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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允白自動將這話歸結為喬言澈在開玩笑，加之他也看出了段晏禮的不情願，謝絕了了喬言澈後還是準備搭個便車，跟段晏禮一起回去。
“不了不了喬少爺，我就先走了。”
“那好吧，記得下次來找我玩。”
喬言澈沒有強求，段晏禮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這倆人要真聊起來，他以後就沒臉見賀允白了。
三人乘電梯下到第一層，段晏禮跟著賀允白一起進了員工更衣室，而喬言澈則直接回了家。
這個點更衣室裡自然只有賀允白一個人。
更衣室的門鎖今天剛好壞了，門虛掩著，段晏禮剛好透過門縫看到賀允白瘦弱的腰肢。
他一時看愣在那裡，那腰看起來無一絲贅肉，腰部的曲線堪稱完美，不像男生該有的，更像，一個女生的？
段晏禮沒見過女生的腰部，他想象中女生的腰應該和賀允白的差不多。
更衣室的門倏地被人推開了，段晏禮頓時被這個“吱呀”聲嚇的一激靈。
“想什麼呢這麼專注？”
賀允白挑眉看著他。
“啊，沒事沒事，快走吧。”
段晏禮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耳尖也可疑的紅了起來。
剛下過一場大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味。
張叔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他看到段晏禮身邊站著的賀允白時先是詫異，待二人走近了他才確定這是賀允白。
張叔在段晏禮還沒出生前就在段家工作，工齡比段晏禮的年齡還大，國外那個唯二能聽懂中國話的管家就是他。
“噢，張叔，這是我朋友，叫賀允白，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一會先把他送回他家就行。”
段晏禮率先開口道。
“允白啊，當然記得。”
張叔笑吟吟地為他倆拉開後車座的車門。
講真張叔始終想不明白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究竟是怎麼處成朋友的。
見二人已經上車了，他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發動，張叔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賀允白要去哪。
“您家住哪裡呢？”
“我最近都直接住醫院裡，帶我去二院就行。”
賀允白平靜地回答。
段晏禮第一個反應過來：“啥？你住醫院幹什麼？”
賀允白遲疑了一會兒，繼而回複道：“爺爺胃裡長了個腫瘤，心臟也大不如前了，醫院離家裡太遠了所以我乾脆直接住醫院裡了。”
他的聲音悲涼中帶著絕望。
“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惡性。”
平靜地，沒有一絲感情，這樣反而顯得更加悲涼。
張叔和段晏禮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段晏禮突然想起之前在新聞上看到的一句話：“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賀允白不是爺爺的親孫子，是這個拾荒老人17年前在那個寒冷冬天的橋洞下撿來的，當時的賀允白剛出生還不到一個月，再晚幾個小時被人發現說不定就沒命了。
爺爺下了影響他後半生的決定：收養賀允白。
這些都是小時候賀允白和段晏禮在他家周圍玩的時候偶然聽那些閒聊的奶奶們說的，賀允白一開始不信，二人一合計便跑到爺爺面前去問，爺爺本來一口咬定是那些人瞎編的，到後來見實在瞞不住了還是說出了實情。
爺爺一邊嘆氣一邊說道：“我在橋洞底下撿垃圾見到你的，當時你凍得臉都箐了哭聲小的都要快聽不見了，不知道是哪個心狠的父母把你丟在這的，後來你被救過來了，我抱著你去警局，結果實在找不到你的親生父母，我就把你收養了。”
那個橋洞根本沒人會去，地方偏僻，周圍都是雜草，還是大晚上把賀允白扔出去的，這是根本沒想給賀允白留活路，那天賀爺爺不知是怎麼了心血來潮去那個橋洞看了一眼，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收穫，結果撿到了賀允白。
車上寂靜無聲，段晏禮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音。
“不過發現得早，可以手術切掉。”
聽到這句話時段晏禮鬆了一口氣，安慰道：“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