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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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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左感覺有什麼事情再次重複發生了一次,他想沒清楚,周圍傳來的吆喝聲就把他拉回了現實。

“挺熱鬧啊這裡。”緹娜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回過頭,再次看到了那忙碌的肉鋪,以及催命似的主顧。“手腳快些,我要回去吃晚飯!”

緹娜走著走著,撞到了達左背上,他已經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怔怔地望著前方的高塔,不發一語。

希琳注意到他的異樣,出口詢問:“達左,怎麼了?”

達左面目表情地看著她,顯得有些吃驚,“你竟然也沒有……”

“沒有什麼?”希琳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就在達左好像要說點什麼之時,一聲不知從何處響起的深沉鐘鳴震盪於虛空之中咚咚咚。

伴隨著這聲鐘鳴天空迅速變黑,就好像有一隻巨大的手為這個舞臺掀上了幕布。

周圍的平民自聽到鐘聲響開始就不顧一切地往家裡面跑,好似有什麼可怕的災難即將發生。軍隊從中心的城堡裡源源不斷湧出,與之相對應的則是跳上城牆的幾隻渾身散發黑氣,相貌猙獰的遊屍。

“防線被打破了……”達左自言自語道。

薇安娜一聽這話震驚地回過頭來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就在他們說兩句話的時間,城內已哀嚎遍地,火球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打在了一隻遊屍身上,從旁邊卻躥出另外一隻抓住了一個沒來得及跑起來的胖男人,將其活活咬死。

緹娜看見這幅景象,嚇壞了,扒拉著達左的衣服,著急的喊著:“達左!做點什麼啊!”

緋世在一旁沒有舉動,好像還在等待指令。

達左低頭沉思著,突然猛地抬起頭,銳利的眼神穿過了薇安娜的身軀,他開口道:“形勢如此,我要用一些強制手段了。”

他現出了骷髏姿態,揮手之下,召喚出一個骨牢將薇安娜咬合在裡面,達左隨後道:“我們上面說話。”

然後他騰空而起,飛到了與前方高塔塔頂的同一高度,他盯著塔頂,回過頭對著慢一拍飛上來的其它人說出了驚人事實:“我們失敗了。至少在上一輪迴,我們猜錯了一些東西。”

腳下,火光影影錯錯,慘叫聲此起彼伏。

但是達左對此渾不在意,只是停了一下,伸出手示意其它人先別提問,然後再道:“這是我第二次回到過去某個時間點,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我們每個人,包括希琳緋世跟我,都被強制性拉進了一個輪迴中,如果某些條件被滿足,那麼這個世界將會回到以往的一個時間點上,而且根據條件不同,重啟的程度也會不同。”

達左轉過身,留下一點時間給夥伴們消化,自己則飛到骨牢旁邊,看著一開始還在喊放我出來的薇安娜,此時已變得無比安靜,像是脫線的人偶,失去了生氣。

“輪迴重啟的關鍵點至少有兩個,一,就是薇安娜的死亡,第一次時空回溯,是因為薇安娜死了,時間回到了她衝鋒的那一刻;”他停頓了一下,指著西邊遠方,“二,就是大門的崩塌,第二次時空回溯,是因為白王毀了大門,時間回到了我們進城的這一刻。”

達左回過頭,看著眾人道:“我暫時還不確定終止輪迴的方法是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確保重啟不被觸發,因此我們現在要做的,一是不能讓薇安娜死,二是不能讓大門被破壞,其次,我們該直接會會這位叫白王的人物了。”

他張開手,暗紅色的波動出現在了掌心前方,並迅速凝聚、擴大,最終成了一個球形旋渦,只聽達左在將其發射之前道:“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承載極限是多少,但現在最緊迫的事情還是確認某些假設,最壞也不過是幻境崩潰而已,不如說,真的崩潰以後反倒簡單很多。”

語畢,伴隨著空間的共鳴,一道紅光激射而出,並迅速擴充套件,它扭曲震盪著沿途的一切建築,眼看就要往塔頂殺去之時

“不”牢籠之中的薇安娜突然像是受了什麼巨大刺激一般,大喊了一聲。

“什”達左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世界再次靜止了……

……

“白王陛下!”“白王陛下出徵了!”“陛下萬歲!”

遠處的歡呼聲,讓達左睜開了眼睛。

他抬起頭,便看見一個威武的身影從城中的巨塔塔頂飛躍而出……

“陛下!難道最終他還是要……”薇安娜激動中有些憂心的話語再次傳進了他耳中。

“他想要做什麼?”米柚遠遠看著那個偉岸的身軀高高舉起一把白色巨劍,正對著巨型拱門。

薇安娜低著頭不安地嘟囔著:“怎麼辦……大門毀滅的話,這個世界就……”

達左聽見這話就感覺想起點什麼,他抓住了薇安娜的手臂,神情嚴肅地接連丟擲幾個問題:“為什麼你會知道大門不能被破壞?為什麼你會知道天亮的時間?你被降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你做了什麼事情!?”

“你突然做什麼啊!放開我!”薇安娜神色緊張地將手臂從他手中掙脫。

“看來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達左對著薇安娜說完,又看了緋世和大門方向一眼,她心領神會,消失在原地,並在下一秒,出現在了白王面前,讓其生生止住了揮砍的動作。

達左又看著希琳道:“你感覺怎麼樣。”

希琳點點頭道:“啊,這次記憶還在。”

“表面上看來是因為我攻擊了白王導致又一次重置,但這一次時間線居然向前移動了……這就很有意思,這個幻境的意志不是希望重來,而是希望我,改變目標……”達左說著,眼神深邃望向了大門。

他揮揮手,再次召喚出骨牢將薇安娜控制住,然後邁開步子緩緩走向前方,其它人不發一語,靜靜跟在他身後。

“從第一次輪迴我就明白,薇安娜肯定是很關鍵的一環,我起初甚至以為,她就是幻境的中心,可第二次因為大門崩壞而導致的重置,讓我對她扮演的具體角色產生了懷疑。”達左緩緩向著白王靠近,後者似乎也察覺到他們的來意,只是握著巨劍,站在原地,達左接著繼續道:“薇安娜在這個世界的作用其實非常曖昧,她很重要,但好像又不是如同大門那般,作為世界的根基而存在。就好像一位統治者任性的角色扮演,自己死了,推倒劇本重來,讓上一個劇情重新開始;但是整個舞臺坍塌了,就不得不讓一切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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