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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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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

“萬易啊,婦女節快樂!!”

“我的天,哎呀媽耶,謝謝,謝謝你啊,你,你也快樂。”

“哈哈哈哈,同樂,同樂。”

早自習剛到教室,還沒緩過神來,盛世這一開口直接給我整笑了,他是真細心啊。

桌子上是啥啊,哎呦喂,還特地準備了小驚喜,什麼啊,這什麼啊,讓我看看。

吆喂,剛接的熱水,暖寶寶,暖水袋,一盒子紅糖,五彩斑斕的紙條子…………

嘖嘖嘖

“你整這麼多幹啥。”

“就,就想給你啊,天寒地凍的,你不是說你膝蓋骨疼嘛,整天穿的這麼薄,給你暖暖。”

“媽耶,好細心,好感人啊。”

“哈哈哈,別說了,說的我怪害羞的。”

“哎呀,哎呀,沒事,謝謝你哈,但是這紅糖,我用不到,你拿回去吧。”

“啊?那個,你那個生理期可以用啊,我看網上都這麼說的。”

“額……那個,我用不到,不怪你,你上錯網了,我體格子壯,對這東西過敏,拿走吧。”

“啊?啥意思,你真的過敏嘛?”

“不是,我不喜歡。”

“哎呦,沒事,我拿走算咋回事啊?你留著吧。聽話,乖。”

“你,拿回去泡水喝,你補補。”

“咳咳咳,噓——班主任來了,快別說話了,收好,乖啊。”

“不是,我真用不到。”我壓低聲線,拿書擋著臉跟他說。

“你拿回家讓你媽給你包紅糖包子去,別給我了。”他低頭看著書歪著嘴跟我說。

“大哥,不是,哈哈哈哈,我真服你了,謝謝你啊。”

……………………

大課間結束後,聽到班裡沸沸揚揚的傳著什麼,

“馬上就要放假了,無期的。”

“我不信,你別騙人啊。”

“封校了,要封校,咱們都要回家了。”

“是真的,隔壁班有人說看到年級主任發的假條了,不是騙人的。”

“啊啊啊啊,我靠,這麼驚心動魄啊。”

“情況又嚴重了,咱們都得回家隔離。”

“別胡說了,肯定假的,要是真的,班主任不早就說了嘛。”

“對啊,對啊,最起碼任課老師也得透露一下吧。”

到底誰說的是真的,我不知道,反正現在外面情況又加重了。

“盛世,你們廣播站有訊息嘛?”

“沒人說,我也不知道。”

“那你去問問校長。”

“an?我不認識他,我害怕。”

“emmm,誰跟我吹牛說跟校長混的很熟啊。”

“那我不知道哎,可能不是我哦。”

“滾啊,裝什麼機車啊,你不是學校紅人嘛。”

“現在成透明人了。”

“嗯,別難過,沒事。”

“哦,好的。”

嗯?班主任咋來了,這節不是她的課啊,她手裡拿了什麼啊。

“來來來,都安靜一下,我說個事,咱一會兒放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放假!放假!放假!”

“安靜!聽我說完,一點兒出息都沒有。現在,各科課代表去搬作業,一會兒,大家拿好作業,回宿舍收拾好行李,從北門排隊出去。

這是回家隔離,會以網課形式進行授課,大家要自律,只有管住自己,才能有可能。”

行了,又發瘋了,又在說什麼心靈毒雞湯了。

“盛世,盛世。”我悄咪咪的喚他。

“咋了,你說。”

“你開心嘛,哈哈哈哈,要回家了。”

“不開心,我感覺不開心。”

“咋了?又幹什麼?你想說啥。”

“見不到你了。”

“滾,別說話了。”

“哦。你會想我嘛?”

“不會,哎,噓,你別說話,我聽聽班主任說的啥。”

“哦,聽吧,唉。”

他現在咋這麼像一灘水啊,怎麼揪也不起來,軟了吧唧的,陽剛一點不行嘛,我真的快氣笑了。

“大家作業都拿到手了吧,咱們返校時間待定,一切安排會在班級群通知。”

“好了,收拾好就走吧,注意安全,帶好口罩。”

我邊戴口罩邊囑咐他:“帶好你的所有關於外語的,姐回家帶你逆襲。”

“那你拿好數學資料,你數學成績又下降了。”

“啊,知道了,那我走了。”

“啊?這麼快就走嗎?”

“昂,不然呢,還等你,一起走嗎?”

“行吧,你走吧,唉,等等,你過來,我再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你快點。王嘉菲催我了。”

她電話過來了。

“喂,大姐,幹什麼呢,還在教室你儂我儂嘛,快點吧,一會兒宿舍就關門了。”

“來了,來了,走著呢,馬上就到了,你先給我收拾一下。”

“滾,別他媽騙我了,趕緊的。”

“啊啊啊,知道了,別催了。”

“先別掛,幫我把水杯子拿過來,我忘了。”

“好,還有什麼。”

“沒了,目前沒了,我再想想。”

“行,你想吧,哎,盛世,你讓我看啥?”

