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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佑霆再次肯定道：“你沒聽錯，哪怕是僅在阿湛面前。”
南淺笑眸底散發出森冷的氣息，“你說了這話，我可以殺了你。”
“現在的你殺不了，等你能殺的時候，說不定就改變主意了呢。說到底，你說的很對，大多數取捨的情況下去世的人是比不過活人的，最主要的是當下不是嗎？不過是一句話而言，阿澈已經去世那麼久了，認還是不認，對你都沒有多大的影響，你又何必過於執著。”
霍佑霆的話讓南淺笑心裡壓抑著的東西迸發出來，她寒聲道：“我不會認的。”
“那看來是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是嗎？”南淺笑嘴角掛起一抹詭異的笑。
下一秒，霍佑霆的手機響了起來。
“隊長，出事了......”
霍佑霆雙眼瞪大，手指捏成拳，指節關隆起，“是你做的？”
南淺笑嘴邊的笑容收起，“抓了我之後，你堅信我不可能沒有後手，所以你親自前去查探。幽冥那邊應該被你翻了個底朝天吧。也因此，現在才來審我。你來了這裡，帶的精銳部分也不少，再加上國外那邊本來就多的事務，大本營裡面的兵力一定減少了大半。這個時候還不趁人之危不是我的風格。”
霍佑霆冷著臉問：“你是怎麼提前知道我來這裡的訊息？”
“你猜？”
霍佑霆眉頭緊鎖，“你銷聲匿跡了這些，鬼閣早就更新迭代，更別說你當年走的時候幾乎帶走了自己在鬼閣的所有親信。這幾年這些人的發展都偏向於國內，在國外不可能能知道我的行蹤。難道是回來之後洩露的？”
南淺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這是你的事，就勞煩你自己想，想不想的清楚，就是你自己的事。”
“你想要怎麼樣?”
南淺笑往後退了兩步，坐在椅子上，“當年的事，我其實並沒有覺得的對不起你。”
霍佑霆眼裡的怒意越來越濃。
南淺笑繼續道：“是你們先破壞的規矩，擅闖鬼霧者，死。的確，我殺了你的人，打斷了你一條腿。但，我也放了你，不是嗎？”
“是，是我也不認，這比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更侮辱人。但它對我來說，又的的確確是一筆已經算清楚的賬。”
南淺笑稍稍傾斜把前面被解下的手銬拿起來，“我向來認為這世上的每一件事都應該有自己相應的代價，錯誤和懲罰同等，愛意和恨意相抵。就像會計賬本上的左右兩邊，總得要相等才行。”
“所以啊，我這條腿也需要另外的東西來付，比如一些值當的訊息，物品。”
她將手慢慢從桌子上空挪開，挪到地板上空，放手。
手銬落地的清脆聲響起。
霍佑霆有些難以置通道：“所以說，你在被抓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這一步？”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不介意。”
霍佑霆妥協道：“你只需要認下第一個，我放你走。國外的事你只要現在退出，之前拿走的我們不做追究。”
“我要是不呢？”
“你什麼意思？”
南淺笑眼裡的殺意清晰可見，“本來，我也不打算多為難，東西到手就退出。但是我說過，我現在想殺了你。”
霍佑霆嗤笑一聲，“就因為我提一句阿澈？可就算你真的查到了，又能如何？你真的會動他嗎？”
“一個阿湛就能讓你自投羅網，你確定要殺了他的父親嗎？當年的事就像一場因為墨伯伯而起的意外，他那麼疼阿澈，出了這樣的事也不是他想要的。你別忘了他不僅是阿湛的父親，也是阿澈的父親。你真的捨得讓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嗎？”
“你果然也查到了一些眉目。或許你比我查到的更早，但你一次次的選擇息事寧人，到現在還在自欺欺人。”
南淺笑面上血色褪去，眼睛卻漸漸充血，血氣上湧，內心壓抑著的野獸在叫囂著，“有意也好，無意也罷。當年捲到這件事裡面的所有人我都不會放過。”
雙手握緊，指甲狠狠刺入血肉，“一個都不會。”
“所以，哪怕是一個能為你的復仇添磚加瓦的安德魯也勝過所有人。甚至可以對阿湛開槍，將他打傷。”
南淺笑愣了一下，繼而斬釘截鐵道：“是。”
“啪啪——”門外響起幾聲拍巴掌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下顯得格外響亮。
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的墨雲湛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他臉色慘白，緊抿唇，眸色陰鷙滲著寒意，周身一片死寂，鋒利的目光死死盯著南淺笑，
有那麼一瞬間，南淺笑覺得他想撕碎了她。
明明就一天而已，感覺過了好久好久。
一夜之間，翻天覆地。
南淺笑想，應該就是這樣。
本來就有預警，不過一天而已，山崩地裂再也回不去了。
“還真是感天動地啊。”
墨雲湛的聲音好似出乎意料的冷靜，卻是藏著毀滅一切的戾氣，“如果我不是這證明的話。”
南淺笑站起來，雙拳鬆開，怔怔的看著他。
墨雲湛走到她面前，掃了一眼她的腿，“你還真是活該啊......”
就這麼說了一句，不問前由，不知結果，不明所以。
南淺笑心下一痛。
墨雲湛伸手用力打在她的脖子上。
閉上眼的最後一秒，好似瞧見了他胸口的紗布被浸染出了一抹紅。
她緩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