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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佑霆放下手機，“你說的對，所以我們需要加快程序。”
南淺笑維持著笑容，“你說。”
“把安德魯交給我，訊息共享。”
南淺笑直接拒絕，“不可能。”
霍佑霆繼續說:“安德魯在你手裡耗巨大精力才能得到的訊息，換我這邊不需要費多大的勁。這本來就是場共贏的局，你想從安德魯手裡知道的，我們還可以補充，給你一個更完美的答案。”
南淺笑說：“只要得到答案，完不完美，都是答案。況且人在手裡，從中拿到的答案比任何人手裡的可信度都要高。”
霍佑霆皺眉，“你怕我放過安德魯？”
“難道不是嗎？”南淺笑的眸色沉下去，帶著寒涼，“他這逍遙自在的五年少不了霍家的一份力吧。”
霍佑霆眼底一暗，“他在國內的這幾年，我確實不清楚。但當年他能從你的手裡逃走，你能保證這次不會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安德魯怎麼可能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回國，然後藏了五年。”
南淺笑嘴角掛起的笑一寸一寸收回，右手慢慢抓緊桌子，眼睛幽暗的可怕，周邊散發著前所未有的戾氣。
對於這件事，霍佑霆並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再來一次還是這樣做。
當年的鬼九，就是個徹底的瘋子，無差別的攻擊。想要避其鋒芒，就不得不那樣做，可惜的是被不少人當做逃出生天的踏板，還有人成功了，安德魯就是其中之一。
對比此時的南淺笑，霍佑霆整個人顯得很冷靜，“當年的事，真要論起過錯？罪責究竟在誰？我想要保住我的人，就必須那樣做。”
寒意在兩個人眼神之間交替。
南淺笑收回手，挺直身體，“當年的事先不談。就單單現在而言，你想從安德魯那裡主要想得到的訊息，和我想要的怕是沒有什麼關係。”
霍佑霆視線鎖住她，“真的沒有關係嗎？”
南淺笑面色已然沒有多大變化，“至少和我現在想要的沒有多大關係。”
“那你覺得我想要的是什麼？”
“你最想知道的不該是今年在聚天由墨振天拍到的那件殘次品吧？”
霍佑霆眸光深邃，“你果然知道這件事。”
“我還知道墨振天並沒有把它拿出來分享。或者說，現在的你夠不到。”
更有趣的是，從前不該知道的人知道的怕是比該知道的人多。
“你這次回國很大一部分因素是為了這個訊息吧，而這幾天發生的事給了你一個充分的理由。我有一個疑問，你五年前就應該知道安德魯的訊息，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找他？”
霍佑霆不答反問：“我也有一個問題，就算我還有其他的目的，但有一個至少算得上殊途同歸吧？你為什麼這麼不願意跟我合作？五年前是，現在還是。”
“都說活人爭不過死人。但兩個同樣重要的人，死了的人通常是比不過活人的，輕而易舉就會成為被捨棄的那方。五年前你不就這麼做了嗎？”
空氣凝滯了一會兒，氣氛達到了頂峰。
門突然開啟，有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湊到霍佑霆耳邊。
而南淺笑則歪頭看向那個人手裡的東西，目光一閃。
這邊的李景哲剛走出大門，就看見院落裡開進來幾輛黑車。
只見墨雲湛面色蒼白的從其中一輛車下上來。
李景哲趕緊跑過去扶住他，“三哥，你醒了？”
傅盛然也從車的另一個門下來扶住墨雲湛。
墨雲湛聲音帶著些許虛弱，“南淺笑呢？”
“在暗室裡，大哥也在裡面。”
墨雲湛推開他們，徑直走了過去。
兩個人連忙跟了上去。
李景哲問傅盛然：“三哥剛醒，身體還虛弱著，怎麼就過來了？也不知道攔著點。”
“三哥像是能被攔住的嗎？他一醒來就找人問了訊息，一查到就立刻過來了。”
李景哲猜測裡面的情況，“大哥知道三哥來了嗎？”
“三哥沒讓人說，大哥就算知道，也可是剛知道。”
兩人為了交流放慢了一下腳步，而墨雲湛不顧自己的身體，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
“糟了。”李景哲追了上去。
傅盛然也緊跟上去，“大哥不會這麼快就動刑了吧？”
幾人很快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從前的南淺笑是一把嵌在刀鞘的刀，外人只能看見刀鞘，因此被當做一把裝飾品。
刀鞘被拿開，露出鋒利的刀尖。人人都知道這該是把見血封喉的刀，可血的氣息隱藏起來，外表與想象中其他的刀無異，總給人違和感。
見過血的刀終歸是不一樣的，周身瀰漫著的都是血腥味。再怎麼隱藏，血流淌的痕跡是不一樣的。
那血會讓人失去理智，變成一個瘋子。
就像現在，她可以毫不猶豫的砸在自己的腿上。
然後把手裡的東西丟掉。
一條腿半彎，已經解開手銬的一隻手撐在桌上。
額頭因為疼痛緊緊皺在一起，南淺笑面色卻如常道：“當年欠你的一條腿，如今算是還上了嗎？”
霍佑霆突兀的笑出來，“不愧是鬼閣有名的瘋子，這壯士斷腕的勇氣實在令人敬佩。但你欠我的又何止一條腿？”
南淺笑也笑了起來，“你讓我賠的，不就是一條腿嗎？”
“對，所以今天還需要你認下一些東西。”
霍佑霆瞥了一眼南淺笑那條她自己打斷的腿，“比起有人親手打斷了自己的腿，我覺得你親自開槍打傷了人更值得可信。”
南淺笑臉上的血色漸漸在褪去，“我要是不認呢？”
“我那個三弟，現在腦子不太能拎清，你要是不認，我們兩總得打一架。在這種情況下放你出去，好像不太划算。”
“好，我認。”
“還有就是當年，”霍佑霆頓了一下，“我需要你認下來當年引阿澈進入鬼霧的人是你。”
南淺笑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過，一字一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