“你過來,在桌洞裡面。”

我倆蹲在桌洞旁邊,他悄悄湊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說著:“我會想你的,記得想我。”

我噌的一下子站起來,碰倒了凳子和他的心,我不知道說什麼,局面很尷尬,他也許被我過激的反應嚇到了,楞在那了。

他真的很喜歡我,可我總是不善言辭,說不出什麼曖昧的話,也不願意表現出來,總是藏在心裡,口是心非著。

“嗯嗯嗯,好看,好看,我先走了,那個,回家再聊。”

“好,再見,回家聊,路上慢點。”

“嗯,再見。”

有點兒尷尬,真是的,剛剛怎麼還有點兒失態啊,奇怪。

“哎哎哎,盛世剛剛說什麼了,跟我說說,哈哈哈哈……”

艹,電話忘掛了。

“沒事,他說,他想吃屎,別管他。”

“嘁,愛說不說,掛了,你趕緊過來。”

嘟嘟嘟…………

……………………

剛回到家,班主任就發來通知說,下午就開始上課了,我是真的服了,真夠利索的。

行吧,準備準備吧。

首先,裝置要齊全,兩個手機,一臺電腦,OK,完美。

然後,零食也要足夠充足。

emmm,感覺桌子位置擺的不得勁兒,有點兒破風水了,調一下。

好了,完美。

剛躺下準備眯一會兒,盛世一個電話就甩過來了。

“咪西咪西,布魯布魯,在幹什麼呢?”

“沒幹啥,躺著呢。”

“哎,你說,咱倆這才分開幾小時啊,我就非常想念你,你說我是不是得病了。”

“嗯,臆想症犯了,抓緊去看看吧。”

“好好好,馬上就去。我今天下午請假了,不上課了。”

“嗯?為啥啊?”

“牙周炎又犯了,去看一下。”

“嗯,得好好看看,對,正好治治腦子。”

“哈哈哈哈,遵命!”

“你這假批的夠快的,咋這麼順利?”

“害,哪有那麼容易,我也是求爺爺告奶奶換來的幾個小時,僅此而已啊。”

“哦,我說呢,我以為老天開恩了,快好好珍惜吧。”

“唉,可是我好想你啊~嚶嚶嚶~”

我無語了,翻著白眼看他。

“哎,盛世,下面這紅色按鍵是什麼,我從來沒點過唉。”

“啊?那個,那個是警報鍵,點了,我就消失了,乖啊,別點。”

“盛世,你要再出這個死樣兒,我管你什麼消不消失的,立馬掛。”

“好好好,不鬧了,不鬧了,那現在,我問你個問題,你回答我。”

“什麼,又幹什麼?”

“別害怕,就類似腦筋急轉彎的問題。”

“哎呦我天,行,行,你說。”

“好的,小寶貝,準備好了嗎?”

“…………”我無力的回著他“好了~”

“那我們要開始嘍。”

“開始吧!”我同樣幼稚的和他說。

“木頭做的門叫什麼門?”

“木門。”

“鐵做的叫什麼門?”

“鐵門。”

“那通往幸福的叫什麼門?”

“幸福門。”

“錯,叫我們啊。”

我冷笑著,真是聽不了土味情話啊。

“滾,我看你像肛門。”

“我……哎呦,萬易,說話文雅一點兒嘛。”

“嘛,嫌我不文雅找別的女的去,那啥,我睡了,困死了。”

“沒有,不是,你沒生氣吧。”

“沒有,掛了,趕緊好好看看你那腦子和嘴去吧,都不搭邊了。”

“嗯嗯嗯,知道了,你睡吧,拜拜,定好鬧鐘,別遲到了。”

“知道啊,掛了吧,拜拜。”

他們說我有點直,這樣不利於促進感情交流,我心裡明白,但是那些話我現在聽的有點兒膈應的慌,不是拍什麼偶像劇,我是不是有病啊,人家對你這麼好,你整天沒事找事,太過分了。

這一回家,我倆的感情更完蛋了,我不適合在網戀,尤其是和熟人。

也真是有病,明明知道那是最重要的人,卻還是喜歡把壞情緒留給他,總是無理取鬧。

刷影片,追劇時煩他的訊息不斷,嫌他粘人。閒的沒事的時候一條訊息也沒有,又會覺得他不在乎你了。

然後什麼冷暴力啊,什麼小脾氣啊就出現了,搞得一團糟,旁人眼裡的甜蜜蜜,自己眼裡的不如意,真是服了我自己了。

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了聯絡。

他現在真的越來越愛畫大餅了,說要好好練體育跟我上一個大學,說要好好學外語,為了跟上我,還說什麼要好好教我數學,帶我逆襲。

然而,未果。

我們之間相互教學也就維持了不到一星期,他還是那樣騙我照著書背單詞,該去訓練也犯懶,我聽他講數學也馬馬虎虎的混過去了,沒有效果。

“我想,我們之間還是不要聯絡了,到此為止吧。”

