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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操勞過度,日照三竿徐猛才睜開雙眼。
床單上有一朵紅梅綻放。
靠在他身旁的姜柔還處於睡夢中,平脅曼膚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明媚、動人,口角懸掛著一溜晶瑩的涎液。
看樣子睡的很香。
徐猛替她抹去嘴邊的口水後,躡手躡腳的從床上爬起。
換上一襲長袍,移步到院裡用井水洗了把臉,用新買的牙粉仔細刷了刷牙。
“真俊啊,簡直就是在世潘安,出門吃飯都不用給錢。”
望著水盆裡倒映出的臉龐,徐猛忍不住感慨道。
閒來無事,他準備出門買些菜,弄個骨頭湯給姜柔補補身子。
按照陳二牛所說,菜場隔了三條街,太近的話能聞到殺雞宰豬的血腥味,這個距離剛好合適。
“燉湯的話,毋庸置疑要選豬大骨,配菜弄點蘿蔔豆腐...”
徐猛正思索著,偶然在肉鋪遇到了一位相識之人。
“薛大哥,你原來在這裡賣肉啊。”
披著薄褂子的薛牧正在切肉,聽到招呼後抬起頭,堆了個滿臉橫肉的笑容,右眼的刀疤也合上了。
“害,去北邊打仗前就是搞這個的,老本行了。”
別說,他這屠夫當的可以,切肉跟砍人一樣利索。
咔咔幾刀下去,肉就切好了。
徐猛只覺得兇悍無比,旁邊的婦人哆嗦了一下,接過肉後扭著腰肢快步離去。
薛牧拿起肩上的抹布往刀上一抹,爽朗道:
“徐老弟,恭喜你喬遷新居,哥也沒什麼表示的,送你塊上好的五花肉成不成?”
說著,他往案板上丟了一大塊肉,估摸著有五六斤的樣子,能吃好幾頓了。
“成,謝過薛大哥好意。”
徐猛砸吧了下嘴,又道:“有豬大骨不,我想給媳婦煲湯喝。”
“豬大骨?今兒是沒有了,明天給你留意哈。”
薛牧薅了薅茂密的鬍鬚,眼光一閃:“羊腿倒是還有一條,那玩意兒可比干骨頭吃著爽。”
“也行,不過這羊腿就別送了,薛大哥你也是做買賣的,不容易。”
“對了,趙堅還讓我給他留條羊鞭,你要不要...”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告別薛牧後,徐猛在心裡一陣偷笑。
還好自己才十七歲,沒到保溫杯裡泡枸杞的時候。
不過...趙大哥都這歲數了,搞這種硬菜也是個猛人啊。
與此同時,沈秀琴揣著個小布包,偷偷摸摸的跟了上來。
本來在挑菜的她,無意間掃到徐猛的身影,不由自主的移步到肉攤附近。
咦,他家在這邊住嗎?
興許看錯了吧...不對,這麼俊,肯定是的。
薛牧眼看這小婦人站了半天,於是從嘴裡吐出一句:
“大嬸,要肉不?”
“你才大嬸!”
沈秀琴兇兇的瞪了他一眼,轉而繼續跟著徐猛後面,好奇他中午要給那婆娘做什麼好吃的。
要知道,來菜場買菜的大多是婦人。
像他這種顧家的男人極少,不,準確來說是沒有的!
沈秀琴嘀咕道:“要燉湯喝嗎?買了這麼多肉,也不怕吃不完。”
對妻子可真好啊。
想到這裡,沈秀琴有些牙癢癢。
徐猛在豆腐西施‘張翠花’那裡買豆腐的時候,她揉了揉臉,走過去搭話道:
“徐公子,你肉被人偷了。”
“嚇?”
徐猛眼皮一跳,回頭望去,穿著素色繡花裙的沈秀琴,朝自己招了招手。
她今日沒有濃妝豔抹,只是勾了個淡淡的眼妝,更添了幾分韻味。
“是你啊,也來買菜嗎?”
可惜徐猛無心欣賞,他正處於賢者時間。
“嗯,家裡沒菜了...”
沈秀琴稍稍愣了一下,如桃花般的眼眸裡透露出不解與困惑。
就這?
他打招呼這麼隨意的?
不喊琴姐,連名字都不叫一聲的,還是說在外面不好意思?
徐猛接過豆腐,付了幾文錢。
眼見那恬不知恥的王翠花,順手諧油了他一下。
沈秀琴挽起耳邊的髮絲,跟在他身旁彎下柳腰,不服氣的小聲說道:
“徐公子,她摸你的手誒。”
“是嗎?那我豈不是佔了便宜。”
沈秀琴微微蹙眉,不禁心想,那你怎麼不佔老孃的便宜?
等等,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徐猛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隨口問道:“琴姐,你買完菜了沒有,跟著我幹嘛?”
“跟,跟跟著你?”
沈秀琴驟然豎起蛾眉,稀裡糊塗的反駁道:“呸!明明是你跟著妾身。”
徐猛猶豫道:“呃...那好吧,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呵,趕緊提著你的大羊腿走吧,別被人給偷了。”
沈秀琴撇了撇嘴,跺著腳說道。
說起來她在菜場被人偷了好幾回菜,甚至有一次錢袋子都差點被搶,這話倒是蘊含著幾份嗔怪和關心。
“好勒,琴姐也注意些。”
徐猛揉了揉鼻子,她怎麼知道自己買了羊腿?
話說,沈秀琴今天不會也來例事了吧,總感覺她不太對勁,好像...
嫉妒的厲害?
或許是自己想錯了。
徐猛搖了搖頭,剛想轉身離開,卻見沈秀琴跟一個尖耳猴腮的男人撞上了。
“你這婦人,走路不看路啊,眼睛莫不是瞎了?!”
沈秀琴本來心不在焉的,被他這麼一罵,縮了縮身子,連忙低頭道歉:
“抱,抱歉,給您賠個不是。”
這時,身後又來了個鬼鬼祟祟的矮個男人。
轉眼間,便把她揣著的小布包給搶走了。
沈秀琴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裡面雖然沒裝什麼菜,但荷包還在,有幾十文錢呢。
幸好自己經常吃虧,帶的少。
隨之,在她面前的男人義正言辭的罵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強搶民婦?”
“婦人別怕,灑家去幫你奪回來...”
然後,兩人迅速鑽進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目睹這場團伙作案的徐猛,緊皺眉頭。
他無法像旁觀群眾一樣熟視無睹,這是原則性問題。
除惡在前,無所畏懼。
“薛大哥,菜先放你這裡,我去追個毛賊。”
徐猛甩下這句話,深吸一口氣,用體測跑一千米的勁兒追了上去。
兩人的長相他都記住了,這種慣犯正常情況下不會走遠,一般就在巷子裡清點贓物,還會幹第二票的。
他猜想的沒錯,巷子裡兩個毛賊正竊竊私語:
“嘿,這婦人學聰明瞭啊,上次搶了她幾百文錢,這次就帶了幾十文。”
“算了,這年頭有點油水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