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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廚房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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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國走到鄭玉琴面前,伸手把她的臉扶起來,狠狠地說:“何太太,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你丈夫都死了,難道你就不心疼心疼孩子嗎?”

聽到孩子,半昏迷的鄭玉琴慢慢抬起頭,麻木的眼神裡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林立國指著孩子說:“剛才孩子已經說出和你們聯絡的女中共了,只要你告訴我怎麼聯絡,我就把你倆母子放了。”

章超抱著孩子走上前,“何太太,我們說話算話,只要你說出聯絡人的名字,我保證不傷害你母子倆人。”

連續被審訊了一天一夜,不管特務對她用了什麼刑罰,鄭玉琴始終都沒說一句話,現在霎時看見孩子在面前卻忍不住哭了,口中不停叫著孩子的乳名“囡囡”。所謂母子連心,孩子看見媽媽哭也跟著大聲哭起來。

看到鄭玉琴有反應,林立國揮手示意特務把孩子抱走,“孩子已經說出聯絡員是‘春江阿姨'了,你只要告訴我‘春江阿姨'是誰,我就可以保你母子平安,我還可以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們以後過上安穩的日子。”

看到哭啼中的囡囡被強行帶走,鄭玉琴心痛宛如刀割不禁失聲痛哭起來,根本沒聽清林立國說什麼。

當她聽到‘春江阿姨'幾個字時確實大吃一驚,心想囡囡是常常見到向春江同志難保不會真的說出什麼來?後來想到孩子還那麼小應該不會知道得更多,否則特務也不會眼巴巴來審問自己了。

想到這裡,她安心地閉上眼睛,腦海裡想到的是死去的丈夫老何,她在想也許很快他們就可以見面團聚了。

回到辦公室林立國氣得團團轉,心想就差一點了,這個“春江阿姨”究竟是誰?章超則不斷在想怎樣才能讓鄭玉琴開口?

這時電話響了,章超接電話後說是司令部把伊藤正雄刺殺案的證物交給76號去查,讓林隊長現在過去領取證物一把小刀。

林立國出門前想到了一條好計謀,“章隊長,你帶上孩子一起回閘北市場蹲點,讓孩子逐個認人,我就不信這個‘春江阿姨'不來買菜了?”

劉媽一大早就出去買菜了,手裡挎著一個很大的籃子,聽說先生今天回來了,她今天要買十一個人一天的份量,因為許公館還有一個園丁安叔和一個丫環小河。

小河是安叔的女兒,今年十歲了,兩年前安叔老家發大水,房子糧食什麼都沒了,於是把小河接了出來,太太說正好缺一個丫環就留在了許公館。

華叔正在廚房裡剁肉餡和製作配料,他打算做幾屜醬肉包子給大家嚐嚐,雨生則在一旁幫著和麵。

華叔是上海嘉定區南翔鎮人,南翔鎮的傳統美食就是醬肉包子,原名“南翔大肉饅頭”,其特點是皮薄、肉嫩、汁多、味鮮和形美;餡心是夾心腿肉做成的肉醬,撒少許薑末和肉皮凍、鹽、醬油、糖和水調製而成。這樣的包子做出來,趁熱咬上一口最是美味無窮了。

這時東興糧油店顧掌櫃帶人送米麵過來,華叔在圍裙上擦把手匆忙跑出去收貨,清點完貨物叫安叔領著夥計把大米和麵粉搬進庫房裡,顧掌櫃拿出一疊賬單恭恭敬敬地遞上來,華叔看了看說:“我說老顧啊,你這上月的數目不對呀?”

顧掌櫃一聽忙陪笑,“黃管家,不會吧,賬目應該沒問題啊?你看,上月我們還送了10斤幹木耳和20包的鎮江米粉,這都是不收錢的。”說完用手指了一下賬單上的明細。

華叔又仔細看了一下,“不對,這大米和麵粉的數量都不準確的,這樣吧,你跟我去廚房對一下。”

進到廚房,付雨生招呼顧掌櫃坐下後華叔拿出了帳本一一核對起來。

顧掌櫃看了看廚房外,低聲說:“據76號裡的同志透露,老何已經犧牲了,他的妻子鄭玉琴同志和孩子都關在裡面。組織上說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她們營救出來,這是烈士的遺孤。”

一聽老何已經犧牲,兩人心裡頓時難過無比,付雨生扔下手中的麵糰,一拳重重砸在了案板上。

華叔說:“現在有兩個迫切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一是如何營救老何的遺孤,然後安全轉移;二是上面會派出通訊員帶新的電臺過來,我們要配合在短時間內把交通站建立起來。”

顧掌櫃問道:“黃書記,我們要做些什麼工作?”

“營救老何妻兒的事已經上報組織了,關於交通站,我們先要物色一個合適的地點把房子租下來,等收到通知後和新來的通訊員接頭。”

“我去確定轉移的路線,我熟悉這邊的水路。”

付雨生聽了也想出點力,“我去找房子吧,局裡這幾天剛好要下去查戶口。”

“好,其它的看情況再說。今天是咱們區委的一次緊急會議,我做好記錄後報給市委組織。”

和好面就等著發酵了,付雨生剛準備去洗手突然想到了什麼,“這段時間我去高橋區送藥給傷員時發現後面有車輛跟蹤,幸好我把他們甩了,這應該不是巧合,會不會是組織裡出了奸細?”

顧掌櫃驚訝地說:“不會吧,組織裡都是一些老同志了。”

華叔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過完年後,我也是覺得有些事情很古怪,前些天我去虹口送情報回來時也發現被特務跟蹤了,我一直在想敵人怎麼知道我們的行動,只是後來沒出什麼問題,我也不往這方面去想了。”

說到這裡,大家都陷入了困惑,華叔說:“我們先不要胡亂猜測,總之以後行事隱秘一些,特別是今後在這裡碰頭時要特別小心,老顧你沒什麼緊急事情儘量不要過來。”

顧掌櫃說:“好的,我除了每月的上門對賬,其它事情就讓夥計送糧油時傳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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