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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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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川留在了南方的一所綜合類大學,如秦母所願讀了醫學專業,並且考上了那一所高校的高水平藝術團。吳滄霆如願去了北京一所頂尖學府,而許明月隨他也去了北京,雖不同校但兩人還是同學。顏曉霽考上了國內一所很好的音樂院校,三個人各奔東西。只是後來,許明月並沒有和陳明研有個什麼結果。

秦青川和許明月就這麼僵著,直到大一的某天,秦青川正在練琴,手機突然響了。和許明月許久沒有訊息的聊天框彈了出來,一張圖片,秦青川一看,是她的學校門口。

“見一面吧。”

秦青川嘆了一口氣,合上琴盒。

兩人坐在校內的一所咖啡館裡沉默不語,秦青川輕輕攪動杯子裡的拿鐵,香氣四溢。

“你沒什麼事,我就走了。”秦青川抬頭看他,許明月垂頭,手指捏緊咖啡杯,不敢看她。

“我們還是朋友嗎。”許明月輕輕地說。

“你覺得呢。”秦青川反問他。

“我沒有別的朋友了。我的意思是,你很重要。”

“所以?”

“我當時不應該不顧及你的處境的,你知道的我從小就隨心所欲……”

“許大少爺,”秦青川打斷了許明月的話,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稱呼他,“我所有失敗的友誼都是從我無條件順從別人開始。這麼多年看在兩家的面子上我好聲好氣伺候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童養媳。”

“一個莫名其妙的女的能把你迷的鬼迷心竅,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不是……”許明月咬著牙,想辯解,語言卻蒼白無力。

“許明月,你是學不會向別人道歉對嗎。”秦青川背往後一靠,懶懶散散地說。

“我……對不起……我錯了嘛……”

這件事最後以許明月的低頭服軟結束,秦青川說是翻篇了,心裡已經給許明月打上一個“危險戀愛腦”的標籤。

兩個人又是朋友了。

大三的時候,秦青川所在學校去北京參加全國大學生藝術團比賽,地點就選在北京。

當秦青川在馬路對面一抬頭看見吳滄霆,眼神對上的那一刻秦青川不假思索地就輕喊出他的名字。可惜車水馬龍喧囂非常,那人在馬路對面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頭上了公交。

所有的回憶又洶湧起來,連同苦澀。

真正喜歡的人,不管過去多久,只看一眼就能認出,對他的愛會本能地反應。

畢業晚會的那一張合照成了秦青川手機裡唯一一張僅存的他的正臉照,其它的都是背影。

秦青川現在出落地越發漂亮,面板細膩,身材高挑,藝術的薰陶使她氣質極好。無數個夜晚,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都會想,若是當時高中能這樣漂亮該多好啊。至少我不會在看見你時刻意低下頭躲避你的目光,至少我能大大方方地認識你,至少我能把喜歡你這件事坦坦蕩蕩地說出來。

“可惜我是膽小鬼。”

“現在的我也很好,只是距離我想贏的那一場比賽已經過去了很久。”

後來,秦青川也打聽了吳滄霆,聽劉佳嘉說他和一個很可愛的女生在一起了,那個女孩子長相甜美乖巧,更重要的是唱歌極佳。

“他在朋友圈還說,他愛上他女朋友只需要一首歌的時間。”劉佳嘉和秦青川打著電話說,“理工男是不是都喜歡這種帶藝術細胞的女生啊?我身邊好幾個都這樣。”

秦青川沒有回答,只是笑了一聲。

高中那麼多次演出,秦青川從不缺席,就是因為她篤定他一定會看,渴望他的目光能夠聚焦在她的身上。她甚至高三時作了一首曲,只為他。可是在真正的標準答案面前,所有的出彩都是錯誤。

“他們,很相配。”秦青川輕輕說。

大學裡秦青川一直都很忙,忙學業和音樂。也有人曾對她表示過喜歡,都被秦青川一一拒絕了。秦青川也不是沒有試過喜歡別人,只是後來看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有他的影子。秦青川不希望對不起任何一個人,那麼多人都可以像他,但是沒有人能替代他。

“你不談戀愛,不打遊戲,不看小說,那你平時都幹什麼啊?”顏曉霽問秦青川,大四畢業顏曉霽已經有過三段感情經歷了。

“學習啊。”秦青川搖了搖手中的研究生通知書,“我考上研究生了。”

秦青川的暗戀真的埋在了心底,沒有一個人知道。

再後來的很久很久,秦青川的感情經歷也是一片空白。她也樂的清閒,在一家生物公司裡應聘研究員,當打雜的。她實在害怕醫院的氛圍,所以沒有選擇在醫院工作。平日閒下來時,秦青川會寫小說。寫一些玄幻類的,因為吳滄霆高中時提過一嘴,他喜歡看這個型別的。秦青川甚至想,一直這麼寫,總有一天他能看見。

身邊的人陸陸續續結婚了,秦母開始著急,催著秦青川去談個物件。秦青川甩出一份精神診斷書,堵住了秦母的嘴。

二十六七的年紀,秦青川終於迎來人生第一春。一個很活潑開朗的男生,像極了小太陽。

有一天,兩人窩在家裡夜談,聊到了初戀。

“寶寶你當時真的很喜歡那個男生啊……”那男生趴在秦青川身上,像個樹懶。

“畢竟是初戀。”秦青川回答。

“可是上次看照片,我感覺他也就那樣,長的還行,學歷還行,家庭一般,身高也一般,總感覺配不上你……你那麼漂亮……”

“也許吧,但是他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是My moon light.”秦青川笑笑,“現在已經忘記了,也記不清他的臉了。只記得高中當時酸澀的回憶,和一些不願提起的人。”

“那你現在是最喜歡我了對吧?對吧對吧!?”那男生眨眨眼睛撒嬌,像極了某種大型犬。

“嗯最喜歡你了。”秦青川回應。

時間沒有衝散她的回憶,只是後來物是人非,追憶已經沒有意義。倒著走不會回到從前,秦青川哪怕再來一次她也一直都會是膽小鬼。現在的生活也很好,既然有了自己的太陽,又何必懷念過去的月亮?

北京,某天下午

許明月和吳滄霆兩人約飯敘舊。吳滄霆去上衛生間了,許明月空閒下來,一隻手翻著朋友圈,一聲驚呼:

“喲,秦青川談戀愛了,千年鐵樹開花了啊。”

吳滄霆剛好回來,目光瞥到許明月手機裡那個女生,氣質極好,臉也漂亮,手牽著另一隻骨節分明寬厚的手,分明是個男生。看手也覺得這人長的應該不差。

“啊,這我一個朋友。你記得嗎?我們高中的。”

“不記得了,臉看的倒是眼熟,還挺漂亮。”吳滄霆隨手扯了一張紙,擦擦手上的水。

“拉小提琴的。”

“啊……好像……有點印象……她好像當時在年級裡面挺出名的。記不清了,過去太久了。”

“算了,無所謂。吃飯吧,菜要吃不完了。”

吳滄霆提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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