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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非白沉重道：“對不起，老大。”
“從拍賣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有人洩露了訊息，你給我找了一個小嘍囉，信誓旦旦跟我保證不會再出意外。結果呢？”
南淺笑抬眸，目光淡淡，語氣平靜，“從白默顏回來開始，你就事事查不清，到現在你還沒有查清楚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那段時間的事，我就當你因為避嫌，輕敵了，沒盡力。”
她的語氣加重，“可今天這件事呢？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出任何的岔子？你倒好別說算計墨振天，連他的影子你都沒有摸到。現在連眼線叛變與否都沒搞明白。”
“你從前可是掌管情報的。還是說，出了鬼閣，離了那些勢力網，你就從一隻老虎變成老鼠了？”
江非白麵露愧色，氣壓低的讓他有些緩不過氣來，再次道歉：“對不起，老大，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南淺笑語氣放緩，“我知道這兩年辛苦你了，事事都落在你身上，如今看來，兩者你確實很難兼顧過來。”
江非白聞言，抬頭，“老大，我可以，你再給我點時間。”
“怎麼？”南淺笑目光掃向他，“怕我分了你的權？”
江非白眼神微僵，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這些年，幽冥都是你在管理，不出什麼大事，我不會做多大的調動。”
“我明白。”
南淺笑輕掀眼皮，“但是這種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發生。”
“是。”
南淺笑看向樓上，“楚妍在樓上，去哄哄她吧，她很擔心你。”
“那老大我先上去了。”
“嗯。”
只剩下南淺笑一個人，她揉了揉眉心，再次看了幾下手機，確認幾番。
靠在沙發上，閉眼休憩。
醫院。
一群人聚在病房外，傅盛然、李景哲、溫玉璟，包括林澤楚也拄著柺杖站在一旁，所有人都緘默不語。
霍佑霆匆匆趕到醫院，見到的便是這副景象。
眾人見狀，紛紛打招呼道：“大哥，你回來了？”
霍佑霆看向離病房最近的傅盛然，問：“老三怎麼樣了？”
傅盛然低聲回答道：“送來還算及時，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霍佑霆看了一眼病房，聲音也放低，“現在裡面是什麼情況？”
“墨伯母和雲鶯、雲芷在照顧他，醫生不讓太多人待在裡面。”
霍佑霆擰眉，“伯父呢？”
旁邊的林澤楚聲音帶著些許憤怒，“來看了一眼，去找安德魯了。”
霍佑霆腦門有些充血，“這個時候去找什麼安德魯？”
提到安德魯，他掃向傅盛然和李景哲，“我在路上聽說是你們陪老三去接的安德魯？”
“究竟是什麼意外？能讓老三受傷。你們已經窮的連個防彈衣都買不起了？”
幾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傅盛然解釋道：“事急從權，我們臨時被拉過去，再加上三哥腦子抽了，非要拿他的小命去驗一下，結果就成這樣了。”
“驗什麼？”
傅盛然解釋道：“大哥，你常年待在國外，知道有個地方叫鬼霧嗎？那地方有個殺手組織叫鬼閣，三嫂好像就是裡面的殺手，叫鬼九。”
“鬼九？”霍佑霆眼裡閃過一絲危險，“認識，算是仇人。”
溫玉璟猛的抬頭看了一眼，又低迴去。
“她是個狠人，所以老三是怎麼和她扯上關係的？”
“是因為二哥的關係，”傅盛然語氣一頓，眉心擰成一團，“說來話長。”
“她是當年老二在國外的女人？”
“是。”
霍佑霆眼裡閃過一抹深思，“所以，是她打傷的老三？”
“八九不離十，不是她，也是她的人。”
“不可能。”
溫玉璟突然出聲。
李景哲冷聲道：“閉嘴，溫玉璟。不想再跟你吵。”
霍佑霆問溫玉璟：“小六，你又是什麼情況？”
“大哥，你忘了？當年二哥出國的時候這小子一直跟著，後來二哥出事，他就知道鬼九的身份，這些年一直看我們的笑話呢。”
“是嗎？小六。”
溫玉璟愧疚道：“對不起，大哥，但我也有我的難處。打傷三哥的人，我保證不會是她。”
李景哲質問道：“你拿什麼保證？拿你的命，還是三哥的命？”
“四哥，你非得要這麼嗆人嗎？”
“不然呢？”傅盛然也開口道，“三哥都出事了，你還護著她，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五哥，你也......”
傅盛然再次宣告道：“我確定我在現場看見的人就是她，也是因為她看見三哥出現，故意做出撤退的假象，才會讓三哥放鬆警惕。然後開槍，一是為了警告，二是讓我們快速帶著三哥走，她好活捉安德魯。所以沒有打中要害。”
“她也許並沒有想要殺三哥，但是打傷三哥的的確是她。”
“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行了，”霍佑霆打斷他們，“吵什麼吵？都閉嘴。”
他問道：“老三出事的訊息，傳的怎麼樣？”
李景哲回答道：“能封鎖的都封鎖了。”
霍佑霆走向溫玉璟，“小六，把你的手機拿來。”
溫玉璟不明所以，把手機遞了過去。
霍佑霆看向其他人道：“看住小六，不要讓他離開你們視線範圍。把封鎖的訊息傳出去，真假參半。”
“大哥，你要做什麼？”
霍佑霆沒有回答，拿出自己的手機撥出個號，走了出去。
傅盛然看向李景哲點頭，再看向林澤楚。
林澤楚也掏出自己的手機，“我去聯絡云溪哥。”
據點處。
江非白剛上樓，楚妍就衝了過來，拿出手機焦急道：“你快看訊息！”
江非白聞言，看了一眼，也變了臉色，兩個人連忙衝下樓。
沙發前，南淺笑站了起來，身邊是四分五裂的手機。
江非白走到訊息，“老大，這個訊息不可能是真的，我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這明顯就是個陷阱。”
南淺笑冷眼掃向他，寒聲道：“今天下午，你也告訴我確認過了。”
江非白一時語塞，楚妍急切道：“老大，這次不一樣，這次的訊息來源你也知道，不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他們有什麼顧慮，說了謊呢？誰能負責？”
南淺笑的聲音放大，夾雜著憤怒，還有一絲絲的恐慌。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親自去一趟。”
“老大！”兩人齊聲喊道。
南淺笑一顆心沉入海底，眼神和夜色融為一體，望著江非白，幽幽道：“非白，這次別再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