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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時間回溯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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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意走後,來儀殿內。

陳秋容斜倚在貴妃椅上,屋裡點著檀香。

“太后為何不趁著剛剛那好機會就此下手?”得全手上拿著拂塵,低眉彎腰的小聲問半躺在貴妃椅上的陳秋容。

陳秋容半眯著眼,聞言緩緩扭過頭。

“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但今日清晨司如海那邊過來的意思是先保她一條命——也不知是為什麼。”

“放心,一個毛沒長毛的小丫頭,什麼時候動手都容易的很。”

陳秋容說著,眼裡劃過一絲狠戾。

“怪不得我心狠,要怪就這丫頭偏偏生成了溫明央的外孫,活該福淺。”

“就讓小姑娘早點與她母親團聚吧。”

得全在一邊點頭哈腰忙不迭的奉承。

“是是是,太后能將當年衛笑音收拾的了,多年後她的女兒也絕對不在話下。”

陳秋容聽的高興,閉眼勾唇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陳秋容似是猛然驚醒,轉過眼珠看向得全,問他:“靈許那丫頭去哪了?”

得全:“回娘娘、奴才暫且將她安置在後院的偏房裡。”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陳秋容皺著眉頭罵道,“我叫她為難為難古意,她倒好,直接動手了。”

“給些銀子發賣出去,讓她出宮嫁人吧。”

得全應了一聲。

陳秋容:“吩咐好了讓她出去以後換個地方過日子,最好離皇城遠些。”

“這世道,很快就要變天了。”

從來儀宮出來後。

古意在華清宮裡一邊吃著溫明央親手給她扒的紅薯仁兒,一邊孟殊樂小嘴叭叭不帶停的說八卦。

華清宮裡炭燒的足,暖和的很。

古意突然想起點兒什麼,問孟殊樂。

“對了,你那天的生日宴上,姚家老爺為什麼也會去啊?而且我記得之前在府上吃席的時候沒見他,怎麼在別莊就突然又冒出來了?”

“啊,這個,”孟殊樂忙著低頭扒板栗,頭都沒抬,“前兩年朝廷不是有什麼撫慰民生的政策嗎,這事兒歸我爹管。而且皇上沒開國庫,要我爹跟民間的富商拿錢。姚叔有錢嘛,一來二去就熟了。”

“不過他為什麼不在吃席的時候出來,這我也不知道。”

“那天我爹,姚叔,司將軍他們仨一塊兒早早的就去書房裡鑽著了,等到陸陸續續有賓客過來,司將軍出來了,姚叔卻還一直在裡頭。”

孟殊樂遞給古意一個板栗仁。

“後來我看姚家又有姚長暮來了,便也沒繼續注意。”

“噢,”古意點點頭,“這樣。”

“希望你別看我雖然和姚長暮雖然不太熟的樣子,但是其實我爹很早以前就讓我和他接觸過。只不過我倆都沒興趣,便關係到現在也就是這樣不鹹不淡。”

聞言,古意突然感了點興趣。

她兩隻眼睛分出一隻來看孟殊樂。

“讓你倆接觸過?接觸個什麼勁兒?”

溫明央在邊上嗔怪著輕輕拍了拍古意的後背。

“意兒這麼大個姑娘了,老打聽人家家裡的事做什麼。”

古意皺著鼻子朝她做了個鬼臉。

說起這位溫老太妃,那確實也是和原主關係夠好。

古意穿來這幾個月裡,她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穿的,而且有事兒沒事兒就把古意傳進宮裡,家長裡短的當個親孫女似個嘮嗑。

是真真的把原主當個放在心尖上疼。

剛開始古意還有些忐忑,生怕露餡。

後來也就釋然了,反正自已頂著這麼張臉這幅軀體,只要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所有人就都以為她只是性格突然轉變了些。

但溫老太妃這般過度寵愛,究其原因,古意尋思著可能是她唯一的孩子就是皇上,談心這事兒皇上日理萬機自然是顧不上,加上衛冕玄又沒孩子。平常能說體幾話的人肯定是少之又少。

才把所有的心思都一股腦的放到了自已身上。

孟殊樂聞言,無謂的擺了擺手。

“沒事太妃,有什麼不能說的。”

然後神秘兮兮的朝古意道。

“你想不想知道。”

古意猛點頭,“想。”

孟殊樂撇了撇嘴。

“我爹想讓我嫁給姚長暮。”

“噗嗤。”

有些寂靜的大殿裡,古意實在沒憋住。

後來也就索性破罐子破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嫁給姚長暮!?哈哈哈哈哈哈然後你們兩個一起挑男人嗎哈哈哈哈哈!!”

孟殊樂本來臉就臭,看見古意直接笑成這樣更是直接都黑了。

“不好意思剛才沒忍住。”

古意變臉似的收回來。

“然後呢?”

孟殊樂本來就氣,古意一句話問出來,更是一巴掌直接拍到桌上生生壓碎了個板栗。

“然後什麼然後?!沒有然後!”

“你就別提那姚長暮有錢長的好,他便是不喜歡男人,我也不會嫁給他!”

