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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型
聯賽是非官方的所以結果出來的相當快，週一早晨的升旗儀式還特地在結束後加了頒獎，校長笑的像朵花似的。許明月和吳滄霆還有另一位同學都是一等獎。此外，一中在三等和二等都有不同佔比，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了。獎品除了證書以外還有一個金屬書籤，心形函式圖樣式的。
週一早上的課都是語數英，秦青川困的頭暈眼花，不停地“釣魚”，好不容易撐到了大課間，剛趴下沒睡多久就被搖醒了。氣的她火冒三丈，張開嘴就想開罵一看來人是劉老師，硬生生給憋回去了。
劉老師領著她來到辦公室敲了敲桌上的一張報名表，坐下抿了一口熱茶，慢悠悠的說：
“這是明年的一個化學聯賽，按道理來說只有化學A1,A2班的學生才有機會去參加的，但是今年計劃改了，每個教學班分配不同的名額，推選人去參加。當然A1A2的名額是最多的，每個班有十五個。我們班分到四個名額，你上一次考試雖然不是很理想，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去見見世面。”
“難道不應該推選我們班前四名的同學去嗎？我去了說不定拉低學校的平均分，而且我都沒參加過理科競賽，我不會啊。”
秦青川那心裡是一百個不情願，剛經歷完省賽的打擊，她不想自討苦吃，去參加什麼學科競賽。對她來說不過是在內場看大佬們神仙打架，高智商的決鬥和她這種小弱雞毫無關聯。
“本來是這樣的，但是怕大家不願意，我決定採用自願報名的方式，也給一些底層學生一些參加比賽的機會，這樣比較公平。”
劉老師的拇指摩挲這杯子的把手，聲音不緊不慢：
“倘若你樂意的話，我現在可以幫你報名，而且寒假裡你也可以來找我補課，反正你是本地人，家裡也不遠開個私家車二十分鐘就閃現到學校的事。考慮一下，我相信你媽媽也很支援。”
一提到秦母，秦青川的氣勢就弱了下來。
出了辦公室的門，秦青川手裡捏了一張報名表和比賽宣傳單，心裡腹誹道：
“媽媽肯定會叫我參加的......可是我下學期就要去集訓了哪裡有時間呢......”
沒有太多的思考空間，上課鈴已經響了。那一張表也壓在了化學課本最深處。
隔壁五班
這一節是上語文課，陳老師正滔滔不絕地和下面的同學們談論著紅樓夢，林賈兩人的悽美愛情。聽得許明月和吳滄霆兩人困得不行，眼皮子不停打架。
不止他們，別的學生不愛聽古典名著故事的也昏昏欲睡，教室後排有一大片都是東倒西歪的。
陳老師看著這群小兔崽子真是恨鐵不成鋼。五班作為理科班第二，數理化吊炸天，但是語文和英語差到極點，全班語文及格的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陳老師眼珠子提溜一轉，想出一個主意。
“既然我們說到了林妹妹是弱柳扶風的型別，那麼我們現在請幾位同學來聊聊戀愛那點事吧，大家談談自己的理想型。”
一聽不和學習有關，還和戀愛掛鉤，即將會見周公的大家立馬像打了雞血似的，背挺得特別直，豎起耳朵開始仔細聽。
“來看看點誰好呢......”
“吳滄霆，開個頭吧！你可是大家公認的班草啊，帥哥的標準會是什麼呢？”
陳老師笑眯眯的手指一轉，點到了發睏的吳滄霆。
“啊？”吳滄霆“騰”一下站起來，被嚇到了所以顯得有些迷茫。
“說說你的理想型。”
“我......呃......沒什麼要求，就兩個人相處合適就行了，別的都是次要的。”
給了一個相當中肯且邊緣模糊的答案，陳老師臉上的表情有些失望，像是沒聽到期待的回答一樣。眼神一轉，又盯上了同桌許明月，兩人眼神對上的那一刻，許明月寒毛直豎。
“許明月！”
“哎！啊我，啊我啊？這個......”
吳滄霆坐下在桌底下一個勁的憋笑，身體顫抖。許明月眨眨眼睛想著怎麼糊弄，餘光看到吳滄霆那不值錢的樣，一個沒忍住也笑出來。
“別笑，快說。”陳老師假裝嚴肅。
“呃，希望有共同話題？還有不要太蠢，可以和我一起發瘋的。”
許明月也假裝肅立，表情凝重，端起了架子。
“那現在有遇到符合這個標準的人嗎？”
“？老師你剛剛可沒問吳滄霆這個問題。”
許明月徹底呆住。心裡的小人大喊：什麼玩意不知道啊，老師也沒教啊？？？
“我臨時想到的不行嗎？多問兩句你又不會少塊肉。”陳老師皮笑肉不笑，心裡一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沒有......吧。”
最後一個語氣詞他說的小聲，腦海裡浮現過很多人的臉，最後也沒能想起誰來。
陳老師搖了搖頭喊他坐下，又興致勃勃的點了其它人。一節課晃啊晃啊，就這樣過去了。
午餐
許明月坐在吳滄霆對面吃飯，想起剛剛語文課的事情，又嬉笑著問吳滄霆的理想型。吳滄霆嘴裡嚼著飯，臉上的表情很明顯不想理他。許明月像個狗皮膏藥似的從食堂一路纏到吳滄霆床上。他卷著吳滄霆的被子，一副“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走的模樣。”
吳滄霆拳頭硬了。
“哎呀我們又不是外人，好兄弟說一下怎麼了，說不定以後我還能幫你介紹介紹？你總不能一輩子寡著當青蛙吧？”
“我都說合適就行，你管那麼多。從我床上下來，我要午休了！”
“你這太寬泛了，相貌呢，學識呢，眼界呢，家境呢？這些你不要求一下？你也太隨便了吧。”
“五官端正，不用太高。學識和我差不多隻要交流無障礙就行，眼界這東西難說，我都沒什麼眼界，從小到大旅遊的次幾乎數為零，十五歲前沒有乘過飛機。唯一一次還是要代表學校去參加奧林匹克競賽，就我這種鄉村土狗還是不要求太多，門當戶對就行。”
吳滄霆一下子說了好多，語氣自嘲。慢慢吐了一口氣，盯著許明月：
“還不走？”
“走走走，現在走。”許明月跳下車，給吳滄霆拋了個媚眼。
吳滄霆躺在床上，回憶起剛剛的話，心裡有些莫名的酸澀。在一中讀書也見到了很多東西，認識了很多人，更有社會的參差。雖然經常和許明月勾肩搭背，他還是給自己留了餘地。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階層，和許明月這樣家裡從商的孩子相處多少有點自卑。許明月什麼都不用考慮，家裡可以善後所以做事一向隨心所欲，他不行。
他又突然想起當時在大合唱時，許明月指揮，秦青川伴奏。聚光燈打下來時，他們像天造地設的一對。能支撐的起學音樂的高昂費用，想必秦青川家裡也不差。更何況......那天撞到她時手裡的藥也不便宜，雖然生病很痛苦......
可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沒有那麼多試錯成本，只能步步為營。
吳滄霆閉上眼睛，翻了個身。