那天深夜,我想了很久,打了又刪,反反覆覆,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什麼時候說,怎樣說出口。

那一天,我沒有回他的任何訊息,他應該早就料到了。

感情這種東西,很難揣測,很難把控。

我承認,我的問題佔據最多,要是這樣幹嘛不早跟人家說,又浪費時間又浪費感情。

真的像是吊著人家,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名分,就這樣草草收場了。

但是,人都是會變的,我不得不承認他跟以前非常不一樣了,可能也是我之前對他自帶濾鏡吧,也可能在感情方面,他的確不擅長。

或許,我們本該就不是一路人。

那一夜,我沒有睡,失眠了,我罵我自己活該,整天作妖。

但就是覺得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了,就是在強撐著。

我想了很多,想到他看見訊息的心頭一顫或者毫不在乎的樣子,想到他不知道該怎樣回覆我的糾結,想到了我們以前的種種經歷,和他隨口許下的滿天諾言。

我像是在看笑話,又像在可憐那個曾經美好的他。

“為什麼?”

凌晨三點多,他回覆我了。

這次訊息只有一條,以前都是說好幾句話。

我沒有立即回他,冰冷的心在這漆黑的夜裡很是應景。

假設我會抽菸,那我此刻會坐在窗臺吸著煙看著天,藉此消愁,而我現在只配縮在被子裡和那個他發瘋任性。

“嗯,玩夠了,覺得沒意思了。”

“天哪,還不睡,你明天不上課了嗎,真能熬啊你。”

“嗯。”

“好了,好了,我就當你開玩笑的,睡吧,快睡吧,乖寶寶。”

“沒開玩笑。”

“萬易,這是幹什麼,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別胡說了。”

他一說這種話我就覺得當初那個他又回來了,說真的,我不是煩他現在的說話不中聽。

“結束吧,我感覺很窒息。”

“不是,你這小孩很奇怪啊。沒有理由,沒有原因的就說要結束。”

“我說了,我玩夠了,我現在不想跟你吵,痛痛快快的吧。”

“你說結束就結束,說開始就開始,那我呢?不是,萬易,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兒嘛?你跟我說,我一定會改的,你現在一定是在說胡話對吧?萬易啊…………”

“沒有,早點休息吧。”

“萬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現在是來通知我的,那我算什麼啊,萬易,我錯了,你別這樣,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你了。”

“我們不合適。”

我知道他現在接近崩潰,發出來的訊息又長錯別字還一大堆,別難過了小孩,你一定會碰見比我好的人。

“不是,合不合適哪有這麼草率決定的,萬易啊,別大晚上的在這兒胡說。”

“好了,好了,我不討厭你,也不恨你,更不會說你的壞話,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們真的沒有繼續的可能了,我們以後還是做正常同學吧。”

“萬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嗯,睡吧。”

“那我們以後還會說話,還會互相監督學習嗎,你不會刪了我吧。”

“沒有以後了。”

我沒有想太多,當機立斷把他刪了,沒有詞語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就是空落落的,對不起啊,盛世,你會遇見對的人的,我辜負了你,對不起。

可我為什麼是難過的,這不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嘛,為什麼眼角不自覺的流淚,還伴隨著哽咽和抽搐。

親手推開的有什麼資格難過,我不配。

可我還是崩潰了,我真賤。

他發了無數遍的好友申請,我避而不見,各種社交軟體通通都取消聯絡,斷就斷的乾淨點兒吧。

我不知道他挽留我,拼了命的打字還是沒能趕上我刪除他的速度。

我不會解決問題,只會逃避問題選擇離開,我有病,改不了自己的大缺點,動不動就霍霍人的感情,永遠不會說明白對方哪哪不好,只能讓他去瞎猜。

後來,他沒辦法了,他用他兄弟的號給我發了訊息。

“我不怪你,也不怪別人,是我,我沒本事把你留住,我總是惹你生氣,總是讓你不開心,我太沒用了,可我真的放不下你啊,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萬易啊,和好吧,和好吧,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

他總是這樣,每次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時,他總是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那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嗎?”

他沒有了動靜,安靜了很長時間。

盛世,認識你我不後悔,真的,我真的很開心,最起碼我們都有過美好的時光,那就希望你以後萬事勝意吧。

祝你萬事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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