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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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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九鳳和清夢早早地就來到了北邊的城門口等待,除了他們二人,就如墨子言昨夜所說整個長川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都來給墨子言送行了.

“九鳳?”

就在九鳳和清夢還在等待墨子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九鳳。

九鳳往一邊看去,只見林楓挽正一臉微笑地望著自己。

“夫人。”

見到林楓挽九鳳也是立馬上去問好行禮。

“九鳳啊,如今你也是梧桐苑的大當家,也是一方人物了,見我已無需多禮,子言昨晚去梧桐苑找你了 沒給你惹什麼麻煩吧。”

“夫人說笑了,貴公子昨晚只是來邀請我參加他的臨別場合而已,何來惹事一說。”

“這樣嗎?他還和你說過其他什麼嗎?”

“不曾,夫人。”

對於自己的兒子,林楓挽也算了解,自從墨子言幫助九鳳建立梧桐苑開始,林楓挽也是隱隱猜到了自己兒子的心思,而對於城主府來說,如今的九鳳確實是個和墨子言喜結良緣的上好人選,若是兩人再情投意合,那將成就一段千古佳話啊,可惜聽到九鳳的回答,林楓挽心裡也難免失落,難道自己的兒子對九鳳沒有那種感情。

“自從那日以後,我們雖然都在一個城裡,但也有好些年不曾見過了啊,還記得那年大雪紛飛,你第一次來到城主府。”

“是的夫人,多虧了城主大人,救了我的性命,如此大恩,九鳳一直不曾忘懷。”

“哈哈哈,九鳳,難得你還記得呢,有空還是回家來看看吧。”

“改日九鳳一定攜重禮,登門拜訪。”

“傻姑娘,哪有回家還帶禮物的,你人回來就行了。”

“是,夫人。”

林楓挽上下打量著九鳳,眼裡的目光也逐漸溫柔,若是以前因為身份差別太大九鳳入不了城主府,而如今她也已經貴為梧桐苑大當家,如今的身份再加上對九鳳過往的瞭解,在林楓挽心中九鳳作為自己兒媳婦似乎已經完全可以了。

“子言應該也準備的差不多,九鳳,我先行一步了。”

“夫人慢走。”

面對林楓挽九鳳總是這麼彬彬有禮,並不是因為太久沒見而生疏,相反,城主府的一切,墨青,林楓挽,墨子言,這些一切的一切九鳳都牢牢銘記,如今的成就沒有被當初的那場大雪覆蓋,都是墨青的功勞,而這也是九鳳打算揹負一生的恩情。

“墨公子來了!!!”

在眾人的呼聲中,墨子言從四匹馬拉著的馬車上探出頭來,等到馬車在眾人面前停下,墨子言從馬車內走出來面對著眾人。

“感謝大家給我墨子言一份薄面為我送行,等到子言取得功名,他日掌管長川城,定讓長川城更加繁榮昌盛!”

“好!!!說得好!!!”

等到墨子言話畢,眾人也是紛紛捧場,其實下一任長川城城主是誰,對於在場的這些商人權貴根本無關緊要,只要不影響到他們自身的利益,那麼這個城主換誰來做都可以。

墨青和林楓挽也在人群中看著墨子言激情豪邁的演講,墨青的眼神無比淡漠,看著墨子言那般血氣方剛的模樣,墨青也不由得為墨子言的未來感到一絲擔憂。

“子言從小就聰慧過人,相信他這次定能獲取功名,將來替你接手這長川城。”

看著墨青擔憂的模樣,林楓挽也是溫柔地安慰道。

“嗯…”

自己的兒子怎麼樣墨青再清楚不過了,他從來都不是為墨子言能不能考取到功名擔憂,而是墨子言日後能不能在這長川城站穩腳跟才是關鍵。

“九鳳我要走了……”

“嗯……路上小心。”

和其他人寒暄過後,墨子言走到了九鳳面前,即使自己心中有萬千話語想要言語,但墨子言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而九鳳也默契地只說了一句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

“我聽說清夢小師傅也要北上,若是和我一同乘坐馬車,很快便能到達了。”

見氣氛逐漸尷尬,墨子言也是連忙看向清夢,並邀請清夢一同北上而行。

“多謝墨……公子好意了,我北上的目的主要是看盡人世滄桑,領略沿途風景,就不和墨公子一同而行了。”

“那好吧,是我叨擾了。”

墨子言有些失望,其實從心底裡來說,墨子言是真心希望清夢能和自己一同而行,無論是因為清夢的身份,還是因為清夢本身,墨子言都很想交清夢這個朋友。

“那我便告辭了。”

說罷墨子言便轉身往馬車走去。

“墨子言!!!”

