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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蘇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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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是徐衛恭的大學同學,也是徐衛恭的合法妻子。凡是徐衛恭部門的人都說,沒有再見過比蘇怡更加符合江南溫婉女子形象的女性,嬌小,知性,優雅。和工作起來暴戾的徐衛恭可以稱得上絕對互補。

徐衛恭貼身秘書林子墨的印象裡,徐衛恭只邀請他的太太來參加過一次公司組織的團建,還是方子寧急赤白臉非要徐衛恭叫太太過來的情況下,也就是那一次,蘇怡給大家留下了這樣的印象。此外,徐衛恭好像真的從來沒讓蘇怡暴露在過大眾視野中。林子墨私心認為,這是徐總給太太的保護。

在和餘杭八卦的時候,餘杭問他的問題不止一個人問過,徐衛恭到底愛不愛他的太太。餘杭關心這個問題倒並非出於八卦,那是在整個部門連軸轉的第四天,餘杭這種頭鐵的關係戶都已經每天加班到兩點,早上八點又準時出現在工位上,終於,餘杭實在忍不住,在咖啡機旁拉住了已經一週沒回過家的林子墨。

“林子,我怎麼記得徐衛恭是有個老婆的,他老婆能接受丈夫這樣式不回家?”餘杭端著咖啡杯,打著打哈欠。

確實,這樣的工作強度對於徐衛恭來說早已習以為常,在林子墨的心裡,他不是那種只會交代和吩咐下屬做事的人,相反很多重要的方案合同,徐衛恭都會親自操刀,以至於他是整個部門裡下班最晚,休假最少的人。

“反正我就團建見過徐太太一次,我覺得她人挺好的。”林子墨沒有正面回答,因為很多時候他覺得連徐衛恭本人,都無法給這個問題一個答案。

餘杭撇了撇嘴,嫁給徐衛恭和守活寡究竟有什麼區別。

自從進了MA,餘杭小工作室的活都只能捱到下班回家再幹,但很多時候餘杭進家門都已經凌晨,為了工作室的口碑,餘杭不得不頂著睏意寫程式碼,往往晚上只睡三四個小時,就又得起來接受徐衛恭的摧殘。

這和餘杭進來的時候設想的情景是天差地別的,徐衛恭雖然表面和氣,從不對著下屬發火飆髒話,但就是會沒由來的給人一種壓迫感。她經常聽到同部門的女同事討論,徐衛恭給人的壓迫感有的時候比大boss方子寧還要足,以至於餘杭在辦公樓下看到徐衛恭給方子寧開車門的時候,以為自己做夢還沒醒。

餘杭認為,徐衛恭的壓迫感主要來自他的面無表情。他是真的面無表情,除了在方子寧和一眾老董面前,他會露出那種看起來諂媚的笑,除此之外,他似乎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懶得做,特別是對下屬。很多時候想起來,餘杭對蘇怡的敬佩程度要超過對徐衛恭本人,蘇怡不但常年守活寡,就在偶爾不需要守寡的年頭還要面對一個殭屍一樣的活死人,就算是為了徐衛恭的身家,這在餘杭看起來也是價效比極低的交易。

哦,不對,萬一徐衛恭是悶騷型的呢,餘杭腦補。下屬面前要死不活,老婆面前自然就不一樣了,不然誰會和他過。

在這個專案搞定之後,餘杭難得有機會正點下班。她也懶得再為工作室的五斗米折腰,蹬了腳摩托車就往Ricky新開業的酒吧去了。Ricky是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富二代,比她早回國半年,在美國的時候Ricky就開始籌劃開一家酒吧,大大小小折騰了半年,如今也算塵埃落定。

餘杭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給酒吧設計的logo,心滿意足的走了進去。Ricky今天不在,但酒吧裡的人都認識餘杭,熱情地往吧檯給她送了一杯招牌後,也不再打擾。

坐在餘杭旁邊的是一個燙著大波浪的女人,明明和餘杭一樣坐在最喧鬧的吧檯,但不知道為什麼給人的感覺非常的安靜,餘杭在這種明顯與周圍不對付的磁場的吸引下扭頭看了她好幾次,目光對視時她也會微笑並輕輕點頭示意餘杭。餘杭不自覺地被這種氣質吸引,人淡如菊,這個詞簡直完美貼合她。

餘杭坐過去,“你看起來完全不像來酒吧的耶。”唉,好生硬的搭訕,餘杭心想。

“朋友非拉我過來,但是我從來不喝酒哈哈,蠻掃興的。”她說話的時候輕輕低下頭,沒有直視餘杭的目光。

“這家酒吧老闆是我朋友,我叫他別給你和你朋友算錢。”餘杭笑了笑,“我看你的氣質就和酒吧完全不相容,和你朋友打個招呼,早點回家吧。”

餘杭喝了酒,不能再騎摩托車回去,她準備把鑰匙掏出來拜託工作人員交給Ricky,讓Ricky代為照看她的摩托,卻不想工牌的繩子掛在鑰匙上,一整串東西都稀里嘩啦的掉在地上。

餘杭低頭去撿,卻發現慢了身邊人一步。正準備說謝謝,就看見身邊人拿著她的工牌,眼睛裡佈滿了一整晚都不曾有過的光亮,“你在MA的市場部上班?”

“對,怎麼,你也在MA上班嗎?”

“我不在,我老公在呢,也是市場部的。”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餘杭總是能在她的神態中看到討好和拘謹,明明是非常淡雅和大氣的長相,卻總是被這種說不上來的意味影響。

“是嘛,你老公叫什麼呀,我也許認識呢。”

“徐衛恭。”

餘杭定住,蘇怡,百聞不如一見,確實如林子墨所說,妥妥的江南美人。得知了眼前人這重身份,餘杭又定睛打量了一番,小巧精緻的臉蛋,在酒吧變幻的燈光下依然透出白皙,濃密的睫毛下是還帶著光亮的眼眸,但也許是錯覺,眸色中總有化不開的憂鬱。女人的身形嬌小,甚至有點弱柳扶風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去攙扶。

“徐總夫人!我就在徐總手下幹活,今天難得專案結束,我就抓緊機會來放鬆放鬆。”不管怎麼說,眼前的人都是上司的老婆,餘杭露出討好的笑容,順帶解釋自己怎麼不好好加班跑到這來放縱。

蘇怡聽話笑笑,“我又不是你的徐總,你不用和我解釋。”

“徐...徐夫人,時間也不早,我也該回家了。”在選擇稱呼的時候,餘杭淺淺糾結了一番。按道理徐夫人總是最妥帖的稱呼,但餘杭卻總覺得開不了口。

“你叫我蘇怡吧,我們年齡也沒有差特別多,你叫我徐夫人,總感覺把我叫老了。”蘇怡還是很恬淡的笑容,餘杭看著她的表情莫名感嘆,怪不得她能和徐衛恭過日子,兩口子都是面癱,只是不過一個癱的連裝都不裝,一個癱在這種優美的表情上。

“我叫車了,可以送你一截,反正我不著急回家。”蘇怡接著說。

餘杭懵了,今天部門難得早下班,任他徐衛恭多愛表現,今天也沒什麼活可供他留在辦公室做戲。這種日子不回家老婆熱炕頭,難不成還要和方子寧花天酒地。

“不用啦不用啦,太麻煩你了,我自己叫個車就行。你陪完朋友也早點回去吧。”餘杭推脫,但如果再選一次,餘杭覺得自己會搭上她的車。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生看起來不爭不搶,淡的像白水一樣,卻總是帶著一股引力,讓餘杭好奇又難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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