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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有過這種勇氣,甚至自己都懷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雪衣的出現一度摧毀了我十八年來構建的世界觀,而現在與其說是恢復了理智,倒不如說是在絕對的絕望面前,由求生欲異化出的憤怒。
為什麼是我?究竟為什麼她們要追殺我?這不公平,我只是救了一個跌落的少女而已,我只是想安安靜靜地過完我的大學生活,為什麼這樣就非死不可?
我死死地握著手裡的碎片,鋒利的邊緣將我的手都割出了血,我知道我甚至可能還沒碰到她就會被大卸八塊,可能還沒看清動作就會被開膛破肚,那也強過站著等死。
在我衝向她衝過去的時候,雪衣一動不動,依舊是面無表情,她對於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而我僅僅是跨出一步就需要忍受巨大的疼痛。
終於跑到她面前時,我奮力地將碎片尖端向她刺去,可是在刺中她之前,我聽見了“砰”的一聲,然後我手裡僅有的武器就碎作無數塊。我也被衝擊力震倒在地,好在對我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我順著聲音看去,之前走廊上那個白裙子的少女此時右手正拿著一把銀白色的燧發槍,槍口升起一縷白煙,槍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你比我想象的要弱得多,殺了你這樣一個普通人甚至不足以在我的戰績上留下一個逗點。」少女一邊說著,一邊拿槍重新瞄準我,「可是,結束了。」
「砰。」
雖然我還活著,但當時的我根本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呆愣在原地:銀白色的少女沒有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就扣下了扳機,而她也是幾乎在一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就如同她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時一樣,沒有任何預兆。和之前見到的她不同,此時她面前插著一把手掌寬度,長約一米的雙刃巨劍,劍身並非是普通的金屬,反而給人一種無法描述的非物質感。
「古月。」她又轉頭對我說,好看的紫色眼瞳像是月下的水晶。
「欸?」
「非常感謝。如果遇到危險的話,請呼喚我的名字吧,無論身處何處,我都會抽出身來保護你。」
她側臉看向我,露出了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
「砰!」
又是一發子彈擊中了劍身,古月迅速轉頭警惕地看向少女,而對面也毫不拖泥帶水,緊接著又是數發子彈壓制住了古月進攻的舉動。
「古月,當心後面!」
之前靜止不動的雪衣此時快速從背後攻了過來,古月一把推開我,然後舉起巨劍再次擋下了雪衣的手刃,並將其反推至數米開外。
「不用擔心,」古月再次將劍鋒對準了穿白裙的少女,「那是『操偶師』的人偶,只需要擊倒操縱者,【木偶】自然也就不構成威脅。」
說著,古月揮出一道劍氣向少女劈去,少女輕盈一躍飛上天空,躲過的劍氣在牆壁上留下一道數米長的裂痕,可就在少女滯空的間隙,原本在我眼前的古月瞬間出現在了少女的上方,巨劍從頭頂揮下,少女雖然及時用槍身抵擋,但仍然被擊落下墜,在快要落地時,被雪衣及時縱身接住。
「瞬移……原來如此,這樣她就能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實在想不到,看起來如此瘦弱的女生,居然可以輕鬆揮動如此沉重的巨劍。
「停手吧,雪晴,近戰你絕不是我的對手,你的【木偶】也無法靠近我。」古月對少女說道。
雪晴?這就是她的名字嗎?
「哎呀,是嗎?如果你有把握在這裡消滅我,又怎麼會勸我停手呢。」少女又是戲謔一笑,那眼神彷彿已經看透了一切,「我真好奇,你所剩無幾的靈力還能堅持多久?」
「在那之前,我會解決你。」外表文靜的古月居然會說出如此霸氣的話,但是,我注意到,她握劍的雙手已經明顯有些顫抖。
古月又是一道劍氣直逼雪晴而去,但是卻被一發子彈擊碎,這次古月又揮劍瞬移到了雪晴身後,不過這次她似乎並未打算防守。
「小心!」我衝古月大聲喊道。
話音未落,雪衣的手刃已經向古月刺去,古月只好改變攻擊物件,兩者碰撞後,沒想到古月居然被擊飛了出去。
「拜託,同樣的招數用兩遍真的很沒有新意。」雪晴摸了摸雪衣的頭,「辛苦了小雪,休息一下吧,現在——是我的回合。」
她緩緩地升至半空,不緊不慢地詠唱到:
【假面舞者】——顯現。
雪晴身後的空間開始旋轉扭曲,在旋渦的正中間,周圍被攪碎的空間又重新聚集,六張和她一般高的面具從旋渦中逐漸顯露出來,面具上的臉譜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中世紀的戲劇人物一般。
雪晴將燧發槍舉過頭頂,身後的面具開始快速的旋轉,她口中唸到:
【女王(Queen)】
代表女王的面具正好停在槍口處,能量如一縷白煙被吸入了槍管中,她對準古月腳下迅速開出一槍,子彈擊中地面後,古月左右突然出現兩塊巨石,然後迅速擠壓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迸發出的煙塵令我睜不開眼,不敢想象,如果是普通人絕對已經壓作一灘血水。
煙塵散去,只見古月將兩塊巨石斬作碎塊,然後再次提劍向飛向雪晴,可是她依舊不慌不忙,對準古月再開出一槍。
「沒用的。」古月將劍身一橫,準備抵擋飛來的子彈。
【騎士(Knight)】。
沒想到,在子彈接觸劍身的一瞬間,古月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輕鬆擋下,反而似乎遭到巨大的衝擊,衝擊力之大甚至砸穿了天台的地面,形成一個大洞,整棟樓都在震動。
「如何,這招是不是有點用呢?」雪晴微笑著看向墜入洞裡的古月。
古月沒有回話,慢慢地從洞口飛了上來,她單手握劍,緊閉雙眼,全身散發出柔和的白光,並漸漸的凝結在身體四周,在上身形成了一副白色鑲淡藍色條紋的鎧甲,在下身化作了一條由眾多晶片組成白色的長裙,和她的那把劍一樣,似乎也不是由普通的材質構成。
【月聖主】——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