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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篡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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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左走到距離白王身後兩米的位置停下,接著道:“而且諷刺的是,這個‘統治者’似乎知道自己是在玩角色扮演,其實ta心底裡一直都還記得自己最初的想法,並且不自覺地在扮演的角色身上表現出來。所以,她才會因為做了原本就被禁止的事情,而被降級。”

他用眼神對緋世示意,讓她回來自己身邊,隨後再道:“劇本錯了,可以重來,可若是一群突然闖入的角色幹了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那該怎麼辦?重來,似乎並不能真正阻止這些‘不可控’因素,因此,只有‘指引’,能讓事情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這就是為什麼上一次輪迴時間線會往前移,因為她想讓我們來阻止你。”

他停頓了一下,偏頭看著牢籠中面無表情的薇安娜,道:“不過我還是有些事情不明白,為什麼統治者自己在劇本中不是‘統治者’?這裡面肯定有理由;其次,這個舞臺粗製濫造的程度什麼倒流之溪啊,無常的白天黑夜啊,讓我有足夠理由去懷疑,操控世界的人,肯定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個世界一開始肯定不是這樣,否則法斯特城的繁榮就太無來由了。這個幻境真實和自然的水平,還是可以以假亂真的,只不過從某個時間點開始,它出現了破綻,這個時間點,不是從我們出現開始的,而是更早的某些時候。”

達左把聲音提高了兩度,對著前面喊:“所以聽了這麼久,你不打算發表一下看法嗎?篡位者。”

“白王”轉過身來,但因為臉藏在頭盔之中,看不到是什麼表情。

“雖然不清楚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不過,僅僅透過幾次輪迴就能理解到我花了十幾年才打破的禁錮,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沒錯,我們確實是從外面來的。”達左隨意點點頭,“而且我能這麼快就明白過來,還是多虧了你啊。”

“多虧我什麼?”

“一般說來,幻境創造者在幻境裡面也會是統治者,可你卻很奇怪,你居然不知道毀掉大門會引起世界坍塌。因此,要麼白王是創造者故意塑造的角色,要麼,白王‘本來’應該是創造者。所以,她到底做了什麼,你又到底做了什麼,才會導致今天的局面?”

“哈哈哈。”白王捂著頭突然大笑了幾聲,“很簡單,那個女人,瘋了啊。”

“瘋了?”達左又看了薇安娜,她現在無神的情況確實不太正常。

“對啊,想出去又出不去,永遠被關在輪迴裡。”他用諷刺的語氣說,“你是想象不出她還是白王時做過什麼事情,整天除了衝進黑暗領域,就是衝進大門,但無論是哪一種,只會讓世界重來,重來,再重來。”

他說話的聲音突然拉高,有些瘋狂地喊:“世界因為她,在同樣的一天裡,重複了無數次,無數次!其它人好像都不記得的樣子,但是我還記得啊!看著一成不變的世界,好像永遠沒有明天,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在那個狀態下,我會想殺了她,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但是你怎麼可能殺得了她?你只是舞臺上的一個角色,她才是掌控者。”達左質問道,“你們的級別相差太遠,哪怕她站著不動,你也傷不了她,除非……”

“就是那個除非啊!哈哈哈。”白王突然大笑兩聲,“當我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竟然主動把劍給了我,主動把管理這個世界的力量給了我!”白王愛惜地摸著手中的白色巨劍接著道,“擁有力量的感覺真是好啊……不但能決定所有人的生死,還能決定所有人的來世……你們知道嗎,這個世界的人口是恆定的,永遠不會增長,也不會減少……”

“原來如此,甦醒者就是死在你手下的人吧。”希琳接著話道。

“真敏銳啊,這位女士。”他放下手中的劍,將其杵在地上,“時彌劍的力量是絕對的,但即便是它,也不能斬斷這個世界的宿命。現在連破壞大門都被禁止,說實話,這樣的世界……到底有什麼意義。不過,其實我早就習慣了,習慣了這一成不變,至少,我還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可是……”說罷,他話語一冷,“可是現在,為什麼多了你們這一群人,帶著未知的力量,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

白王水平舉起了劍,他的身後,憑空出現了成百上千個與其一模一樣的半透明幻影。

“不管你們是誰,也不管你們想做什麼,能主宰這個世界的,只有我……”

話語剛落的一瞬間,從後方巨塔方向襲來的一道光,穿透了達左的胸膛……

“什”希琳發出這一聲驚呼,不是因為達左被打穿,達左被打成什麼樣其實都是小事,但關鍵是,那道光打中的,卻不僅僅只是達左。而其它人面對這觸目驚心的場景,皆無法言語,只能呆然在原地……

“誒?”被打出來的嗨比,一臉茫然的表情看著眾人,似乎還未發覺,它小小的身軀,已經支離破碎……

……

此時的安潔,剛剛睜開眼睛,便看見了那廣闊無垠的天空,她坐起身,發現躺著的是細膩的絨毛,往前面看,那是一片灰白的群山……

正當她疑惑自己怎麼在山頂時,威嚴而悅耳的女聲在她腦海中響起。

你醒了。

她下意識往周圍看去,便看見了一位淺褐色面板,深藍色眼睛,灰色頭髮,身穿絨羽裙甲的少女坐在巨大的石凳上,她把手撐在扶手上支著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

“你是……海魂龍嗎?”安潔遲疑地開口道。

是。

明明嘴巴沒有動,但安潔卻能清楚地聽到她說的話。

這應該是海魂龍的人形吧,安潔心想,可竟然是個女孩子嗎?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你似乎有些意外?

“啊……”安潔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是女孩子……”

不管是男是女,都只是形態的一種,如果我想,變成男人也是辦得到的。

“原來是這樣啊……”

看得出來你很疑惑。

“……有一些。”安潔點點頭。

不明白為什麼我要留你下來?

安潔再次點點頭,“可以告訴我嗎?”

無妨。首先,進去的人,肯定會有一個受傷,而這個人不能是你;其次,我想和你說話。

海魂龍的回答倒是很直接,但安潔依舊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一定會有人受傷啊?”

時彌劍第一次出鞘,必然會對在場神性最強的一人發起攻擊,如果你在場,那個人就是你。

“為什麼是神性最強的人?”

因為它生來,就是為了篡奪神權。

“那如果我不在呢?”

……它會攻擊達左,不過如你所知,達左僅靠一次攻擊是打不死的。

“我知道……只是還是有些擔心。”

柏森看見她那花容失色的樣子,不禁笑了笑,那笑容,威嚴而優雅,讓人印象深刻。

“那你想和我說話……是因為?”

我對女神很感興趣,故而,對女神的傳承者,也感興趣。

“但我,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說的故事,還是說你要告訴我一些事情?”

柏森眼簾微閉。

你知道達左以前是個什麼樣子嗎?

安潔搖搖頭,“不知道。”

他以前,弱的很。也因為這個,失去過一個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

沒錯,我會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他當時來找我幫過忙……

“那他……一定很痛苦吧。”

呵呵,可能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他才能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你想聽聽看嗎?

安潔點點頭,“能請你告訴我嗎?”

那,確實是個美好、而又充滿遺憾的故事啊……

柏森閉上了眼,以一種悵然的語氣開頭,將那個故事緩緩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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