“我孟殊樂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銀子我也會賺,做甚要當一個沒嫁之前聽爹的嫁了之後聽男人的依附品?!”

“嫁人,說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不就是為了一塊搭夥過日子生上那麼兩個糟心崽子怕死了沒人收拾,結果這麼一遭還死的更快了。”

她猛擺手。

“這活我可不幹不幹。”

“更別提那勞什子愛情。”

“哪個男人再愛我能愛的讓我踩他頭上去?哪個男人再愛我能讓我不生孩子?哪個男人再愛我能讓我嫁了人後什麼都不用管還疼我寵我在我身後伺候著?”

“壓根不可能。”

“但要是我不嫁人呢?我孟殊樂憑著自已照樣能想要的全來活得倍兒棒。”

“而且我不僅不嫁姚長暮,其他的男人我哪個都不帶嫁的。”

孟殊樂說的口渴,囫圇嚥了口茶。

“我爹他要是非得讓我嫁給姚長暮,那我就讓他自已上。姚長暮不是有龍陽之好麼?他倆正好合適。”

古意突然覺得自已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擺開心中的震驚,古意頗為理解的拍了拍她的肩。

“你的苦,我都懂。”

兩個被催婚深深困擾的年輕女性抱在一起啞然痛哭。

過了一會兒,古意問溫明央。

“皇祖母,今日太后的宴會,我們一直在這裡不出去真的合適嗎?”

古意雖沒親身經歷過宅鬥這事兒,但以前山上有臺八零年代天天冒雪花的電視機,她有事沒事就和師兄弟們一塊偷懶全鑽在那看,所以閱覽過些相關的文學影視作品。

比如《甄嬛傳》《如懿傳》《延禧攻略》之類的。

那裡面演不聽後宮大boss話的人最後都賜了一丈紅了。

溫明央本來也沒什麼,聽古意這話,神色突然有些慍怒。

一旁的丹憐見狀連忙插嘴。

“是啊太妃。這麼重要的場合咱們一直待在自已宮裡,那是禮數不周。”

“且咱們的姑娘個個都長得這麼標緻,總得出去讓他們挨個看看豔羨豔羨不是。”

溫明央這次才徹底沒說話。

抬起隻手來跟丹憐說,“扶我去更衣。”

丹憐應了一聲。

古意看著溫明央正在發愣。

突然被入畫叫的回過了神。

“小姐,穿衣裳了。”

“噢、噢。”

……

古意,孟殊樂,溫明央三人到達陳秋容舉報會議的大殿。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古意這次專門跟陳秋容派去樓府傳話的人提了一嘴。

要陳秋容這次服務必要給他安排一個靠後點的位置。最好是最後一排。

果然不出所料。

古意到了地方一看,她的位置準準的是最後一排。

溫明央和孟殊樂都一下愣住了。

溫明央忙叫丹憐過來:“意兒這怎麼回事?怎麼坐這兒……”

卻被古意打斷施法。

“沒事兒沒事兒皇祖母!我做的挺好,我特別喜歡這個位置。”

這樣犯困打岔說小話就誰都看不到了。

孟殊樂也覺得不太妥。

“要不你和我一塊去前面……?我在叫人……”

“沒事兒沒事你倆不用管我,我今兒就坐這了,誰攔我我跟他急。”

孟殊樂見狀只好作罷,無奈和溫明央一起去前排入座。

晚宴正式開始的時間雖然還沒到,但桌上也擺了些開胃的茶水點心,都是御膳房做的,古意腮幫鼓鼓的吃了不少。

正嚼的用力,古意突然感覺好像有人在喊自已的名字。

循聲望去——

竟然是範傑方!

古意嚇了個激靈,嘴裡的點心屑都噴出去好遠。

反應過來時,範傑方已經帶著他哥走到自已面前了。

他還是上次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細長的眼睛徐徐眯著打量古意,看得她很不舒服。

“古小姐,您可還記得我?在下範傑方,我們從前在孟家別莊見過的。”

他哥也在邊上趁著茫傑方套近乎時也順勢說:“在下則是傑方的兄長,範傑舟。”

他倆古意誰都不想理。

於是只抬頭禮貌笑了笑。

但這范家兄弟倆倒是也不嫌尷尬。

範傑方繼續自顧自的和古意搭話。

“上次在孟家別莊,我本與古小姐約定好了共行一路,可後來卻不知怎的……”

範傑方說到這,扶著腦袋臉上劃過一絲痛苦。

“我竟昏倒在了一處假山後,且昏倒失的事竟是自遇見古小姐攀談一番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古小姐能告訴我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麼?”

