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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川看著貼在門口的考試座位表暗暗鬆了一口氣。她剛好在這一層的最後一個教室，沒有被趕去實驗樓。
實驗樓是最後面的八個考場，一般都是年級裡最後幾百名的學生。考場在很遠的老科學館裡，來回很麻煩。不過幸好她上一次考試發揮超常，衝進450名內，得以在教學樓的考場苟喘。
秦青川在心裡暗戳戳地握起拳頭，這一次她一定要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許明月看著門口的座位表同樣陷入沉思，吳滄霆斜靠在門上，叼著牛奶的吸管，湊在旁邊一起看。
“不是，憑什麼啊？我和你就差兩分，你9號，我15號？中間隔了一條銀河嗎？”
許明月煩躁地抓頭髮，“我破防了，神經病吧！”
“淡定，勝敗乃兵家常事。”
吳滄霆拍拍許明月的肩膀，側了個身將空牛奶盒投進了垃圾桶裡，“哦豁，中了。”
“那個化學競賽表你交了嗎？”許明月看著化學考場的排號，突然想起。
“好像，沒交？我忘記了，你交了嗎？”
“我也沒，現在去？還沒上課。”
“走吧。”
兩人去交表。
Ａ班的化學老師今晚沒有晚修所以不在，但是對桌的Ｃ班的劉老師在批改著作業。見有學生來了，連忙叫住他們：
“哎，吳滄霆啊。”
吳滄霆成績優異，老師們都喜歡他所以知道名字也不稀奇。
“老師好。”
吳滄霆乖巧地打招呼。
劉老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你幫老師個忙，去高二四班找一個叫秦青川的女孩子，高個卷頭髮的，叫她來找我一下。”
“好的老師，我現在去。”
出了辦公室的門，吳滄霆用胳膊肘推許明月，推脫著：“你去叫吧，我不認識她，你和她是朋友比較熟。”
“行吧那我去叫，剛好我也找她有話說。”
許明月下樓一眼就在走廊盡頭的陽臺鎖定了秦青川，她正蹲在角落在寫寫畫畫著什麼，耳裡塞了耳機。
許明月去拍她的背，秦青川一回頭看到四條長腿，往上看是許明月和吳滄霆，嚇得她趕忙站起，結果因為起得太快眼前發黑，一個踉蹌扶著牆才穩住。摘掉耳機問許明月什麼事，實際上餘光偷瞄著吳滄霆。
吳滄霆站在走廊燈的陰影裡，看不清表情只是讓人覺得很冷漠的感覺。剛剛秦青川正在她的筆記本上寫短詩，正好就是暗戀主題的，所以此刻看到吳滄霆多少有點心虛，手指繞著耳機線表示了她內心的不安。
“你們化學老師叫你去辦公室找她。”許明月如實告訴她，想了想又問她，“你競賽學的怎麼樣？”
“還可以，至少能進決賽。”
秦青川說這句時，假裝不經意地撇開視線，看看吳滄霆什麼反應。結果他好像在開小差，看著牆上的名人簡介，完全沒注意這邊。秦青川心裡一陣難過，心臟像被人攥緊了，難以呼吸。
“我等著在考場上看見你。”
“好。”秦青川收好耳機準備上樓，踏出兩步又回頭去看他們。
吳滄霆身形昳麗，那麼長的走廊，人聲嘈雜，人來人往，秦青川就是能一眼鎖定他的背影，一直看著他拐彎進了教室，她才收回視線。
“比起正臉，我好像更熟悉你的背影。”秦青川想。
“青川啊，你想好要不要報名了嗎？”
“我報，老師。”
“那就好，去把表填好。”
秦青川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表，恭恭敬敬地遞給劉老師。不管怎麼說，已經付出努力了就要放手一搏，無論結果的好壞。
“下去上課吧。”劉老師收下表，也沒過多叮囑什麼，又改起了作業。
“好的老師。”
秦青川后退一步，轉頭準備走開，看到對桌上水杯壓著兩張報名表，上面的證件照是吳滄霆的。秦青川心裡一跳，又很快平復下來。
“像他這麼優秀的人，參加也不足為奇吧。只希望我不會太差好了。”
秦青川落寞地想，腳步也放緩了許多。
她想看今晚的月亮，卻發現今天是陰天，沒有星星，只有一望無際的黑雲遮擋著，只是從雲層縫隙裡微弱地透出一絲一縷的清亮。
“如果，我能和你在同一個考場傳同一份卷子，能和你並肩站在同一個領獎臺就好了……”
“可惜了，我們沒有明天，你也比夢想更加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