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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方緣便跑出了鐵匠鋪。
朝著學堂的方向前進,這次不用再偷偷摸摸,有先生的首肯,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往。
路上有遇到同去的孩童。
孩童們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方緣愣愣地站在門口。
先生也慢慢走來。
“方緣,進去吧,你坐那。”先生指了指角落的一個桌子。
1先生走進學堂,學子紛紛起立,方緣也跟著起立。
“先生好。”
“請坐。”
聞聲孩童便紛紛盤坐。長橙色簡單,桌子也比較矮,學子們盤坐於席。
對於新來的同學,其他孩童難免有些好奇。但在學堂之上,規矩大於一切。孩童們並不敢出聲詢問,只能恪守規矩,默默學習。
在練字之時,其他孩童紛紛提筆,而方緣並無筆墨愣愣發呆,先生見此便拿著筆墨上前。
“先用我的。”
孩童們驚奇不已。方緣記憶極佳,堪稱過目不忘。
老先生心中感慨,此子天資聰慧,一點即通,沒想到老夫晚年竟能遇到如此神童。加以培養未來可期,必是國之棟樑。
下課時學子紛紛鞠躬行禮。在先生走出學堂紛紛離去。
過已數日,雖然識字眾多,但腦海中的那個字先生卻並未講到。雖然師父信誓旦旦的說那個字是牛。但當時師父的表情總讓人感覺不靠譜。
在休息時間便將字寫下去,問老先生。
“請問先生,這是何字。”方緣恭敬說道。
老先生看了看。
“此字為仙,超脫世間。”
“先生,何為仙?”
“仙者,長生者也,超脫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那先生,這世間可有仙嗎?”
老先生沉默片刻卻並未作答。
“你此般年齡,當讀聖賢之書,莫問鬼神之事。”
回到鐵匠鋪的方緣。一臉得意的找到牛老實拿出那個寫著仙字的紙。
“師父,這個字根本不是牛,這個字是仙。”
“放屁,這個字就是牛,你敢質疑你師傅?”
“根本就不是牛,先生都說了這個字是仙。”
“先生?”
“昂,學堂的張老先生。”
牛老實拿起了紙仔細端詳,一臉尷尬。
“咳咳,確實是仙,那天天太暗,師父我沒有看清。”
方緣一臉奇怪的看著他,牛老實被看的有點受不住了,連忙轉移話題。
“你小子怎麼認識張老先生的。”
“先生讓我跟著他讀書。”
“此話當真?”牛老實一臉慎重。
“當然。”
“你去摘點桃子,我出去買點野味。晚上去拜訪老先生。”
“師父,先生說了讓我跟他讀書不用束脩的。”
“先生不要,但我們不能不給,還不快去。”
鐵匠鋪也提前關門了,慕名而來的人不免有些惋惜。
傍晚,兩人走在街上。大黃緊跟其後。
到了先生家門前,便敲門問道。
“先生在家嗎?”
開門的是個中年漢子,看到門外兩人手中的東西,便知道其來意。
“爹,有客人來了。”
老先生緩緩走來,看向方緣點了點頭。
“牛師傅怎麼進來坐會,篤行看茶。”
只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開始倒茶。
“先生,聽方緣那小子說你要帶他讀書,這小子頑皮愚笨,您該打打,該罵罵,千萬不要留手。”說罷牛老實便將手上的野味以及幾貫銅錢遞過去。
“牛師傅言重了,方緣要是愚笨,天下就沒有聰明的孩童了,這就不用了,當時我和方緣說過,不收束脩。”
“這哪能行?這些您就收下吧。”
“君子言而有信,牛師傅可是要置老朽於不信啊。”老先生笑呵呵道。
“這..這...”牛老實遞東西的手僵在了半空,撓了撓頭,不知如何是好。
老先生見其不知所措,開口解圍道:“正巧老朽家中有些許鐵器需要修補還望牛師傅莫要推辭。”
“好好,交給我老牛,保證它更新的一樣。”牛老實嘿嘿笑道。
“方緣天資聰穎,老朽也是見才欣喜,可不能讓明珠蒙的塵。束脩之事無需再論,今日正巧牛師傅也在,不如讓老朽收其為徒正好行拜師之禮。”
“好,好好。”牛老實激動不已,彷彿那個天資聰穎的讀書人是自己一般。
“方緣,還不看茶,拜見老師。”牛老實拍了一下方緣的小腦袋瓜。
“學生方緣,見過老師。”方緣行禮敬茶。
“善哉,善哉!”先生大喜,“篤行,去將阿爺的墨寶拿來。”
少年郎臉上有些許震驚,此乃阿爺最愛之物。沒想到今日便要送人。將筆硯拿的出來。
“方緣,拿著就當是為師給你的拜師禮。”
方緣接過筆硯,硯臺體重而輕,質剛而柔,撫之如肌,磨之有鋒,澤若美玉,絕非凡品。
“此物乃為師珍藏,體重而輕,質剛而柔,摸之寂寞無纖響,儲墨不耗,積墨不腐,冬不凍,夏不枯,寫字作畫蟲不蛀,此物今日便贈與你,當勤學苦思,莫讓寶物蒙塵。”
“謝先生。”方緣連忙答謝。
“還叫先生?”老先生笑眯眯道。
“學生謝過老師。”
“善。”老先生笑著點頭。
在外旁觀的中年漢子看到不禁感慨。爹自從那事之後,許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過了。
隨後老先生便和牛師傅拉起了家常。
“初見方緣時,這孩子正在窗外偷聽,要不是他身邊的大黃狗叫出聲來,我都還沒發現這個好苗子。”
牛老實也不知道怎麼回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著點頭。
“方緣,是個好苗子啊!天資聰穎一點即通,悟性極佳,假以時日必能金榜題名。”
“好,好,好。”牛老實笑著點了點。
“方緣無親無故,你我二人同為其師長,更當多多關懷。”
“唉,好的張老。”牛老實笑著點了點。
“牛師傅,你我二人同為其師長。同輩相論即可,無需拘謹。”
“唉,好。”牛老實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交談全程都是老先生在說。牛老實就一直在那點頭,微笑,嗯嗯,好好。
“天色已晚老朽就不留牛師傅過夜了。”
“唉唉,好。”牛老實微笑點頭。
隨後行禮告辭。
路上牛老實一瘸一拐的走著,但滿臉笑容,一直嘿嘿傻笑,都發出聲來了。
“老牛我也是有文化的人啊,能和讀書人笑風聲數個時辰。嘿嘿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牛老實喃喃道。
“師傅你至於嗎。”方緣無語,師父您可是全程點頭好好啊。
“哼哼,你懂什麼,張老可是大人物,能拜他為師是你的榮幸。”牛老實一臉嘚瑟,彷彿拜師的是他自己一樣。
“先生不是秀才嗎,我聽店鋪的客人說老先生不是考不上功名才回來教書的嗎?”
“呸,放屁,一幫粗鄙村夫能懂什麼?老子在闖蕩江湖的時候,在京城時遠遠望見過張老,那可是穿官服的。”牛老實對那些粗鄙村夫滿臉不屑。
“啊,那先生是幾品官啊。”
“老子怎麼知道,那麼多護衛誰敢靠近啊,不過官服上面好像有白鶴來著。”
兩人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夜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