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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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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陽初升,河水映著天光,田間已有不少勤勉的村民在忙碌。

陸長風和程君鈺正忙著將昨日辦過宴席的、有些雜亂的院子收拾乾淨。

陸娉婷步履匆匆的從外面跑回來,剛進門口就著急道:“大哥!二哥!全哥跟我說,陸七叔天矇矇亮,便在我們西田垌那片田鏟田埂,天大亮他又回去了。”

程君鈺微微擰了眉頭:“田租給他不是到期了麼?”

“二哥,他們一家人什麼樣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看他們是打定主意賴著了,哪肯好好把田還回來?”

這件事連陸娉婷都清楚。田租給陸七叔家,之前約好租子是一半谷一半銀,他給的谷總是陳谷,還缺斤少兩。

陸長風皺了皺鼻子,隨即眼神變得銳利:“眼下須要的是直接去他那裡,一趟解決乾淨。”

程君鈺拍了拍衣袖,跟在陸長風身後,“一起去吧。這事兒我們理直氣壯,理在我們一邊。只是那人,怕是必有一番糾纏。”

兩人一路走著,一路思量:對方最有可能會做出的舉動,便是拖著賴著。若她一直胡攪蠻纏,該如何應對?該如何一舉解決?

不怪二人多想。村裡人人皆知,陸七金一家最擅長一個字:賴!

陸七金,大家都叫陸老七。他因著兒子在鎮上讀書,一向自視甚高,在村裡風評算不得好。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更奇葩是他媳婦馬荷花。她是村裡出了名的小人樣兒,說話做事都極刻薄。

這是有前車之鑑的。之前有人借錢給他家修屋。每到還錢時債主上門,他家不是躲著人,就是故意裝窮賴著。

反正是今年推明年,明年推後年,結果硬生生拖了三四年。最後不知道債主使了什麼法子才要回了錢。

陸長風家與他並不相熟,平日裡也無往來。只當時安素娥病得重,無暇操持那麼多田。

陸老七家田又湊得近,說集中耕作好打理,半推半就之下,田就被他家租過去了。

進了他家大門,陸長風見了陸老七,也不迂迴,直接開口:“七叔,兩年前因缺少用度而將田典租給你家。如今到期要收回,我來知會你一聲。”

陸老七乾咳一聲,有些不情不願,扯出一抹笑:“哦,這個事兒我一直記著的。不是還有半年才到期麼?”

程程鈺扯了扯唇,從容的開口道:“七叔,當年租佃時是立了契書的,租約寫明去年年末已到期。”

一個身材矮胖,肥臀粗腰的女人從屋裡走出,正是那馬荷花。她一咧嘴:“大侄兒,我們這季的稻種都留出來了,收完這季稻肯定還給你家的。”

陸長風:“七嬸,當時簽押時是由里正作為中人的。何時始何時終,紙上寫得清楚明白。契書在三叔公處還有留底,你要找他過來見證也行。斷沒有再拖著的道理。”

陸老七見人不鬆口,也不由急了,又忙出聲:“這不是你七叔我做習慣了嘛。田裡水也灌了,田埂也清了。”

程君鈺一咬牙,話頭也強硬:“我今早已去巡過。灌水的是你自家的田,我們家的還未有。”

“至於你鏟了多長的田埂,我幫你做回來便是!”

馬荷花一向放刁撒潑慣了,收起虛笑,這下索性也不再收斂,指著陸長風放聲道:“你家田要我不是我們接著,早就長成荒草一片了。好不容易種成熟田了,你現在又來討,哪有那麼容易的道理! ”

聽見這個刺耳的聲音,陸長風火氣一下翻騰竄起,又強摁下,反嗤了一聲 :“七嬸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我這就去將里正請來,再不成,去到縣衙我也是不怕的。”

原主性子一向比較軟,極少見他與人吵嘴。馬荷花這才想著矇混過關。

哪裡見過陸長風這般,句句戳人心子的?

聽了他這話,馬荷花狠狠瞪著,臉憋得脹紅,直氣得渾身發抖。這小病秧子,真是反了天了。

陸老七還想再擺一擺長輩譜。

陸長風眉眼帶霜,冷冷的看著他,乾脆的道:“七叔莫不是忘了,陸子勝一直想著參加秋闈的。七叔可知參加貢舉,是要帶家狀的。這家狀要往上查三代。七叔莫不是想要讓此事在家狀上留上一筆,到時候再影響他考試。所以,事事都要計清楚的好!”

兒子陸子勝是二人的死穴,陸長風鏗鏘幾句話,唬得陸老七兩人瞬間沒了聲。

陸子勝在裡屋一直隔門聽著,這下也坐不住了,忙走出來緩和氣氛,叫了聲: “長風哥!”

“我爹孃怕是記岔了,以為還有一季。這事兒說清楚便是了。你我一塊兒長大的情份,哪至於鬧到那般田地,你說是不是?。”

馬荷花氣勢弱了下去,卻仍是不依不饒:“種這兩年施了不少肥料,你少說也得……”

馬荷花話未說完,被陸子勝出聲打斷,“安伯母當初身子不爽利,田裡無人打理。恰好我家在附近有田,也是順道幫忙料理著。既然已到期,這季開始自然由你家收回。”

說罷笑兩聲,故作大方的擺擺手。

馬荷花還欲再說什麼,被陸子勝一個眼神制止了。

“如此說清楚自是最好!” 陸長風不置可否的朝陸子勝笑笑。

事已解決,兩人也不多留,轉身便出門離開。

陸子勝眯了眯眼睛,拍拍身上的衣裳,轉身進了屋子。

馬荷花連呸了幾聲,也跟著進門問道:“勝哥兒,剛才你一個勁兒攔著我做甚?就算還給他,我也能佔點……”

“當年是立有契書,而且…確實到期了。人家精得很,還在三叔公那裡留底了。”

陸老七也詫異: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沒想到牙尖嘴利的。”

“我是講身份和教養的,哪兒能跟他一般見識。”

馬荷花:“呸!我瞧他就是命中帶煞,連他爹孃都剋死了。”

陸子勝:“這事到此為止。人家都說出,是要影響我考試的,為了這芝麻綠豆的好處,毀了形象,再誤了,太不值得了。”

陸老七和馬荷花互相瞪了兩眼,一個兩個噤若寒蟬。

陸老七:“那哪兒能啊,咱勝哥兒以後是要當大官的。”

馬荷花:“一家子都是個腦子不清楚的。還找個男的,也不想想能傳宗接代不?村頭的狗還辨雌雄呢……”

“娘,這話你不可亂說。” 陸子勝面色倏變,給他娘遞了個眼色,指了指天上:“你是想葬送我的未來麼?”

“雖然他行這異事,但這等事別人說也就罷了。我以後是要走仕途的,你可別亂說,再禍從口出。”

馬翠花這會兒也意識到,雌雄……這等事兒還牽扯到某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是不能亂說的。

隨即話頭一轉,又捧著陸子勝:“那個病秧子退學後,咱們勝哥兒是村裡唯一的讀書人了。以後還怕他不成?”

陸子勝並未接話,眼神中卻閃過一抹怨。提起書生,大家還不是隻會想起山腳下那個病秧子。

和程君鈺出了陸老七家,陸長風並未直接回家,而是繞路去延叔家還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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