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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聞言頓時臉色煞白。
別看葉辰現在嘻嘻哈哈，和顏悅色，可整個京都誰不知道，他以前就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的主！
以往敢在銅雀閣裡得罪他的人，至今不是死了就是活不下去了！
慌張之下，陳媽媽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和盤托出。
“太子殿下您別誤會，三皇子真沒見過顏如玉姑娘，只不過他提前打聽過，當時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但是聽說顏如玉姑娘是個啞巴之後，他就說了聲可惜，然後就再也沒多問了。”
“前幾天顏如玉姑娘剛到京城的時候，我還特意請人問過三皇子，要不要直接把姑娘收到府上，他也沒同意，還說他府上不要廢物，這樣的廢物還是留給太子那個廢物更匹配！”
陳媽媽說著，臉色驟然又是一變，慌忙說道：
“這廢物……可不是我說的，是三皇子他……”
葉辰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陳媽媽這才慌不擇路地逃離現場。
從陳媽媽的話來看，三皇子似乎一開始確實對顏如玉動了一些心思，但是具體是自己用還是耍什麼陰謀那就不確定了。
不過在聽說顏如玉是個啞巴之後，就大失所望，轉而想到了自己這個太子。
但是他又為什麼把顏如玉的出閣權買過來給我呢？
難不成就只是為了噁心我？
一旁的顏如玉見他不說話，也坐在桌子旁，不動也不寫字，甚至連目光都微微下沉，怔怔地看著桌面。
沈練見狀，當即輕咳了兩聲說道：
“太子殿下……”
葉辰聽到喊聲，這才回過神，轉頭看了一眼顏如玉說道：
“不好意思，想些事情，走神了。”
顏如玉淡淡微笑，沾著酒水在桌上寫道：
“奴家雖然口不能唱，但是於樂聲一道卻淺略一二，不知太子殿下可願聽奴家演奏一曲？”
葉辰點了點頭，說道：
“洗耳恭聽！”
顏如玉轉身拿出一把琵琶，稍稍遠離了桌子，揮動指尖彈奏了起來。
伴隨著樂聲響起，霎那間，銅雀閣的吵鬧喧囂彷彿脫塵出世一般消逝遠去，耳中似乎也只剩下那動人的曲調聲。
葉辰沉浸在曲調之中，直到曲聲停止，才悠然醒轉，當即拍手說道：
“好！好曲！”
顏如玉淡淡一笑，衝著葉辰委身行了一禮算是道謝，隨後才坐回椅子上，伸手沾了點酒水接著寫道：
“太子殿下，時候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就寢了？”
葉辰看了一眼，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往日面對其他女人，包括蘇婉，甚至皇后，葉辰都沒有這種扭捏的意思，在他看來彷彿是理所應當的。
但是面對顏如玉這個原本就是銅雀閣花魁的女人，葉辰甚至生不出一絲邪念，更沒有要佔為己有的意思。
反而，有那麼一絲憐憫。
顏如玉似乎是看穿了葉辰的侷促，淡淡一笑，在那桌子上接著寫道：
“太子殿下不必拘謹，奴家已入紅塵，即使太子殿下今日礙於情分不願對奴家做什麼，明日奴家仍要按照規矩接待其他客人。”
“這是奴家的命！”
葉辰心頭微微一震，抬頭看去，就見顏如玉嘴角雖然上翹帶著微笑，可眼底卻有著一絲看透世態炎涼的苦澀。
他微微嘆了口氣，衝著沈練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沈練點了點頭，轉身走下樓。
葉辰見他離去，這才站起身說道：
“顏姑娘，請。”
二人進到房間，耳旁已經傳來隔壁房間那床榻搖動的靡靡之聲。
顏如玉臉色燻紅，伸手就要為葉辰寬衣，然而下一刻，一雙大手已然環上她的腰。
葉辰感受著顏如玉身上淡淡的體香，厚重的雙唇下壓，輕輕吮吸著顏如玉的唇珠，彷彿品嚐著世間最美的甘露一般。
顏如玉全身都在顫抖，雙腿一軟，忍不住就要倒下去。
隨後就見一雙大手順勢托起她，將她抱上床。
房間裡，一陣旖旎之聲緩緩傳出……
……
“太子殿下要給顏如玉贖身？”
聽到沈練的話，陳媽媽頓時慌了，連忙說道：
“這可不行，顏如玉今天才剛剛出閣，我還指望顏姑娘能多掙點錢呢，這絕對不行！”
沈練冷眼看著陳媽媽，冷哼一聲說道：
“你直接說多少錢吧！”
陳媽媽聞言臉上頓時化作一團笑意，嬉笑地甩著絲帕說道：
“如玉姑娘當年可是巴陵名門望族之後，若不是家道中落，也不會淪落至此，算起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大家閨秀。”
“銅雀閣為了買她，也是花了大價錢……”
沈練冷眼閃過一絲寒意，手已然扣上了腰間的長刀，冷笑道：
“大理寺錦衣衛管不了你買賣人口，可不代表你這銅雀閣沒有錦衣衛能管的事情！”
“你直接說多少錢！”
陳媽媽聞言立刻伸出手指說道：
“五萬兩！”
沈練眉頭一皺。
陳媽媽連忙後退一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
“沈指揮使您是官家的人，奴家也只是銅雀閣的一個管家，我這管家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跟您官家胡言亂語，更何況還是太子殿下親自要人。”
“實在是如玉姑娘就值這個價錢，您要是實在覺得高，那就再過幾天，讓如玉姑娘多接幾天客，那價錢說不定能低上一些。”
話音剛落，就見沈練橫眉豎起，抬手抽出長刀怒喝道：
“放你媽的屁！”
然而下一刻，就見一隻手按在沈練的長刀上。
沈練抬起頭，就見葉辰一手攬著顏如玉，而顏如玉此時身子如同扶風弱柳一般，半倚靠在葉辰身上，臉頰上還帶著一絲緋紅。
“太子殿下！”
陳媽媽神色一驚，慌忙說道：
“您這才一個時辰，怎麼就下樓了？”
葉辰冷眼看著陳媽媽，沉聲說道：
“五萬兩，過幾天給你送過來，人本宮先帶走了！”
陳媽媽聞言頓時大驚道：
“太子殿下……這……這可不行，這不合規矩……”
“你信不過本宮？”
葉辰冷眼掃過，頓時讓陳媽媽身上生出一身雞皮疙瘩，慌忙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太子殿下，真不是奴家不讓，實在是這銅雀閣不是我說得算，東家若是知道了，奴家輕則做不得這老鴇，重則連人都做不得了！”
“求太子殿下開恩，您要是真的看中如玉姑娘，讓她留在這，奴家不讓其他客人找她便是，也好給東家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