人了，這一點在應懷寬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之後更加明確了。
這個園區隸屬於某個更高階別的犯罪團體，有人說它們叫黑金集團，也有人說它們叫塔尖。
名字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代號，總之這幫人手眼通天，他們在事發的第二天就找到了應懷寬。
倒不是為了爭奪地盤。
那是街頭小混混的做法，他們來這兒第一件事就是問問應懷寬是否願意接手這個園區。
至於被他打死的專業人才，集團會全權負責補充。
這話說的冷漠無情沒有一點人味，應懷寬甚至懷疑做出這個決策的是不是人。
應懷寬答應了，倒不是他們開出的條件有多好。
而是感受著自己體內屬於九品初階的‘氣’，他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回到赤華當個凡人了。
或許有天他會再次回到赤華，但那個時候他一定不會是個普通人。
專業的人才今天剛到，迎接他們的是裝滿蠱蟲的食物。
別懷疑應懷寬下蠱的能力，在他六歲那年他就能做到隔空下蠱。
這些人雖然都是專業人才，但並沒有‘奇人’。
應懷寬收拾起來很簡單，這一點得益於塔尖對於應懷寬的輕視。
或者說，得益於塔尖對於蚩苗的輕視。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赤華成立之後，苗疆的很多‘法’都被掩埋了。
至少不在明面上流通了，村長不讓。
應懷寬看著自己手下再一次忙碌起來的團隊，忍不住有些發愁。
他覺得為了自己日後還能有機會回赤華，最好還是調整一下業務目標。
所以他號召了所有人，開展了一場赤華風味十足的演說。
“下面我簡單說三點，第一大點大概分為五個小點，現在我們開始說第一大點的第一小點。
我們需要很多錢，你知道的，錢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東西。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不少人都是肥皂，甚至你們的塔尖當中有不少人都是肥皂。
你們他媽的相信金錢是耶和華派來人間賜福你們的天使，你們為了錢敢於踐踏一切。
那麼，回答我。
哪裡是這個世界最富饒地方？哪裡是這個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地方？”
“赤華！”
臺地下一個農具開口說道，應懷寬笑著點了點頭，看向這個倒黴鬼從懷裡掏出手槍直接來了一個美式居合。
可惜他沒怎麼開過槍，射的不夠準。
“你的腦子裡頭一定裝滿了你堂哥的脫氧核糖核酸，你叫什麼？約翰還是麥克？無所謂，你們這幫黑鬼都是一個樣。
集團為什麼會選你過來？你以為我們在哪兒？這兒是十萬巫山！往邊上走不到三百公里就是赤華！我剛才問的是兩個問題，現在有人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應懷寬冷冷的看著底下的眾人，身上的草莽之氣如同擇人而噬的蛟蛇一般盤立而起，狠狠地瞪著這些膚色各異的詐騙犯。
名字或許叫邁克的農具看著自己面前黑洞洞的槍眼，黑色的臉上閃過憤怒的神情，他瞪著應懷寬大聲喊道。
“該死！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合眾國的公民！”
“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於意外，也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查無此人。”
應懷寬說話的時候沒有情緒，他在面對這種應該有情緒的場景時往往沒什麼情緒。
不過他現在確實不打算殺了這個傢伙，畢竟他的蠱人名額還有三個。
站在人群中一直沉默寡言的周遠突然發難，他擠開人群直接給了這個農具邦邦兩拳。
在他倒地之後又表演了一波熟練的跪殺，確保這傢伙不能呼吸之後才抬起頭看向應懷寬。
後者揮了揮手，示意他別真把人弄死了。
“現在有人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注意，這是一道多選題，誰要是再單選。我不介意讓你們身上某些本來應該是兩個的器官只剩下一個。”
“萬神？人口最多的應該是萬神！”
搶答的是個留著小鬍子的亞裔，看他略顯矮小的身材應懷寬難得笑著開口問道。
“海外洲的？”
“嗨！”
應懷寬笑了，就像是看見了什麼珍稀的玩具一樣。
“等下你當主管，負責圓木生意。”
他這幾日也算是學了些黑話，眼下說起來也算是順溜。
“還有一個，最富有的，應該是我們合眾國。”
應懷寬看著說話的白人妹，只是點了點頭。
“行，你以後負責專門電話銷售。”
應懷寬調整好了業務方向之後，對著周遠揮了揮手。
他提著面色難看的黑人上了二樓，這傢伙還想要掙扎，但他的力量在周遠面前實在不值一提。
“你好啊，我的朋友，你似乎對我很多不滿。不過沒關係，我想給你介紹幾個我的好朋友認識一下。
你們應該能愉快相處，你知道的，它們早就對你躍躍欲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