就在墨子言轉身走向馬車的途中,九鳳突然喊住墨子言,此時的賓客們還在互相寒暄,墨青也在其中,只有林楓挽聽到了九鳳叫住了墨子言,聽到九鳳的呼喊,墨子言身體突然一僵,但還是沒有轉身看向九鳳。

“我在長川城等你……”

短短的幾個字,就如一股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了墨子言內心,同時也更加堅定了墨子言要考取功名接手長川城的決定,其一是為了能繼承墨青做的一切,讓長川城能夠更加繁榮昌盛,二是……為了能成為那個能夠站在她身邊之人。

聽到九鳳的話,墨子言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往馬車上走去。

“駕!!!”

隨著車伕拿起手中的鞭子揮打著馬屁股,馬車隨即疾馳而去。

隨著墨子言的離去,這場告別會也就此結束了。

“九鳳,你離開城主府這麼久以來都沒有回來看過,一定要來坐坐。”

“好的,夫人。”

林楓挽在準備起身回府的時候,再次對九鳳發出邀請,從她的神情和言語間的不捨不難看出,其實林楓挽也是著實喜歡九鳳,若是真讓九鳳做她兒媳,那也是一樁美事。

隨著墨青和林楓挽離開,城門÷就只剩下清夢和九鳳兩人。

“清夢小師傅也是今日啟程嗎?”

“是的九鳳姑娘,這幾日多謝姑娘照顧,日後我辦完自己的事情,定會回來報答姑娘。”

“救你我不為什麼報答,是你自己的善良救了你,清夢小師傅一路保重。”

萬寶閣內救下阿莉,梧桐苑面對強於自己不知道多少的白止拼死也要救蒼蘭望月,哪怕阿莉因蒼蘭望月而死,自己也差點失去生命,但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仍然是關心他人,面對蒼蘭望月的不告而別也沒有絲毫生氣,只是知道她平安後就安下心來,如此善良又武藝高強的人,只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這也難怪九鳳會對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心生愛慕,但九鳳也知道那隻能是黃粱一夢,自己和清夢不會有任何結果。

“九鳳姑娘保重。”

簡單的告別過後,清夢一個人再次踏上了北上之路。

“你確定今夜在這裡能見到我的母親嗎?”

一處懸崖上,蒼蘭望月用著質問的語氣對著一個黑衣人提問。

“當然少主,此地名為〔望月峰〕花州大人每月的這個時候都會來此賞月,今日天氣晴朗無比,今夜也肯定是花好月圓之夜,花州大人肯定會來此。”

得到黑衣人肯定的回答後,蒼蘭望月凝重的表情才有所放鬆。

“清夢你的傷好些了嗎?完成這件事情後,我會親自來向你道歉,也會親自為阿莉姑娘贖罪。”

蒼蘭望月看著手中的紙條,潔白的紙條上有著看不見的血跡,但她不得不這麼做,為了母親多年的夙願,一些犧牲是必要的。

再次踏上北上之路,就像一開始一樣,還是獨自一人,清夢就這樣一步一步慢慢遠離了長川城,短短的一段時日,清夢就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和尚,經歷了生離死別。

一路上,有來來往往的行人,商隊,趕路的學子,行俠仗義的俠客,看著這些,清夢總會不自覺地放慢腳步,駐足觀望,遇到有人恃強凌弱,清夢也會出手相助。

“不知望月姑娘是否安好,那份情報對她或許真的十分重要吧。”

路上清夢偶爾還會想起蒼蘭望月,對於蒼蘭望月,清夢依舊沒有分毫責怪之意。

就這樣走著走著,漸漸地天色也有些許暗沉。

清夢望向天空,幾顆星星已經若隱若現。

“前面就是不二閣了,我們快走,今夜不二閣的赤心會就要開始了。”

“是啊,若是今年能被不二閣的人選中,那一生就有了可以信賴和依靠了。”

兩個路人邁著焦急的步伐從清夢身邊經過,而他們的談話也被清夢聽得清清楚楚。

“不二閣?赤心會?”