古意抬頭看著範傑方。

然後盯著他腦門上那個大的活像快要待了腫瘤似的包。

陷了深思。

古意他們這些修道之人,雖然確實是稍會些以假亂真、糊弄人的小把戲。

可真論起來,他們平時門內傳授的更多的一種先賢們一般無二的身法或術與處世胸懷。

那些個五迷三道的東西她不僅會的不如沈全多,甚至好些是聽都沒聽說過。畢竟現在山外是社會主義法治社會,好些東西就算師父敢教,弟子們也不敢使。

久而久之,門內便也有許多東西在這數千年來失傳。

但消除記憶的術法古意很久之前聽自已師父提過一嘴。

當時空色法師真的只是在夏日納涼時混著蟬鳴和月色含糊的提過一嘴,權當閒下時師徒二人閒聊。

古意記得自已當時頂多十一二歲,聞言感興趣的不行吵著要他多說些。

空色法師被纏的沒法,無奈只好搖著蒲葵扇繼續慢悠悠的道。

“這消除記憶的法術,說難也簡單,說簡單也難,主要講求的就是一個心神合一以及施法者本身的深厚實力。”

“而能消去多長的記憶呢,則是要看施法時間的長短——施法時間越長,消去的記憶越長,反之亦然。”

古意眨巴著眼睛又問。

“可如若是這樣的話,若是有人要耗費好長好長的時間把我一輩子的記憶消去可怎麼辦?”

她也說邊抱緊腦袋。

“這多可怕?”

空色法師看古意煞有其事的擔心擔心成這樣,先撫著她的腦袋仰頭哈哈大笑幾聲。

接著又道。

“這法術施展起來可沒有你想象的這麼簡單,需要極致的專心。且相當耗費靈力,消去的時長與二者間極其不成正比。”

空色法師邊說邊徐徐拗起了身子。

“一瞬記憶的消去便要耗費普通道士潛心打坐一日換來的靈力。這樣費時又費力還難討巧的買賣,沒幾個偷雞摸狗的賺原意幹,而且被消除記憶的人也會有感覺。”

“那人的記憶被生生從腦子裡剝了出去,哪怕反是一瞬,都會讓他頭痛欲裂、生不如死,最少維持三天。”

空色法師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更多的還是要看個人體質,具體分析。”

古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這種術法很多年前在江湖上流傳甚廣,那時人們都說若你醒來之後頭痛的恨不得死過去,便要仔細是不是讓奪去了記憶。”

古意聽著,暗暗撇撇嘴,朝空色法師道。

“我若以後用了這法術,定是捨不得用在心愛之人身上。”

空色法師略有些狐疑的問她:“為何?”

“你想啊師父。”

古意邊說也直起歪在藤椅上歪七扭八的身子,正色道。

“如若我真心愛上一人,定是捨不得他受什麼委屈遭什麼罪。”

“而他身上既有我想除去的記憶,定千百般錯我都論在自已身上。”

“但我既真心喜歡他,這時候別說什麼消去記憶了,我巴不得鑽他懷裡摟著他親他哄他,他好好說清事情緣由,再好好的把誤會解開。”

古意邊說,邊支著下巴晃腦袋,振振有詞:

“更別提我還喜歡他,怎麼忍他受那種死去活來的痛?”

……

思緒回籠。

古意微愣的望著範傑方頭頂的包。

仔細腦補自從孟家別在回來後的半個月裡他究竟得疼成什麼逼樣。

照師父說的,反是一瞬的記憶抽去,便可使這人整整三日痛苦難捱。

古竟伸著指頭算了算。

竟然範傑方是忘記了所有自遇見沈全之後的事,那算來應該大概是兩分鐘。

古意打了顫。

怪不得師父最後還補了一句具體情況依照體質而定——

這位範公子的體質當真是異於常人。

瞧範傑方頭上的包能腫這麼大,估計夠厲害。

沒自尋了短見都算好了。

古意愣神的時間實在是過長,長得範傑方以為古意是不是要對自已芳心暗許了。

古意冷不了的被入畫拽了一把回過神。

“啊範公子問我這個……實不相瞞,範那天自已突然就跑到了假山後面,我、我和您不太熟,以為您是反悔了……便自已先走了。”

古意說這話雖然漏洞百出,但範傑方仔細想了一圈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可能——

范家腦子不好使畢竟是祖傳,範傑舟和範傑舟稍一思忖便信了。

“原來如此。”範傑方點頭。

“算我以茶代酒,敬古小姐一杯,賠了先前的不是。”

古意分外糾結的咬著下唇注視著面前範傑方手裡的茶杯,真是恨不得搶過來給他摔了。

她不是什麼嬌情的人,單喝杯水這事按理來說沒個啥。

哪怕古意剛才看到範傑方一不小心把水倒多後自已先啜了口。

歸根結底,古意還是怕不遠處人愈來愈多的正席上,虎視眈眈的樓江蘭。

自從剛穿過來時呆在太傅府的那幾日之後,古意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過她了。

日子也從深秋變成了臘冬。

不知是不是古意的錯覺,她總覺得哪怕樓江蘭穿的很明顯比旁上都要多上許多,可她還是縮瑟的歷害。臉都凍白了。

憑著習武之人的耳目聰慧,古意用餘光也能感覺到身後樓江蘭毫不掩飾的目光。

她怕的厲害,實在不敢接這杯水。

除了範傑方的口水攻擊,古意更不想明天就是她和範傑方的大喜之日。

古意眼睛一骨碌的轉,腦子裡飛快思考對策。

喝了不行,不喝也不行,大庭廣眾之下古意怎麼做都是錯。

“你做甚?!”

範傑方手中的茶杯被毫無預兆的創出去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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