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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的結果是，秦青川對錯參半。
不過她對此非常滿意，說明她的挑燈閱讀是有效果的，終於不是滿屏的紅叉叉了。側身去看陳尋安的試卷，都是圈圈叉叉，背面直接一個斜杆。
“......”
有一種濾鏡破碎的感覺。
“沒關係，反正不是正式考試......”見陳尋安低著頭，秦青川以為他傷心過頭了，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等會我請你喝奶茶。”
“你說，為什麼大學選修課沒有小黃鴨選修課呢？”陳尋安一臉嚴肅，緊皺眉頭，好似在討論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結果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忍俊不禁。
“可能是有什麼心事吧。”秦青川抿著嘴憋笑，陳尋安的腦回路清奇讓人覺得有趣。
“等會中午飯吃什麼啊。”
“？吃飯啊吃什麼？”
“所以你吃什麼？”
“我回家吃。”秦青川想了想，“但是如果我想，也可以在外面吃。”
“噢......”
陳尋安的聲音拉長，目光看見秦青川腳邊的麥麥包包，“你吃麥當勞嗎？”
“可能吧，不確定。”
“好吧，我和他們去吃。要是有機會下次約你！”陳尋安伸出一根食指，畫了個圈表示其他的學生。
秦青川環顧一圈，有些好奇：
“他們也是國際生嗎？”
“有幾個不是，但是都互相認識。”
陳尋安指指剛剛那對甜蜜情侶，“喏，那一對就是體制內的，一中年級前五十，平時670+的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秦青川眼皮跳了跳，“我都不敢想象我要是考670+會是多麼活潑開朗的小女孩。”
休息時間到了，董老師也改完了所有人的試卷。又給大家發了一份新題和資料，叮囑了兩句就擺擺手說解散回家吃飯。秦青川樂顛地收拾書包立馬跑路，陳尋安一個伸手把她抓了回來，伸出手機笑眯眯的：
“加個聯絡方式。”
“啊，嗷嗷好呀。”
快速掃了微信秦青川就一溜煙跑了，陳尋安還想說些什麼的，手懸在半空視線里人卻不見了。
“開什麼玩笑，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秦青川一邊飛奔一邊想。
“唉，這麼著急，我還想多聊聊呢。”陳尋安目送她遠去的背影，嘆氣。
剛剛的那對情侶和陳尋安打了個招呼，那男生嬉笑著打趣他：
“安，你們認識嗎？”
“是......朋友。”
“女朋友？”
“好朋友，但是她很有趣，我很喜歡。”
陳尋安笑著回應，又低頭檢視手機的資訊，給秦青川投了一個小黃鴨的可愛表情包。
夜晚
伍城一中
往常的晚修都是上到十點半，但是如果是假期回來的晚上，那麼今天就只上到九點四十，早點放學讓學生們回去收拾宿舍，早點休息調整生物鐘。某種程度上，一中還是非常人性化的。
林茜站在五班門口，觀望著。劉佳嘉坐在門口的第一排。看見她，雖然不認識，但是覺得眼熟，好像是秦青川身邊的人，就好心地上前詢問：
“同學，你找人嗎？”
“我找，程慧敏。”
劉佳嘉喊了幾聲，一個帶著黑色框眼鏡的女生出來了。那女生和林茜差不多高，也小小一個，披著長髮，眼鏡細長，薄唇，嘴角有一顆小痣。
“怎麼了茜茜？”程慧敏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我假期作業還沒寫完呢。”
“跟你說個事，我們班好像有個心理疾病患者。”
“哪個？”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秦青川，就經常和我一起吃飯的，高高個捲毛那個。”林茜抬起手比劃著，“拉小提琴。”
“啊就那個拉小提琴的女生啊。”
“我上次陪她去醫院，去了好久呢。她和我說是失眠問題，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在她的化學試卷夾裡不小心翻到她的病歷單，又焦慮症呢！”林茜壓低聲音，語氣誇張的說。
程慧敏也有些驚訝：“啊？那你小心點，少和她接觸。我覺得焦慮症比抑鬱症危險多了，焦慮症傷害他人，抑鬱症只傷害自己的說！我們班也有焦慮症的人，我每次都覺得他像個發瘋的。指不定她哪天就發病了，傷著你怎麼辦？”
“可是我們兩玩得還行哎，我只是有點擔心。她對我還挺好的，帶我去她家住，給我抓娃娃陪我去玩，我生日還送了我泡泡瑪特的盲盒！”
“那是人品好，不影響她有病。”程慧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反正你遠離她吧，我覺得這樣的人不太好交朋友，而且我看她平時也一副臭臉，看起來很不好惹，很難相處。”
“好吧，我只是和你說說，你別告訴別人哦！我還是挺擔心她的。”
“搞藝術的有病很正常。”程慧敏兩手一攤，裝出一副老者深沉的樣子，“你看我們學校的美術生，有好幾個都是抑鬱症的。我跟你說，搞藝術的和搞文學的基本都有點病。剛好她兩頭都沾，反正小心她吧。”
“好吧。”林茜輕輕點了點頭，像顆無所依靠的小白花。
程慧敏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別怕，我給你撐腰。”
今晚沒有月亮，黑雲壓城。
後來，秦青川也沒想到，往後的日子裡，只要有林茜的地方她都不會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