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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月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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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雪晴的呈現出的是一種刺眼的銀白,那麼古月所散發出的更像是月光的皎白,兩人都如同臨世的天使,而站在天台上仰望著的我顯得愈發的渺小。一方想要取我性命,另一方不知為何在拼命保護我,還有太多的問題,根本不允許我在這裡細想。

「哦?這點靈力還要召喚靈裝,看來你是打算在這裡孤注一擲?」

雪晴看向著裝的古月,又用餘光瞥了我一眼。

「這麼努力的保護他,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並不需要你的保護?」

「與你無關。準黯同學照顧過我,我不能袖手旁觀。」

「是嗎?這理由也說不上冠冕堂皇。」雪晴將眼睛眯成一條縫,「你們其實也是衝著『隱者(hermit)』來的吧?」

「到底是誰告訴你們的?」

古月也用餘光看向了我。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而且『隱者』……是指我嗎?

「你誤會了,我並不想取他的性命。」雪晴攤開手,「我只是想和他做一筆交易。」

「少廢話。」

古月失去了耐心,一個衝刺和雪晴交戰在了一起。兩道白光在夜空中格外顯眼,一時間難分伯仲。幾個回合後,兩者分開來,古月舉起手中的巨劍:

「就用這一招定勝負——【最終之劍】!」

只見劍身從中間分裂開來,從劍柄處發出一道沖天的白光,形成由靈力聚集而成的巨大劍鋒,向雪晴迎面劈來。

「僅靠這點殘留的靈力就想打敗我,還真是被人看扁了。不過,看在你全力以赴的份兒上,我也願意給予你最高的誠意——」

【獨裁者(Autocrator)】

力量被吸入槍口中,這次發射出的不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一股紫黑色和白色兩色混雜的強大能量,所過之處甚至連空間都發生了扭曲,在雙方的靈力對上之後,古月的劍鋒居然被一點點撕碎。

我心裡暗道不妙,一陣劇烈的爆炸將我掀翻在地,等我站起來的時候,古月已經倒地不起,褪去了盔甲,漆黑的槍口正對準她的腦袋逐漸上膛。

「不要動她!」

我趁機從背後勒住了雪衣的脖子,以此來威脅雪晴。透過剛才的戰鬥我可以確定雪晴沒有雪衣那樣強大的近戰能力,她肯定會採取她更加擅長的遠攻,我雖然擋不住她的子彈,如果她執意要開槍,至少也可以用雪衣作為擋箭牌,這樣是最保險的判斷。

「哎呀,怎麼能打擾我的小雪休息呢。」雪晴放下槍,慢慢轉過身來,一步步向我走近。

「如果不想她死,就別靠近我。」我勒緊了雪衣的脖子,將其整個提到了半空中,比我想象的要輕很多,彷彿根本沒有實體的重量。

「哎呀哎呀,是嗎?」雪晴依舊向我走來,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反倒是我下意識地被逼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一步步後退,但是雪晴還是越走越近,最後直接將臉湊到了我面前,以至於我能感受到她每一次呼吸的氣息,一雙赤瞳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

「來吧,殺了她,殺了小雪,就在我面前。」

她把槍口對準了雪衣的太陽穴,抓起我的左手放在了扳機上。

「來吧,扣下扳機,殺了她,你就能救下那個女人還有——你自己。」

雪晴的聲音在我腦中回想,她的微笑看得我心裡發毛,一點點啃食我的心理防線,我扣在扳機上的手不斷在顫抖,始終沒有按下去的勇氣,反而是逐漸放開了勒住雪衣的手。

「離開他!」

古月撐著劍重新站了起來,一個瞬移後向雪晴後背刺去。而雪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優雅地轉過身,輕鬆地就用槍身擋住攻擊,迅速接上一發子彈,擊穿了古月的右臂。

倒在地上的古月痛苦的捂住肩上的傷口,血慢慢的浸染開來。雪晴又重新看向我說道: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會怎麼選擇?」她打了一個響指,雪衣化作一團光消失不見,然後她將槍口重新對準了古月。

【獨裁者(Autocrator)】

能量開始在槍口聚集,雪晴的意思很明顯:我是選擇看著古月死,還是選擇替古月擋下攻擊。

「三。」

擋下攻擊?開什麼玩笑,我就一個普通人,跟她們毫無交集,為什麼要捲入她們的戰鬥?我肯定會死的,要是我當時不救她的話,要是我不伸手拉住她的話,說不定就……

「遇到危險就叫我的名字吧……一定會來保護你……」

我直勾勾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古月,她側臉的笑顏一遍遍地浮現在我眼前,紫水晶一般的眼眸一點點融化著不安。

「她……為什麼要這麼拼命保護我呢?我現在……」

「二。」

我全身都在顫抖,巨大的心理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大腦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古月的笑顏,地上的鮮血,倒計時的聲音……我承認我沒有做出決定的勇氣,我能做的只是站在原地發抖,等待著,懦弱地等待雪晴用她的槍聲替我做出選擇,即使這個結果會讓我後悔一生。

「一。」

倒計時結束,雪晴突然將槍口對準了我,扣下了扳機。

「我,死了嗎?」

沒有任何痛感,只感覺胸口像是被小石子輕輕地砸中了一般,但是眼前的事物卻越來越模糊,四肢也不再受我支配,我癱跪在地上,意識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旋渦,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異常真實的下墜感反而令我愈發清醒。

「喂,振作一點,準黯同學……你做了什麼!」耳邊傳來古月的聲音。

「看著吧,你會感謝我,只有『湮滅』才能激發出『隱者』真正的力量……」

真正的力量?我嗎?一股溫熱的感覺從胸口處漸漸湧入,下墜的感覺停了下來,反而感覺像是被某種力量託舉著開始上升,速度越來越快,那種溫熱感越來越多地湧入,逐漸充斥全身,就如同已經離體的靈魂重新迴歸肉體。

【月聖主】

這個名字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意識裡,我下意識的詠唱它的名字,再次睜開眼時,一把和古月手中一模一樣的大劍已經握在了我的手裡,發光的劍身發出陣陣蜂鳴,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在我體內也異常的匹配。

古月坐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而雪晴則露出了已經知曉一切的表情。

「雪晴……」

雖然我已經能夠召喚出【月聖主】,但是毫無戰鬥經驗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我的攻擊毫無章法,幾招下來別提造成傷害,甚至根本碰不到雪晴一絲一毫。她一個翻身靈巧地跳到了高臺上,而我的體力已經有點不支,但是劍身依舊發出陣陣蜂鳴,似乎靈力依舊充足。

「不要用蠻力,感受劍的振動,要用靈力驅動身體去戰鬥。」古月從旁提醒道。

我把劍舉過頭頂,不斷想象靈力在劍鋒上匯聚成形的樣子,而雪晴只是站在高臺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彷彿在看一個小孩擺弄他的新玩具。終於,在感受到和劍身共振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湧入劍身:

【裂空之劍】

雪晴並沒有選擇硬接我的攻擊,在實戰經驗的巨大差距下,她預判了我的出招,又是輕鬆一躍就躲開了我的攻擊,但是巨大的劍氣瞬間將宿舍樓頂瞬間削去一半。

「哎呀,很不錯嘛,對於初次戰鬥的你來說已經及格了。」雪晴慢慢地從空中降落下來,「現在也發洩完了,如何,願意跟我做個交易嗎?作為交換——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你身上的秘密。」

在月光下降落的她如同天使,嘴角浮現出一抹標誌性的笑容,向我伸出手,等待著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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