清夢聽得出來,這不二閣應該是江湖中的一個門派,而這赤心會,應該是這個門派一種比較隆重的活動吧。

看著天色已晚,而這赤心會在剛才兩人交談中似乎可以尋得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難道這不二閣是民間那些男子和女子相互認識的場所,那豈不是自己可以有幸見證到那些所謂的愛情和幸福。”

於是清夢便加快了步伐,跟上了前面的兩人,往不二閣去了。

夜晚慢慢降臨,天空中也出現了一輪圓月。

此時的〔望月峰〕上。

看著天空中那輪圓月,蒼蘭望月還在等待著。

隨著天空中那輪圓月在著漆黑的夜幕中完全升起,周圍的群星也漸漸暗淡。

“你不是說母親今夜就在此處……”

等待了許久都沒能見到自己母親的蒼蘭望月剛轉過身想要呵斥那個黑衣人,只見那個黑衣人此刻正對著一人的身影恭恭敬敬地行禮。

隨著黑夜中那個身影慢慢靠近,潔白無瑕的月光灑在那人的身上,而蒼蘭望月早已恭敬地放低了身子,等到那人走到自己近前才開口問好。

“蒼蘭望月見過樓主大人。”

“望月,這深夜風涼,即使是在這春季也要注意防寒啊。還有啊,私下不要叫我樓主,叫母親就行。”

隨著那人走到蒼蘭望月近前,藉著月光的光輝,也是能清楚地看清那人的模樣,一身青色的衣服,就和蒼蘭望月身上那件的顏色一樣,腰間也掛著兩顆鈴鐺,只是那人走來,那兩顆鈴鐺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一頭漆黑的長髮,剛好及腰,兩個漆黑的瞳孔透明清亮,印照著天空中那輪圓月的光輝。

“是的,樓……母親!”

蒼蘭望月挺起身子,看著眼前之人,來人正是蒼蘭樓樓主—蒼蘭花州,也是蒼蘭望月的母親。

“圓月升,無限念。每當月亮升起的時候,周圍的群星都會暗淡,漆黑的夜幕中只有它獨自照亮一切。”

蒼蘭花州走到〔望月峰〕山崖前,看著天空中那輪圓月,潔白無瑕的月光下蒼蘭花州的神情上流露出絲絲思念。

“你既然能尋到此處來尋我,想必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吧。”

短暫的神傷過後,蒼蘭花州對著蒼蘭望月說道。

“是的母親,我得到〔長生術〕的情報了。”

聽到長生術三個字,蒼蘭花州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一抹微笑。

“苦尋多年,終於有了結果,終於能夠更加接近你了……”

“情報在哪裡。”

喃喃自語過後,蒼蘭花州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這份情報。

“在這裡母親。”

隨即蒼蘭望月將那個自己用性命留住的紙條交給了蒼蘭花州。

接過紙條過後,蒼蘭花州也是迫不及待地開啟檢視,只見紙條上赫然寫著:無壽山中神仙樹,樹中自含長生法。

“無壽山……神仙樹……”

紙條上的意思很直觀簡單,要想得到長生術,只需要到無壽山去找到神仙樹即可,可這偌大的世間,早已蒼蘭樓的勢力早已遍佈各地,但這無壽山,蒼蘭花州卻聞所未聞。

“母親?”

看著蒼蘭花州失落的神情,難道是情報有誤?蒼蘭望月也不由得感到失望,這可是用阿莉的性命才得到的情報,若是假的,那一切的犧牲都將毫無意義。

蒼蘭花州將紙條遞給蒼蘭望月,蒼蘭望月也是立馬檢視紙條上的內容。

“無壽山……”

這無壽山蒼蘭望月也是聞所未聞,更別提去找什麼神仙樹了。

“或許一切都是天意吧,追不上他,也尋不到路……”

說罷,蒼蘭花州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這夜幕中。

“母親?!”

僅僅瞬間失神的功夫,蒼蘭望月便再也不見母親的身影。

“不壽山……”

蒼蘭望月緊緊握著手中的紙條,似乎並不打算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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